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歡就自己生,再過一年想抱就抱不到了。”他笑了一下。
“你非要下島啊。”有人說“咱們的兄弟不是在建設兵團就是島上,你去那以後想見就難了。”
“去哪不是當兵?一起打過仗的的都是兄弟。”楚岱倚著身後的牆,修長的手指取下嘴裡銜著的煙,漫不經心把玩。
他很久沒抽過煙了,應該是從和她結婚開始,就開始戒煙。
本來就沒什麼煙癮,不抽也沒什麼,現在媳婦孩子都在身邊,更不能抽了。
兄弟們閒聊散煙的時候,他接過也隻是隨手搭耳朵上,偶爾情緒糟糕咬著煙緩緩也差不多了。
“行吧,看以後我能不能調到總軍區找你,唉。”
楚岱嗯了聲,“等你們來。”
這場婚宴很熱鬨,薑勝嘴皮子利索,是個能說的,不然也當不了指導員。
晚上的酒菜都很合胃口,顧卿卿和許念從廚房出來,看著外麵院子裡敬酒的一對新人,相視一笑,紛紛笑了。
顧卿卿摘下圍裙,抻抻胳膊“解放哥這傷受得太值了。”
“可不,一轉眼就娶了媳婦兒,我看他這樣子,過不了多久就能有好消息傳來了,看你到時候能不能看到他家娃兒出生。”
“這還真不好說,他要是抓點緊還能收到我的紅封,晚了就沒辦法啦。”顧卿卿摸過旁邊的搪瓷杯,自顧自倒了杯水咕嘟咕嘟灌了一大口“以前覺得住海邊也好,就是現在這季節受不了,被子曬外麵幾天都乾不了,衣服上還有一層白霜。”
要是就大人的衣服也沒這麼發愁,現在小娃兒們每天換下來的褲子尿布都很多了。
“誰說不是呢,牆上都是水泱泱,你記得讓阿綏在樓上彆開窗,不然那點木地板也要遭殃了。”許念說。
“我知道。”
“欸你倆聊什麼呢?!趕緊過來,忙了一天了自己還沒吃上一口熱飯。”陳解放伸手把她倆推了過去“這兩位是今天的婚宴大廚啊,不用我介紹大家夥都認識了,沒結婚的兄弟們抓點緊了,等卿卿妹子下了島阿念忙不過來,你們結婚就隻能去食堂清老朱煮大鍋飯了。”
趙澤抱著小魚兒對旁邊坐著的楚岱撇嘴“你看他那嘚瑟勁,娶了媳婦兒眉毛都樂得快飛上天了。”
“你以前娶媳婦的時候也這麼嘚瑟吧。”楚岱目光落在自家小女人身上,朝她輕輕頷首。
顧卿卿直接拉著許念,走到兩個男人旁邊坐下“團團和年年呢?”
“那兒呢。”楚岱下巴微抬,示意她看另外一桌。
顧卿卿一看,樂了。
這群男人變著法兒的逗懷裡的小家夥,臉上的表情特彆豐富。
她也懶得過去抱了,一是對這些哥哥們放心,他們自己摔了也不會讓兩個小家夥有事,二是真的太累了,難得輕鬆片刻,隻想好好吃飯。
陳解放和楊心走到他們這兒敬酒,“卿卿妹子,我們兩口子真的要感謝你。”
顧卿卿裝糊塗“感謝我煮菜呀?阿念姐也煮了呀。”
“不止是這件事,”陳解放瞅了眼於城那邊,清咳一聲“就是……你知道的吧,反正哥得謝你。”
“行。”顧卿卿拿過楚岱給她倒的汽水,站起身和他碰杯,又笑眯眯看著一身軍裝臉帶紅霞的楊心,說“以水代酒,祝哥哥嫂子永結同心早生貴子。”
楚岱也起來和陳解放碰杯,說“以後彆那麼呆了。”
“知道知道,我媳婦兒在呢,給我留點麵子。”陳解放嘴裡嘟嘟囔囔,看了眼旁邊臉更紅的女人,心裡直樂,嘴角就沒下去過。
賓主儘歡。
轉眼到了冬季,農曆冬月十二。
島上的海軍海事基地已經完全建成,軍艦和運輸機三天兩頭就往這邊跑,在表彰大會上,喻世升了駐島海軍團長,張建設是副團長,一營的營長是於城,二營營長陳解放。
薑勝不出所料是團政委。
對於隻表彰沒有授職的的楚岱,大家都選擇閉口不言。
知道上頭另有安排。
比預計的離島時間提前了兩個月,楚岱去看了曆時一年建成的防原子彈快艇隱蔽洞庫和導彈裝卸庫。
這些軍事洞庫掩於巍峨青山腳下,壁壘森嚴,洞中有洞首尾貫穿。
從挖洞庫到如今完工,共犧牲五十三位年輕的戰士,受傷的更是不計其數。
島上的軍事指揮所和軍事訓練區隱蔽在幽幽叢林中,這座國土最南方的孤島,底下埋伏千軍萬馬,猶如一頭蟄伏在水下的猛獸,隨時準備衝出水麵痛擊來犯之敵。
楚岱看著密如蜂巢的導彈貯備庫和導彈裝卸庫,手扶著冰涼洞壁,眉眼間帶著不舍卻又有幾分鬆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