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目前的所有想法還全部都隻是猜測,觀察也是必要的,傑洛特心中微微一動,想法已經開始逐漸形成。
“如果他真的和遺恨之血骨有關係的話,那意味著他和我們一直追蹤的目標有著很深的關係,之前派出的人基本上都沒有消息,也許他已經把我們深以為患的目標解決了。”
黑袍女子對於傑洛特所說的話表示認可,雖然有時候她對於傑洛特這個人有著諸多的意見,不過這些事情上,他們往往能達成一致。
“我會注意的,不過現在他仍舊屬於我們的人,適當的放寬一點也是好的。”
黑袍女子沒有發表自己的看法,她看著傑洛特那張消瘦的臉,突兀的發出一聲嗤笑。
“怎麼了?”
傑洛特皺了皺眉,他能夠感覺到黑袍女子對自己的不屑態度,但並不清楚她為什麼會突然這樣。
“你還是以前那樣,一如既往的冷靜,也一如既往的猶豫,如果以前你能果斷一點,就不會落得現在這個田地了。”
傑洛特微微一愣,像是被戳到痛處一樣,臉上浮現出痛苦的表情,緊接著,他又換回了那一副與世無爭的樣子。
“正因為當初我考慮不夠妥當,才會發生那樣的事情,也因為我被傷害過,所以現在我才能留在這裡,以和以前同樣的身份繼續我的工作,這些東西,你怎麼可能明白!”
黑袍女子顯然對於傑洛特的話語並沒有什麼興趣,她伸出一隻手,輕輕的撫摸了一下傑洛特身後的檀木牆壁,原本正常的牆壁在魔力的控製之下變得扭曲,無數的藤蔓從其中伸出,最終形成了一道漆黑的門,黑袍女子半隻腳踏進去,並沒有轉頭,輕飄飄的落下了一句話。
“你好自為之。”
簡短的話語之中蘊含的信息量可能隻有傑洛特本人才能體會,他眼睛微眯,看著麵前的女人走進那個漆黑的門,隨即那些怪異生長的藤蔓也隨著她的離去而逐漸消失在傑洛特的視線之中,好像她從未來到過這裡一樣。
傑洛特歎了一口氣,臉上的表情變得複雜起來。
他手中拿著孔衝剛剛用來裝酒的杯子,看著殘餘的酒液和因為黑幫老大們的怒火而被捏出的細小裂隙,投過一絲光亮將酒液之中那些奇特的魔力波動窺探的一清二楚。
“孔衝,這麼奇怪的名字,不知道是不是有什麼暗示?”
傑洛特思索著,卻終究難以從中得出答案。
……
“大人,你還有彆的什麼要問嗎?”
一個身著粗布麻衣,看起來臟兮兮的乞丐手中瘋狂揉搓著孔衝給他的金幣,褶皺堆積和曝曬所導致的紅斑在他諂媚的笑容之下讓他變得更加醜陋,看起來活脫脫就是一個被剝了皮的鬼。
“沒了,這枚金幣就是我給你的賞賜,彆再打擾我了。”
“大人說什麼就是什麼,那麼我就不叨擾您了!”
乞丐生怕孔衝反悔,說完幾句應付話之後就匆匆逃離了孔衝的視線,邊跑邊回頭看,臉上滿是喜悅。
孔衝扭了扭脖子,把多出去的骨節按回去,臉上不帶有任何的波動。
他在不斷的尋找著和狂徒有關的線索,這些乞丐們有不少都和黑市有所接觸,他們為黑市打掩護,然後就可以吃一點殘羹剩飯,這種奇特的共生關係雖然並不平衡,但是足以讓孔衝有理由去尋找他們。
他並沒有直接獲得和狂徒有關的訊息,這些乞丐們顯然隻知其一不知其二,對於這個人有所印象,但是完全不知道他招惹過什麼樣的,又攤上了什麼樣的事情。
不過他們仍舊給孔衝了穆傑當時並未具體確定的東西,那就是黑市開市的時間。
據乞丐所說,黑市的開市時間往往都是混亂無規則的,一方麵是為了躲避一些多管閒事的家夥的追查,另一方麵是用這種隻有參與者才能明確的特殊訊號來確保不會被追查到貨源的蹤跡,至於第二點他們是怎麼做到的就不清楚了。
下一次開市的時間就在今晚,而現在已經接近黃昏時分,孔衝拿出那枚穆傑交給他的特殊令牌,這玩意上的符文他其實已經通過傳識進行了分析,多少已經明白他們暗號的構成形式了。
穆傑提前告訴了他地點,現在確定了時間,確定了地點,隻要進去之後,就應該能大概率的打探到狂徒的情報。
不過孔衝另外留了一個心眼,如果狂徒被攻擊了,那麼黑市之中也很有可能有探子,如果貿然詢問絕對是在自投羅網。
所以他要想一個完美無缺的計劃,確保他能夠在不引起彆人注意的情況下,找尋到狂徒的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