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濂之所以這麼快變臉,除了蕭行知大魔頭的名號以外,就是其背後的秦王黨。
他無法保證那些士紳當中,是不是也有人無條件支持秦王。
而且朝堂中大部分的實乾大臣,都算半個秦王黨,尤其是地方上提拔上來的人。
反倒是地方和朝廷的那些冗官,不僅是地主士紳,而且還是那些其他人的後台。
實乾實權大臣肯定是大於他們這些人的,兩淮的士族都服了,他沒必要再唱反調。
崔旬看了看木圭上的“筆記”,最終還是微微晃了一下頭。
將寫好的小楷給抹掉。
“聖上,今早中書省收到兵馬司的折子,新上任兩個月的大理寺正卿王舟,於昨夜在城西一處池塘內溺死,今早剛剛發現。”
崔旬語氣冷漠,儼然就是一副“宰相”的樣子。
話音一落,滿殿嘩然。
“什麼?!王大人溺水了?三品大員啊,沒有家丁隨行嗎!”
“大理寺乃是三大司之一,怕是背後之事不簡單。”
“王舟王大人,本來是聖上提拔起來的,是專門處理謝倫才上來的,可是謝倫已經放了啊!”
夏吉捋了捋小胡子,一下就猜到這事情肯定有隱秘。
大理寺最近就是在處理這些事,但是謝倫已經被放了出去,沒理由再被針對了。
蕭行知也不自覺地皺了皺眉,城內魚塘也才有膝蓋深,一個正三品的朝廷大員,在池塘溺死?
不簡單。
「除非……除非王舟是掌握了什麼證據,被人滅口。」
「如果王舟掌握了某些證據,那便宜老爹不可能不知道,所以隻有一個結論。」
「王舟還沒來得及上報,就被滅口了,而瞞過皇城司眼線堂而皇之襲擊朝廷大臣,那也隻有顧家的人了。」
蕭璟沒有很意外,但依舊難掩怒容,“猖獗!去查,給朕查清楚!”
王舟是剛剛上任的大理寺正卿,是蕭璟手中的一把刀,蕭璟知道遲早會出事。
但沒想到會這麼快。
刑部侍郎宋書,跨步出列,躬身道:“聖上,臣宋書,自請調查此案,望聖上恩準!”
“準!”僅僅一個字,但怒意在這其中儘顯無遺。
宋書謝恩,又道:“謝聖上,不過臣還有一事,為保公正,臣請秦王殿下與臣一道前去查案。”
蕭行知「雖說宋書,宋大人是個直臣,但是腦子還不傻啊。」
宋書很聰明,他怕查案遇到阻力,直接請外援。
隻要有蕭行知在,怕是背後的那些勢力,都要掂量掂量了。
蕭璟垂眸看了一眼他那個逆子,看到沒什麼表情,也沒說話。
猶豫片刻,緩緩開口:“準奏。三司協同查案,必要時,秦王可不經朕批準,直接調動皇城司。”
“臣等領旨!”眾臣不敢再說,紛紛躬身高呼領旨。
王安熾的事,也被這件事蓋了過去,也就可以順利上任廬州知州了。
……
“小乞丐,你換夜行衣乾嘛呀?是不是要出去做壞事?!”
沈若音看著一身黑色夜行衣的蕭行知,一時間亦是有些驚愕。
“做壞事?我蕭行知做壞事還需要夜行衣?”蕭行知揚了揚眉毛,好似根本不值一提。
“我辦正事去,大理寺正卿王舟離奇溺水,我那個庶民老爹讓我去查案,我準備來個夜探王家。”
「庶民蕭璟拜見大寧秦王殿下~」
說著,蕭行知係好布扣,扭頭朝沈若音問了一句,“對了,蘇吟和姨娘呢?回來這麼久也不見人。”
“哼~還蘇吟~你怎麼不問問本姑娘啊?”
沈若音又吃醋了,伸手在蕭行知的腰間軟肉又是狠狠一擰。
“嘶,啊痛死了。我這不是隨口問問嘛。”蕭行知倒吸一口冷氣,痛苦的揉了揉被掐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