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辛,蕭璟的貼身太監,皇城司的掌舵人。
“哦?”蕭璟若有所思的點點頭,“這倒是符合他的性子。”
站在前麵的周王蕭承興,一聽見這些話,眼咕嚕一轉,就朝自己嶽父‘謝倫’使了個眼色。
謝倫也是奪門宮變的功臣,官至三品雲麾將軍,受封安國侯。
謝倫一個跨步走出來,手持木圭,高聲道:“聖上,微臣欲劾鎮國公罷朝之罪,請聖上治之。”
此言一出,瞬間便引起軒然大波。
丞相崔旬暗罵一句,“老殺才!可算讓你逮到了!”
崔旬心裡氣,卻沒出言阻止,同時也笑他周王一黨都是些不長腦的殺才。
而崔旬這老狐狸也是有事不說,都憋著。
今日大朝,本來要宣布蕭行知的事情,而鎮國公作為舅舅,太子作為兄長,明顯就是出去接人的。
但是還沒有宣布,這些人就迫不及待的開始搞事情。
謝倫和周王蕭承興還傻不愣登往槍口上撞。
不出意料,蕭璟的臉色驀的垮了下去,神色陰晴不定。
蕭璟沒有理會謝倫,而是轉而問向前排的蕭承興,“老三,你也覺得鎮國公和太子不妥?”
蕭承興上前一步,恭敬的躬身拱手,答道:“父皇,兒臣認為鎮國公雖勞苦功高,但也該遵循朝會的製度。”
“至於太子殿下,身為儲君,更應該做出表率,而不是帶頭破壞我朝律法。”
說完,蕭承興的嘴角微微上揚,好似勝券在握。
蕭璟的臉色變得鐵青,放在以前,太子還真得吃個啞巴虧。
可今天不同,蕭承興這次算是徹底觸動到蕭璟的逆鱗了。
“混賬東西!誰教你說的這些,你個逆子!”
蕭璟指著蕭承興大罵道。
廣場眾官員被嚇了一跳,紛紛俯首下跪,齊聲高呼,“聖上息怒。”
“父皇息怒……”蕭承興被這突如其來的怒氣嚇得不知所措,偷偷扭頭望向謝倫,希望謝倫幫他一把。
謝倫也不敢多嘴,也不知道今天的皇帝抽哪門子風,突然暴怒,他可不敢再站出來說話了。
鄭辛趕忙扶蕭璟坐下,勸道:“聖上息怒,龍體要緊。周王殿下年紀輕輕,哪裡懂這些。”
蕭承興聞言頓時朝鄭辛投去一個感激的目光。
但興武帝蕭璟麵色不善,眼睛微眯,“不懂?那就是有人教他嘍?”
這一刻,謝倫感覺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後脖頸直冒冷氣。
“謝倫!你是這逆子的嶽丈,是不是你教他的!”蕭璟起身怒斥道。
“啊?臣…臣…”
崔旬眼看時機到了,立刻起身站了出來,給了周王黨沉重一擊。
“聖上,糾劾官員是禦史台的事,安國侯作為武將,不好好練兵,倒是摻和起文官的事,這手伸的未免太長了些!”
“所以聖上,臣崔旬,身為宰執,彈劾安國侯屍位素餐,結黨營私!”
話音剛落,謝倫的臉頓時漲紅,憤怒的指著崔旬,嘴唇哆哆嗦嗦,半天找不到詞反駁。
“你…你…胡謅!我要……”謝倫結巴道。
“怎麼?你想打本官?本官乃同中書門下平章事,昭文館大學士,聖上親封梁國公。你品階有我大麼?”
崔旬不等謝倫說話,立馬就給懟了回去,又轉身向蕭璟繼續道:
“聖上,他還想打微臣,快叫金瓜武士把這廝叉出去。”
“停!”蕭璟扶著額頭,一臉無語。
蕭承興都呆了,這種大臣互噴的場麵還是第一次碰到。
“擬旨吧,安國侯不體聖意,罰奉半年,在府中閉門思過三個月。”
“蕭承興!關入宗正寺,好好學學規矩,一個月以後再出來吧!”
蕭承興和謝倫人都傻了,直呼冤枉。
蕭璟才不管他。寶貝兒子馬上回來了,誰敢跳出來紮刺,他就弄誰。
蕭璟拍板,一時間,鄭辛和崔旬相視一笑,二人同時露出一副狡黠的笑容。
在這位皇帝眼裡,隻有南宮皇後嫡出的,才能是他的兒子,其他的隻能是皇子。
周王黨的實力還是不容小覷的,打壓一下周王黨,好讓蕭行知來站穩腳跟,不至於太被動。
正好蕭璟也有這個意思,算是從重處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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