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惠也鬆了口氣，飄到床側，喃喃地說：“叫我瑪麗。”
“心惠大人……瑪麗……”瑞克改了口，他也跟著心惠的飄動而慢慢轉過頭。
瑞克雖身處夢境，卻掌握了主動意識，此刻，心惠的到來令他深感詫異。
他原以為，他和心惠之間，和前妻瑪麗之間已經結束了，二人甚至有過簡短的告彆儀式。
不，從來都沒有告彆過，瑪麗也不是他的前妻，他們從來沒有離過婚。
五百年前的他們，甚至還在另一個空間維度裡幸福地生活著。
但是此時此地，瑞克必須清醒地意識到，他和心惠有緣無分，不可能再繼續下去了。
心惠主動來找她，除非是以代理人的身份向他發號施令，可顯然事實並非如此。
瑞克靜靜地望著烈焰魔裙，他不敢直視心惠的眼睛。
因為即使看到心惠的任意一點，他已經感受到了濃濃的愛意。
他不能再任性妄為去愛心惠了，他不能對不起枕邊人。
瑞克欲言又止，他不得不躺平，默默盯著天花板，儘管這樣會對代理人顯得非常不敬。
心惠麵朝瑞克，烈焰魔裙照亮了瑞克蒼白的臉和略顯緊張的呼吸，這令她深感心痛。
“相由心生，你果然害怕我，每次在你的夢裡，你都會把我看成白裙女鬼。”心惠不由得歎了聲氣。
瑞克慌忙轉頭辯解：“對不起……不，我是說，我不怕你……瑪麗，請你不要誤會。”
“好吧，那你……還愛我嗎？”心惠忍不住問，她知道這是一個不合理的提問。
她並不想為難瑞克，隻是不希望瑞克有了新歡就忘了舊愛。
瑞克愣了一下，即使瑪麗的隻言片語，也能給他錐心之痛。
瑞克試圖先醞釀情緒再做回答，可他的情緒迅速失控了。
他忍住淚水，哽咽道：“瑪麗……我愛你，可我不能因此辜負甚至傷害蘇菲……”
“很好，你愛我，這就足夠了。”心惠稱心如意地笑了笑，又補充道：“瑞克，我也愛你。”
“可是……瑪麗，我們不能在一起了。”瑞克聲音沙啞。
心惠靠近，低聲問：“為什麼？”
“因為……”瑞克如鯁在喉，四肢輕顫。
心惠目光微涼：“因為你更期待你和她的寶寶，兩個？”
“瑪麗……”瑞克稍顯驚恐，淚水瞬間迷住了雙眼。
心惠側身飄浮，輕聲歎氣：“你不用怕，我不會為難你們，相反，我是在關心、祝福你們。”
“謝謝……我也很喜歡你的兩個孩子，還有，祝你和鳳大人幸福。”瑞克側過頭，眼淚濕了枕巾。
心惠頓時坐立難安：“你什麼意思？你在責怪我？你認為是我先背叛了我們的感情，是嗎？”
“不……不！”瑞克把臉捂在枕頭上，禁不住嚎啕大哭：“是我對不起你！”
“為什麼這麼說？”心惠彎腰想要安撫瑞克，手卻停在了他顫抖的肩頭。
瑞克悲聲泣訴：“我以為我對你的愛根深蒂固，一生隻愛你一個，可結果……是我背叛了你，瑪麗。”
“不……瑞克，親愛的，你沒有錯，我不能要求你隻愛我，不能禁錮你的愛，我們誰都不能自私。”
心惠不知該怎麼安慰，可她很高興瑞克能這麼想，至少她確信瑞克深愛著她，這讓她很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