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濂就這麼被剝奪了實權,對於朝堂裡的文官黨,是沉重的一擊。
百姓,蕭行知眼裡的百姓,是天下人,婦孺,老人,農戶工匠商人都是百姓。
而朝廷官老爺的眼裡,隻有地方的士紳地主才叫百姓。
對於那些佃戶什麼的,完全就是無視。
對於非本地,還沒有那些事做的無業遊民叫“氓”。
這年頭,做個庶民都有門檻。
借著查案的由頭,審刑院由慶楓,賈羽程立三人的帶領,查了大理寺近些年的所有卷宗。
還有魏溪亭,一上任就開始瘋狂彈劾朝中大臣。
當然彈劾的也都是些小問題,放在平時頂多是罵兩句,罰個俸祿。
但這一次是動真格,完全是雞蛋裡挑骨頭,哪怕犯一點點錯,隻要是文官就得被清理。
乾清宮,慶楓驚恐地跪在地上,龍椅上的蕭行知滿臉怒色。
蕭行知正在翻看關於王舟案的奏報,上麵詳細記錄了大理寺遭賊,到王舟遇害那段時間的所有細節。
“你們腦子都壞了?王夫人的監牢淩亂卻沒有打鬥痕跡,明顯就是被人帶走的,這還有來問朕?”
“還有,誰有權力順利進入大牢不被阻攔,大理寺附近守衛森嚴,誰又能襲擊朝廷三品大員,還搭上一個皇城卒?”
蕭行知大怒道。
完全服氣了,一條線索查不到,這幫人就懵了,不知道變通。
“聖上息怒。”慶楓俯首跪地,聲音顫抖。
不是他不想查,他發現這一查下去不得了,大理寺十幾個官差,還有一部分官員全都有嫌疑。
“聖上息怒啊,臣是想查來著,但這牽扯太大,審刑院剛剛重開,也沒有什麼經驗呐聖上!”
“張哲呢?他大理寺不跟你們一起查?”
蕭行知忍著氣,把奏報扔到一邊,盯著下麵跪著的慶楓。
他突然想到,這個大理寺少卿張哲,好像每一次出事他都在,而且他的權力也的確能在大理寺橫著走。
慶楓吞了吞口水,語氣結巴:“那張哲說什麼心中悲痛,要在家中為王大人緬懷。”
蕭行知隻是懷疑,但聽到慶楓這麼說。
那大理寺裡也隻有張哲這個人,能有權力手段來操作這一切。
當即又嗬斥道:“屁話!這你都信?他就差把凶手兩個字寫在臉上了,牽扯太大有朕給你頂著你慫什麼!”
“是是是,臣明白…”
“你明白個屁!還跪著等著朕賞你吃晚膳嗎?還不去抓人!”
慶楓連連叩首稱是,一點不敢停留慌忙而逃,準備組織兵馬司的人去抓。
【朝廷必須要來大清洗了……】
蕭行知深深地歎了口氣,又扭頭看向一邊的太監,問道:“去傳廣陵王進京的旨意走了幾天了?”
太監當即便恭敬躬身道:“回聖上,旨意發出剛三天,不到四天。”
聞言,蕭行知淡淡道:
“六百裡加急追上他們,用密旨,告訴廣陵王蕭濟烺,讓他動手把跟朝廷有關係的士紳地主,以謀大逆罪打入大牢。”
“遵旨。”跑腿的太監又溜了。
想要整治士紳地主,需要理由,但是這個壞人蕭行知肯定不做。
以前權力小隻能攛掇彆人乾,現在一道旨意就能拉個擋箭牌出來辦事。
啪嗒。
蕭行知打了一個響指,從龍椅後麵突然走出一個宮女。
“怎麼樣,張哲是不是你哥裝扮的?”
“你都猜到了還問我?”
“準備一下吧,鄴城這邊接連失利,晉王已經等不及了,準備聯合草原再來針對你。”
“真的假的?”
“良言難勸該死鬼,你愛信不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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