來參加婚禮的人,除了慕正光和徐縈則,其他人都聽到了顧庭晝的婚誓。
“我,上古者顧庭晝,以我的漸近率和漸近線起誓,我願與我的妻子趙妤曦攜手同行,心心相印,直至此生終了。”
很簡單的誓詞,隻是因為加上了漸近率、漸近線,所以帶有一點點獨特的時代色彩。趙妤曦聽他說過這句話,聽過很多遍,他每次說這句話都是那麼堅定、那麼真實。這句話由她來說,該有的堅定、該有的真實,也會有。
張皓晨站在窗邊,聽完了顧庭晝的誓詞:“他說的是真話。我說的……”
葉煉石聽過晨晨的誓詞,“我願與你分享生命中的所有風風雨雨,我願用一生學習把你當做我的摯愛”。
沒有海枯石爛,沒有天荒地老,有的隻是“分享”和“學習”,但這也算得上是“海誓山盟”了,且是能讓他信任、能讓他敢於信任的海誓山盟。
“是和他的話不一樣的真話。”
“也許吧。但我不敢像他一樣以漸近率和漸近線起誓。”
張皓晨的顧慮有很多:說出虛假的誓言,不可取,說出虛假的漸近率,也不可取,使用虛假的漸近線發誓,更不可取。在解決這三個難題之前,這般嚴肅的誓言,這看似平淡、普通的一句話,與我沒有半分關聯。
“人生還有很長,我們還能繼續學習。”
“嗯。”
楊樹雨也能看出顧庭晝說的是真話。倘若讓葉煉石把這句話複述一遍,把“趙妤曦”三個字改成“張浩晨”,誓言一定會變成謊言。由張皓晨來說一句類似的誓言,結果相同。
上古者與上古者的結合,同樣也會遇到很多挑戰啊。力量能解決絕大多數問題,但是夫妻雙方都是上古者,力量幾乎一致,在兩人出現爭執的時候,力量就起不到什麼作用了。
中古者與中古者的結合也是類似的道理。在遺憾世界裡的那兩個人,他們遇到了什麼人、做了什麼事?崔昀清是否守住了那四條底線?
崔昀清略微突破了底線,她有她的理由:往事改變了,經曆了這些往事的人的思想當然也會改變。在遺憾世界裡,我說了算,等他們離開了遺憾世界,我再消除被我影響的思想就好了。
在現實世界裡,慕正光早早就體會到了對異性的愛慕和喜歡,因為與異性接觸的更多,也因為徐縈則付出的足夠多。
在遺憾世界裡,初中一年級時的他,沒有體會到這些,初中二年級時的他,也沒有體會到這些。
到初中三年級,慕正光又一次和徐成為同桌。
枯燥乏味的補課生活變得五光十色、多姿多彩,被剝奪的假期,以另一種形式回來了。
久彆重逢的歡喜快速轉化為好感,與日俱增的欣賞代替了醞釀已久的思念。
在與愛慕之人相處的過程中,他變得愈發大膽。上語文課時,他拿出半節課的時間和喜歡的人聊天。夜裡放學後,他會送同學一直到她家門口。
課本裡所寫的“我們會因為對異性的欣賞、對美好的向往而愉悅,也容易把這種欣賞和向往理解成愛情。其實,這並不是真正的愛情”被他忘得一乾二淨。
即使他能記起這些話,他也不會再相信、再認同了。這時的他,對“愛情”有了新的理解和經曆,這些理解與經曆,是所有的書籍都無法給予他的。
“青春期男生女生之間的好感、愛慕不一定就是愛情,因為戀愛不僅表現在雙方相互愛慕、理解,有極大的幸福感,更重要的是準備承擔更多的社會責任,如建立家庭、養育子女、贍養老人等”,這句話他當然也不記得,如果他記得,他一定會毫不猶豫地反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