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院門口的楚岱嗤笑一聲,慢悠悠回了屋子。
現在隻剩一家五口了,顧建國他們還沒回,兩個小家夥被阿爺和小舅舅抱著,小年年會走路了,沈綏在他身後扶著讓他慢慢走,團團看傻眼了。
腳丫子一蹬一蹬,也想從阿爺懷裡下來。
楚淵彎腰把他放下來,嘴裡安慰道“團團不著急,能站穩很快就能走了……”
話還沒說完,就看到團團伸著小手跌跌撞撞往弟弟那邊走,老爺子都看傻眼了。
最後隻剩一句“不愧是雙胎兄弟。”
十一點,折騰了一天,夫妻倆抱著孩子回房,楚岱去衛生間拿臉盆打熱水,顧卿卿把兩個娃娃鞋襪外套脫了塞被窩。
“他們現在能走了肯定滿屋亂竄,你能看過來嗎?”男人端著臉盆進來,擰乾手裡熱騰騰的毛巾遞給她。
顧卿卿接過給兄弟倆擦臉“能吧,要是做什麼就把他們放坐籃裡麵唄,平時你和阿爹還有兩個哥哥都不在家,我也不用煮飯,阿綏如今在家還能幫我打飯帶孩子。”
楚岱解開外套隨手搭旁邊,略微躬身提早就滅了的炭火爐子,“那就好,我問了軍醫,一歲的孩子能少量喝點鮮奶,慢慢加量就行,你開始給他們戒奶吧。”
兩個小家夥吃奶的時候總喜歡用牙齒咬,好幾次顧卿卿都疼哭了,楚岱心疼的不行,當時就強硬的把孩子從她懷裡抱走,最近兩個小家夥喝奶粉吃米糊糊還有雞蛋羹這些比較多,但是晚上挨到阿娘懷裡總是往她胸口拱。
可憐巴巴的眼神顧卿卿實在看著於心不忍,隻好給他們吃。
楚岱既心疼又無可奈何,這兩天問了軍醫,說用萬金油塗上麵,孩子吃過一次就不敢再吃了,正好可以開始喝牛奶。
今晚顧卿卿就塗了,兩個小家夥吃到果然哇哇大哭,顧卿卿有些無措地看著男人。
炭火爐子已經點燃了,剛才楚岱提去陽台風口吹了一下加快燃燒速度,現在提進來放床邊整個屋子都暖起來了。
他掀開被子坐進去,抱過團團溫聲哄著“乖,不哭了,團團是不是不好受啊,可是你們咬阿娘,她也疼啊,我們男子漢忍一忍好不好。”說著,指腹擦去小家夥臉上的淚水,親了他一口“明天大寶和小寶開始喝牛奶,小舅舅也喝呢,挺好喝的。”
趴在顧卿卿身上的小年年見哥哥不哭了,他也癟癟嘴安靜下來,哥倆也哭累了,在阿爹阿娘的溫言軟語下的很快就睡了過去。
把他們放裡側蓋好被子,男人從背後抱著女人,下巴蹭了蹭她肩頭,“辛苦你了。”
顧卿卿眉眼溫軟,靠在男人堅硬的胸膛,感受他體溫“你也辛苦啦。”
夫妻倆同時一笑,楚岱吻了吻她頸側,說“睡吧。”
很快到了臘月,這天上午顧卿卿坐在沙發上織毛衣,沈綏在樓上看書,兩個小家夥在旁邊的坐籃裡拍著小手盯著黑白電視機看。
裡麵的光影掠過人影閃動,他們看得津津有味。
“好像還真能看懂似的。”顧卿卿嘴裡嘟囔兩句搖頭笑。
兩個小家夥現在每天都喝牛奶,奶粉也喝得少了,對於雞蛋羹肉糜湯特彆愛,顧卿卿偶爾燉點大骨給他們泡飯吃。
因為有特供證,牛奶站每天一大早就會把奶送到崗哨那裡,有時是沈綏取回來,偶爾也是警衛員小栩帶回來。
這兩個小家夥現在每個月的開銷挺大的,雞蛋肉糜鮮奶都是必備的,好在他阿爺和阿爹津貼高,夠養他們倆。
團團年年脖子上帶著長命鎖,手腕上的銀鐲子鈴鐺也叮鈴作響,看電視的時候哥倆手舞足蹈,鈴鐺也是響個不停,越響他們笑得越開懷,還故意搖著小手給顧卿卿看,嘴裡含糊不清“阿~娘!”
顧卿卿揪一點旁邊的軟糕塞兄弟倆嘴裡,見他們吧嗒著小嘴,自己也吃了一些。
很快到臘月二十九,顧卿卿昨晚就把東西撿好了,阿爹說今年人多,買車票都得很多錢,乾脆開車回去。
作為軍區司令他是有專用軍車的,小栩和楚岱都會開車,從南陽到鹽城也不過四五個小時,也免得顧金他們去火車站接。
楚岱抱著兒子,說“他就是不想兩個孫子去火車上聞煤煙味。”
“也可能是怕團團年年感冒嘛,從火車站回我家要吹半個多小時冷風,你身體好受得了,寶寶們扛不住。”顧卿卿笑道。
一家人吃完早餐,把行李袋放上車,順利出了軍區。
南陽這邊經濟好,道路也很平整,解放牌汽車行駛的很穩。
小栩在開車,楚岱坐在旁邊,後麵是楚淵沈綏還有顧卿卿。
兩個小家夥在阿爺和小舅舅懷裡蹭來蹭去,一下子要看窗外,一下子又蹬著小腳要下來。
顧卿卿很慶幸阿爹說開車回去,不然真的太鬨騰了。
下午一點左右,到了鹽城。
回顧家最少還得一個來鐘,兩個小家夥餓的不行不停鬨騰,楚淵問兒媳“卿卿,這裡有國營飯店嗎?咱們去飯店吃。”
“有!我三叔就在招待所旁邊的國營飯店上班。”顧卿卿降下車窗玻璃探頭看,“小栩哥你往前麵再走一百米左拐就能看到招待所的牌子了,旁邊就是國營飯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