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守疆立馬鬆開手,迫不及待的打開了那張紙條,情不自禁的讀出了聲:
“廣陵蘇氏,興武元年春,新增人丁兩口,主蕭行知,三歲。仆張仕。理由入贅……”
他頓了頓,神色大驚:“嘶!這麼小就入贅?看來真的是有問題,廣陵蘇家就這麼著急?有問題!”
何守疆頓時頭腦清晰了起來。
哪裡有三歲就入贅的,童養“婿”?
“這還不是關鍵,而關鍵是,本相讓戶部官員還有淮南東路的轉運使仔細查過,可結果這兩人之前沒有任何存世的痕跡。”
“就像是憑空出現似的,你說有沒有問題?如果運氣好能找回二殿下,那不管你的差事能不能做成,聖上都不會動你。”崔旬語重心長道。
“你一邊跟廣陵王虛與委蛇,一邊暗中尋找二殿下不就行了?找到人那就萬事大吉,就算找不到,你還能趁機拿下廣陵王呢。”
“原來如此,多謝崔相了!”何守疆頓時茅塞頓開,顧不得其他事情,立馬向崔旬拱手稱謝,大步跑向宮外。
崔旬望著何守疆的背影,從懷中取出一封信件,幽然一笑:“嗬嗬,又多一個人情……”
崔旬謹慎的打開信封,上麵的寫的正是令何守疆尋找皇子的旨意,還蓋上了傳國玉璽!
這封密旨,崔旬沒有交給何守疆,而是引導著何守疆去做這件事。
原因無他,崔旬就是要把這人情賣給何守疆,讓何守疆記得他的好。
畢竟宰相的位置,也不是那麼好坐的,人脈人情也是至關重要的一環。
崔旬的心情頓時舒暢,不過王禦史這件事他還要好好琢磨琢磨,身為宰執就是要為聖上辦事嘛。
崔旬哼著小曲,臉上也有一絲期待之色,蕭璟將密旨交給他,屆時無論是削藩或者找回二皇子,他這個宰相都要記上一功。
也許是心情太好的緣故,崔旬走路都有些飄飄然,完全沒有注意到前麵小跑而來的一個老頭。
砰!
響起一聲悶響,崔旬被那老頭撞得一個趔趄,官帽都差點掉下來,齜牙咧嘴道:“誰啊?跑這麼急撞了本相,不想混了吧?”
結果那老頭像是沒聽見一樣,爬起來又要跑,崔旬一看這還了得?
完全不把我這個大寧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丞相大人放在眼裡啊!
“等等!這不是袁監正嗎,怎麼白天看星星把眼睛晃瞎了?走路不看路?”
“誒?是崔相啊!哎呦等不及了,老夫有天大的事要麵奏聖上,您受累啊。”
這老頭也就是欽天監監正,袁通。年齡也有六旬,平時沒事就看看星星,有事都讓徒弟乾,是個閒人。
崔旬上下打量了袁通一番,發現這老頭還真不像是說假話的樣子,心中也有些疑惑,問道:
“嘖嘖,袁監正啊,誰不知道您老人家天天閒的沒事乾,怎麼今兒個這麼著急?星星掉下來了?”
袁通聞言,渾濁的眼眸立刻變得清澈起來,像是遇到知音般激動,瘋狂點頭就像小雞啄米。
“是了是了!昨夜老夫夜觀天象,發現熒惑守心,紫微星動啊!一顆星辰劃破天際,墜入南方去了啊!”
說完,袁通的臉色又變得痛苦起來。
崔旬鄙夷的瞥了袁通一眼說道:“又誇大其詞,要是治國都靠天象,那我們這些文官武將乾脆全都辭官得了。”
“這是真的啊!帝星南移墜入我朝,預示我大寧未來的天子在南方出世了!”袁通口無遮攔,焦急道。
崔旬聞言驚呼一聲,“啊!這麼玄乎?天子出自南方,淮南王還是廣陵王?那太子怎麼辦?這種話你都敢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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