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下,裡正馬上便吩咐人到城裡請大夫,杭書珩則對郎中說道:“成了的大夫一時半會兒到不了,鐵生哥的腿總不能硬拖著,您看看有什麼法子……”
然而他話未說完,郎中便擺擺手說道:“你們彆指望我,我就是個蹩腳郎中而已,我可不敢治,萬一給治壞了……”他說著搖頭歎氣,不顧大夥挽留,急匆匆的就走了。
杭書珩見郎中靠不住,還得靠自己,轉而對裡正說道:“叔,傷了骨頭不能掉以輕心,咱得先用板子將鐵生哥的腿固定住,以免造成再次傷害,將腿固定好,更有利於骨頭愈合。”
此時何家的其他人還處在悲傷與難過之中,隻有裡正還算平靜,他見杭書珩說得頭頭是道,於是問道:“怎麼固定,你可懂得?”
杭書珩點頭,當即吩咐人燒熱水先給何鐵生清洗一遍受傷的腿,再讓水生找來幾塊板子,將何鐵生的腿固定了起來。他動作迅速,夾板、上繃帶,一氣嗬成,熟練得讓人看了隻覺得他就像是做過千百次一般。
一切都做完後,剩下的事情就隻能等著城裡的大夫到來。此時,杭書珩這才有功夫詢問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是水生與村裡幾個後生將何鐵生給送回來,此時聽他問起,一個個都憤憤不平的說了起來。
“是張翠菊那個毒婦,仗著有萬家大少爺撐腰……”
原來,今日何鐵生進城趕集,晌午出城回村時,在城門口與一輛馬車發生了小小剮蹭,原本何鐵生道了歉,對方車夫便讓他走了,可誰知,馬車裡的人卻不依。
馬車裡的人不是何人,正是張翠菊,她從車廂裡出來,對著車夫劈頭蓋臉便訓了一頓,之後又嘲諷何鐵生瞎了狗眼,連萬家的馬車都敢碰。
何鐵生見是她,當即反諷了回去:“低賤的麻雀換了毛,跟了個新主人還耀武揚威起來了。”
張翠菊最忌諱彆人說她是麻雀,於是鑽回車廂裡告起了狀:“爺,有人欺負我,你可要為我做主,他欺負我就是不把你放在眼裡。”
萬家大少爺在馬車裡,是何鐵生沒有想到的,自知今日碰到鐵板了。
萬寶祿從車廂裡出來,指著何鐵生,不悅的問道:“哪來的泥腿子,連爺的女人你都敢欺負。”
二話不說,一招手便招來了幾個隨從,說道:“那小子敢對爺不敬,給爺好好的教他做人。”
看著圍著自己的幾個人高馬大的漢子,何鐵生警惕的說道:“光天化日之下,你們想乾什麼?”
幾個漢子沒與他多說一句,直接動起手來,何鐵生縱是有一身力氣,也雙拳難敵四手,更何況對方幾人都是練家子,何鐵生顯而易見吃了大虧,被拳打腳踢很快便痛苦的卷縮在地上。
本以為到了如此局麵,對方便會就此收手了,卻聽見張翠菊說道:“他竟然還敢反抗,爺,要我看還不如將他的腿給打斷,看他以後還敢不敢不把爺放在眼裡。”
“張翠菊你這個毒婦,你不得好死,啊……”
何鐵生抬起頭目眥欲裂,回應他的卻是一陣撕心裂肺的劇痛,幾乎將他的意識吞噬。
水生幾人趕到時,正看見了這一幕,上前去理論:“你們憑什麼打人,還有沒有王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