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子,你與那兩個生人在說些什麼呢?”
鬼差雖未聽見幾人的談話,但是喜妹的神情變化卻是看得清楚,見她雖然流著眼淚,卻是十分喜悅,不由心生疑惑。
喜妹這時才想起來,還有一個麻煩的鬼差站在河邊看著他們三人。
她立馬止住眼淚,換上一副冷若冰霜的神態,轉頭看向那忘川河邊的鬼差。
“他們生得好看些,我自然願意與他們多說會兒話!”
鬼差被她這話噎住,一時不知該說些什麼。
“前輩,難道就沒有個萬全之法?”
劉山心有不甘,對喜妹又問道。
“此為這方天地的法則,是無法改變的!”
喜妹轉過頭來,臉上又多了幾許傷感的神色。
“至少是現在的你我不能改變的!”
她抬頭看了一眼天空的明月,又補充了一句。
“這……”
劉山轉頭看向張念山,想聽聽他的想法。
“不要再耽擱了,就照我說的話去做吧,你們倆早些離開,若是孟婆大人回來了,恐怕你們倆也走不成!”
喜妹的神色變得擔憂起來,這奈何橋本就是孟婆所管轄的區域,她隻是離開片刻,若真是在這個時候回來,恐怕這陽世來的生人並不會受她的待見。
張念山看了一眼那一直虎視眈眈的鬼差,又看了看一臉憂色的喜妹,雖與劉山一樣心有不甘,但此時覺得還是照喜妹的話去做比較穩妥。
這冥界太過於神秘,自己和劉山對這方地界並不了解,既然喜妹已告知了其中的凶險,他還是覺得該儘早離開,若是以後有了機會,可以再來尋她。
“劉山,我們走吧!”
他輕聲對劉山說了一句,便開始往冥獅的位置走去。
劉山聽到張念山的話後,便朝喜妹作了一揖,打算跟著張念山離開。
“大膽賊子,想走?”
忘川河邊的鬼差見二人有離開的打算,立馬對其大聲喊道。
“不必理會他,他有孟婆大人的忌憚,並不敢登上這座奈何橋,若他真有所動作,我也能拖延他片刻!”
喜妹讓劉山二人不用在意這鬼差的話,儘早離開即可。
“吼——”
冥獅突然低吼了一聲,縱身躍至張念山身旁,眼睛卻緊緊盯著奈何橋的儘頭。
“不好,孟婆大人回來了!你們快走!”
喜妹一把拽起身前的劉山,就往冥獅的方向扔去。
聽到喜妹的話後,張念山和劉山頓時臉色煞白,就連鬼差都忌憚的孟婆大人,定當是位了不得的大人物,實力也絕不是他們能夠揣測的。
“嗞嗞嗞——”
冥獅身前的空間開始出現一條裂縫,與他們來時被無麵修士劈開的虛空一樣。
張念山和劉山不敢耽擱,齊齊飛身落在冥獅的背上,準備隨時撤走。
“有客人來了?”
“嗬嗬嗬,我的奈何橋上除了這些亡魂,竟會有活人登橋,真是稀罕事呢!”
一個略顯蒼老的聲音從奈何橋的儘頭傳來,隨後一個佝僂的身影緩步朝張念山他們走來。
這位老嫗滿臉皺紋,就似歲月在她臉上深深鐫刻了數百刀,顯得十分年邁,可她雖然佝僂著身體,但卻看上去十分健朗。
“冥獅,能快些嗎?”
劉山的後背已經全被冷汗浸濕,他料想這位老人絕不是他們能夠獨自麵對的存在。
“孟婆大人,小的追蹤這兩個生人到此,向您老人家問好!”
那河邊的鬼差也見這老人出現在橋上,十分卑微地對她作了一揖,招呼道。
老人並未搭理他鬼差的話,隻是繼續閒庭信步般的慢慢往橋中間走來。
“孟婆大人!”
喜妹朝張念山等人使了個眼色,便轉身朝那老人的方向飛去。
她單膝跪在老嫗的身前,將她攔停了下來。
“孟婆大人,今日來了兩個亡魂,我已讓他們喝下了湯水,待會他們便會離開!”
她始終低著頭,不敢直視老嫗的眼睛。
“喜妹,你來我這也快百年了吧?”
老嫗的聲音沒有任何變化,聽不出喜怒。
“回稟婆婆,已滿百年!”
喜妹輕聲回稟。
“哎呀呀,我這老婆子果然是年紀大了,竟然有些記不住了!”
老嫗輕笑了兩聲,自嘲地說道。
“這百年間多虧了婆婆照拂,不然我也難以在此安生!”
喜妹語氣中儘顯感激之情。
“我這老太婆隻是太寂寞了,見你也投緣,便留你下來與我做個伴!”
“橋上亡魂皆過客,百年已過亦難留!”
老嫗露出一副慈祥的麵容,將喜妹攙扶起來。
喜妹的雙眼看著老嫗,顯得有些局促。
“不妨事,不妨事,老婆子我的眼睛還好使呢,都明白,都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