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何必忌憚在下?在下也不過是這世界中的浮萍,隻想要一條生路。如果殿下有意,送您一頂白帽子也無妨。”
殿外雷雨交加,就好像蕭行知現在這般境地,又好似那飄搖的人生。
蕭旻聞言頓時一愣:“白帽子?本王不太聽得懂。不過,這就是你的說辭?”
蕭行知見怪不怪,這種事放在誰身上都反應不過來,蕭旻沒有把這話當成咒罵都算好的了。
“廣陵王雖是親王,卻沒有晉,齊等藩王的實力。處處受製於人,您就不想更進一步,在王爵上戴一頂白帽子?”
蕭行知輕撣衣袖,在蕭旻的注視下走向一旁的桌案。
“王的頭上加個白。”蕭行知提筆寫下一字,做了一個請的手勢,便退至一旁。
蕭旻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手在衣服上隨意的擦了擦,就探頭望了過來。
“王戴上個白……皇!”
“怎麼會?!”
蕭旻心中震驚,一個踉蹌差點摔倒,他趕緊顫顫巍巍的坐回寶座,眼中滿是驚駭。
以前造反隻是想想,做點小動作滿足一下私欲。
沒想到蕭行知竟然就這麼說了出來,蕭旻這點小心思全被抖摟出來了。
如今龍椅上那位可不是個草包皇帝,造反有沒有勝算根本不知道。
勾結景國,擁兵自重也不過是為了自保,就算有野心,蕭旻也萬萬不敢與朝廷直接開戰。
“蕭先生當真是給了本王一個大驚喜,不僅有人花錢買先生的命,現在又……罷了,此事本王會考慮的。”
“來人,送先生回府。”
蕭旻癱坐在寶座上,這個人像是個泄了氣的皮球。
而對蕭行知的稱呼也從贅婿成了先生。
蕭行知心中暗自竊喜,他知道此事已經十拿九穩。
蕭旻顯然被說動,隻是礙於廣陵實力羸弱,心有顧慮罷了。
隻要能保住性命,其他的都不重要。但是蕭旻所說的花錢買命是什麼意思,蕭行知一時也無法理解,心中不免有些困惑。
他抱拳向蕭旻行禮,隨即轉身離開銀安殿。
蕭行知不想再追問蕭旻,隻想儘快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蕭行知剛跨出門檻,就和一個身著盔甲的人撞了個滿懷。
蕭行知疼得齜牙咧嘴,一邊揉著著被撞的胸口,一邊狠狠地瞪了盔甲人一眼。
要不是因為現在要趕緊離開,非要衝上去和這人打上一架。
蕭行知沒有停留,跨過門檻後,從殿門口站著的內侍手中接過油紙傘。在兩名護衛的護送下,離開了銀安殿,消失在茫茫的雨幕中。
那盔甲人看著蕭行知遠去的背影,嘴角露出了一絲不易察覺的笑容。
而著甲胄的男子入殿後,環顧四周,又凝視蕭旻良久,遂開口道:“神武衛何守疆,拜見廣陵王殿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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