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行知的所掌握的權力,還是來自於蕭璟。
在朝廷中,雖說已經有很多人在很早之前,就已經站隊蕭行知。
但是說到底也都是一些中層官員,掌握實權的大臣很少。
六部之上有三省,現在也隻有天子代掌尚書令。
嶽山河任尚書仆射,這一機構的權力雖然拿住了,但是想換掉其他人,起碼也要個正當理由。
再有,一些蕭璟提拔起來,掌握重權的大臣,他們無所謂誰當皇帝。
他們的身家性命,富貴前途,都是用聯姻或是其他的什麼共同利益,與蕭璟綁在一起。
蕭璟在位時用起來得心應手,可是蕭行知上來以後,根本不了解這些人。
而且與自己的理念多少有些背道而馳,比如說新政。
現在就正好借助這件事,把年輕一派的親信安插在朝堂當中。
以前的王府屬官,現在的賦閒官員,魏溪亭,賈羽和程立。
而且這條戰船上,目前隻有幾個公侯勳貴,跟朝臣並沒有把利益綁在一起。
南宮無界除外,南宮家是外戚,軍中勢力肯定可以支持。
崔旬都不好說,家裡的親眷就一個閨女,誰當皇帝都一樣,他也不用考慮家族興衰。
他大閒人一個,也不存在政敵,更不用怕被報複。
所以在說不準,萬一在某一天,新政觸動到一些“老臣”的利益。
他們要是聯合起來對蕭行知施壓,就很麻煩。
蕭行知現在像是水中的浮萍沒有根,現在最重要的是徹底把持住朝政。
加強集權,才能著手開始削藩平內亂,而後北伐草原,南征景國。
最簡單的辦法,選秀聯姻。
把大臣和皇室用聯姻的辦法綁在一起,大臣有更寬廣的路。
皇帝也能得到大臣的絕對支持。
以前是秦王,大不了爵位一扔跑去隱居。
現在沒得選,肩上扛著整個帝國的擔子,就要為天下考慮。
夜已深,人未眠。
蕭行知倒是兢兢業業,點著燈,把最近中書省積壓的折子全部批閱完。
腦子又想著朝廷裡有哪些人可用,哪些舊臣該換。
蕭行知喝了一口苦到澀口的濃茶,喚來小黃門,疲憊地說道:
“傳魏溪亭,賈羽,程立。”
“再擬旨,召廣陵王進京。讓晉王,齊王派世子進京,為孝仁太子奔喪。”
按例,一般是停靈三十五天。
正好用這個理由先削了廣陵王,再控製住晉,齊二王的世子。
要是不來,直接以抗旨,意圖謀反論處,那就是名正言順的出兵平叛。
……
漢朝推恩令得以施行,除了獲得了諸王庶子支持,還有就是藩王已經被朝廷給打趴下了。
講道理是講不通的,隻有當他趴在地上的時候,才能聽進道理。
魏溪亭還有賈羽程立,三人穿著嶄新的藍色官袍而來,最低級的那種。
三人看到乾清宮前月台上的銅龜銅鶴,再走進去,抬頭一看就看到蟠龍圓案,心情是一陣激動。
果然沒有跟錯人,要是投靠蕭承興,現在還不知道在哪裡喝西北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