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福林在左側尋了個位子坐下,此時雖不知李勳具體要問些什麼,但估計是與今日劍坪上選拔的事兒相關,否則也不會單獨叫他一人前來。
“劉長老,這兩日辛苦了!”
李勳態度溫和。
“豈敢言苦,都是為宗內選拔良才。”
劉福林急忙起身答道。
“坐坐坐,不用如此拘泥。”
李勳抬起左手示意他坐下。
待劉福林重新坐定後,李勳才又開口道:
“從我繼任宗主以來,你也隨之升任長老之位,這些年宗門雖是封閉山門,但也不少瑣事勞煩了你與你兄長,屬實勞苦了。”
劉福林聽到這話,本想再次起身回話,卻被李勳製止,讓其坐著回話。
“我與兄長二人承蒙宗主抬愛,才有今日的地位,這些年雖也替宗內做了些事兒,但都是應儘之責,絕無勞苦一說。”
“劉長老能有此覺悟,實乃我宗門之幸!不過我宗重開山門,這兩日也是內門弟子選拔的重要時期,你與劉福海長老全力操持,確實功不可沒。”
劉福林這番話聽下來,總覺著今日的宗主李勳有些不同,剛想回話,卻發現李勳並未說完。
“尤其是今日,混沌儀突然幻化為方宗主,也讓我有些吃驚。你身在護盾內,定當壓力倍增。”
“總算是說到這了。”
劉福林心裡一陣嘀咕,在來時的路上,他便在思考著該如何答話了。
“稟宗主,今日在見到方宗主時,確實讓我有些猝不及防,他一言一行與之生前並無二致。且方宗主的白霧術法仍是有著乾坤之威,令人生畏。”
“嗯,這個我也了然,方宗主統領道門千餘載,其神通不是你我能揣摩的,當時主位上有幾個不知所謂的家夥試圖用神識窺探,結果神識被困,現在估計也不太好過,恐要些時日才能恢複。”
“是是是,方宗主的’霧起,兩世生‘,據說可是能連接陰陽、前世今生,既是能將人困到身死道消的幻術;亦是能再造日月、重塑山河的玄妙術法,豈是這麼些個毫無敬畏之心的宵小可以染指的?”
劉福林說起方長生的這套術法,眼中儘是崇敬之色。
“嗯,這是自然。不過你在被移出護盾前,可有發現方宗主有何異常?”
李勳說到這,覺得這話有些不妥,又補充了一句:
“這混沌儀本是方宗主的法器,如今幻化為方宗主倒也不足為奇,隻是如今混沌儀已被贈予小師弟,這關乎到我落霞宗興衰之變,遂還需讓你好好回憶一下。”
劉福林心中一緊,覺著李勳似乎話裡有話,但又不好開口詢問,隻能將自己在護盾內的情形又描述了一遍:
“稟宗主,當時方宗主說的話您在護盾外應該也聽到了,我也並沒有聽到其他的,如若真要了解詳情,估計得去問問小師弟了。”
劉福林覺得還是儘早撇開關係為好,將事情推諉至張念山處。他平日裡的靠山就是李勳了,又不能得罪了他,倒是張念山,身後好歹有個太師叔撐腰,比他可好太多了。
劉福林這番話說完,李勳的臉色明顯變得有些不悅,但又不好苛責,隻能補充了一句:
“小師弟那我自會再去問問,倒是你,今日的表現著實有些失態了!”
聽到這話,劉福林如坐針氈,尷尬地從嘴角擠出一個微笑,沒有再言語。
沉默了半晌,李勳也不想繼續這麼耗著,讓劉福林離開了。
待劉福林離開道場後,李勳右手敲擊著太師椅的扶手,似在思考著什麼。
“爹!”
李賀這時候從裡屋走了出來,站在李勳身前。
“方才的話你也聽到了,那小鬼定有鬼怪!”
李勳沒有停下手裡的動作,閉著眼睛說道。
“爹,找他問話自然行不通,不過留下他必有後患!”
李勳彎著腰,輕聲對李勳言語。
“上次蛛妖的事兒你也看到了,還不知道邱老頭兒還在他身上留下什麼保命印記,我們不可莽撞。”
李勳微睜著雙眼,叮囑著李賀。
“爹,我們自然不方便出手,但如今宗門大開,那三家道門據說在雲洲設立了一家聯合機構,名為’功德坊‘,天下道門及修士均能在此坊中發布懸賞任務,及領取適合自己的任務,待完成後可獲得功德幣,可用於兌換功德坊中的獎勵,不少宗門將其與自家的宗門任務進行串聯,可為宗內謀取更多修行資源。”
李賀將自己這段時間收集到的消息告知李勳。
“你的意思是讓那小鬼去接領這些任務,讓其在過程中遭遇意外?”
李賀待李勳的話說完,隻是微笑著,並未答話。
李勳見此也停下手裡的動作,嘴角也微微上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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