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者已逝,生者還要努力。”
孔衝喃喃的念出這句話,被一旁的雷諾收在耳中。
他看了幾眼這名被自己用“我主”稱呼的強者,眼神之中再次露出了困惑。
他並不是聽不懂那句話,正是因為可以聽懂,所以才對孔衝這種對於人類的憐憫感到不解。
在瘟疫殺死那個女冒險者的時候,他看到孔衝的臉上並沒有什麼特彆的表情變化,但眼神確實是讓他感覺到了一絲動搖,而現在這種無比人性化的語句從一個殺戮無情的蟲族嘴中吐出,這讓他感覺無比怪異。
“怎麼了?”
孔衝注意到了雷諾那怪異的目光,隨即向他詢問。
“沒什麼,我主。”
雷諾並沒有把自己的想法從心中吐出,因為他感覺那不合時宜,之前孔衝對自己說過的話他還牢記在心,現在要下結論或許有些操之過急。
當然,這也算作是他自己的小心思,孔衝自然是完全不清楚的。
回到無名酒館之後,孔衝和雷諾順著暗門來到了地下工廠。
原本用來當苦力的不死者即便是不工作了也改變不了它們繼續作為勞動力的命運,它們來回的搬運著任何可以搬運的食物以及其他雜物,以便給幸存者們騰出更大的空間。
當看到孔衝和雷諾回來,一旁觀瞧不死者搬東西的斯塔克站起身來,朝著兩人走了過去。
“老板,有沒有發現什麼異常?”
“有,而且還很重要。”
孔衝用餘光瞟了一眼作為指揮者的羅娜,而她也剛好將目光從不死者身上移開,看向了剛剛進來的孔衝。
可能是因為想起了之前孔衝對她做過的事情,羅娜的臉上居然浮現出一絲紅暈,這讓孔衝感覺無比怪異,隻能微微咳嗽幾聲掩飾過去。
四人找了個位置坐下,於是孔衝就將自己遇到瘟疫的事情說了一遍,隻不過在對方是史萊姆這一點上,他並沒有將自己使用傳識分析得到結果的這一情況真實彙報,而是告訴它們在自己和對方戰鬥的過程中發現了對方的本體。
了解了大概情況的羅娜和斯塔克兩人麵麵相覷,一時間有些無話可說。
“如果對方是史萊姆的話那也許攻擊這裡的理由是因為我們啊。”
孔衝微微一愣,隨即猛然醒悟。
正因為他們是史萊姆加工廠,所以瘟疫才會想要為同胞報仇,對於那些食用史萊姆的人也保持著痛恨,如果這樣去解釋的話,它的攻擊理由就十分合理了。
但是瘟疫在戰鬥的時候並沒有表現出任何一種形式的私人恩怨,畢竟它看起來像一個瘋子一樣,說話也毫無邏輯,所以是不是這樣,孔衝心中還有一個模糊的問號。
“你們已經派出人去向外麵求援了嗎?”
“已經派出去了,如果你在和那個叫做瘟疫的家夥戰鬥的話,也許那家夥可以安全的從城中離開。”
“畢竟是幸存者之中唯一的一個白銀級冒險者,感覺應該沒有什麼問題吧,至少看起來還很靠譜。”
“白銀級的冒險者?”
孔衝有些意外,雖然這裡的冒險者也並非吃軟飯的家夥,但是聽到白銀級冒險者還是有些訝異。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似乎還認識他。”
“我?”
這回孔衝真的有些訝異了,自己認識的冒險者也就那麼幾個,葛爾丹城之中能夠想起的人寥寥無幾。
“他叫什麼名字?”
“好像,是叫賽達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