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行知沒有拿蘇吟的錢,好說歹說的給她勸了回去。
而蕭行知自己也該趕緊跑路,要不然城門都該落鎖了。
先不管張仕到底是怎麼回事,就說傳遞消息的速度也不會比神武衛快多少。
屆時,淮南路的神武衛要不了兩天就能抵達,到時候就是死路一條。
張仕在後麵跟著,而蕭行知三步一停,心撲通撲通的跳著,閃身躲在一個拐角,警惕的觀察府內的情況。
蕭行知發誓,這絕對是他活了二十年以來,最謹慎的一次。
生怕碰見蘇紜婷的侍女什麼的,到時候解釋不清狀況。
萬一被蘇紜婷知道自己想溜出去的話,逃跑的計劃也會泡湯。
“OK,安全!”蕭行知確定附近沒有人盯著,便朝張仕打了個手勢。
張仕聞言頓時疑惑起來,安全他可以聽懂,關鍵是前麵的說什麼他是一點不明白。
“主子?哦...是何意?”
“算了,聽不懂也正常,下次我不說就是了。”蕭行知回頭瞥了一眼張仕,無奈應道。
蕭行知探出個腦袋,確認沒有人以後,就躡手躡腳的往前院府門溜去。
蕭行知與張仕仿佛是兩個偷了東西的賊,心中有鬼,步步留心。
他們的腳步輕得如同落葉飄落,唯恐發出半點聲響。張仕就是宮裡出來的宦官,走路不出聲對他來說,就如同吃飯喝水一樣自然。
噠...噠...噠...
蕭行知小心翼翼地走著,確定自己的腳步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但當他聽到身邊的張仕發出輕微的聲響時,他不禁扭頭瞪了他一眼。
“你怎麼回事?步子不能小點!”
“不是奴才啊。”
“這就咱們倆個,不是你還能是蘇...”蕭行知突然瞪大雙眼,似是想到了什麼。
“壞了!肯定是那老登和蘇紜婷回來了!”
蕭行知驚呼一聲,轉身便逃。
好巧不巧,蘇老爺和蘇紜婷正好進入後院,身旁還跟著一位穿著非常騷包的男子,每個人的臉上都充滿笑容。
蘇紜婷更是喜眉笑眼,與蕭行知記憶中的那副臭臉大相徑庭。
蘇老爺的臉上亦是掛著笑,看起來心情還不錯,正好看見蕭行知和張仕準備跑路。
“唉,行知你跑什麼,正好今天有貴客前來,切莫失了禮數,快過來。”
蘇老爺詫異的叫住蕭行知,而蕭行知此時欲哭無淚,剛剛邁出去的腳又縮回去。
【時運不濟!關鍵時刻給我堵了?】
蕭行知出於無奈,隻能返回去行禮。
蕭行知從原主的記憶裡得知,這個蘇老爺是廣陵士紳代表,又與廣陵王交情頗深。
最是看重名聲,喜愛字畫,府中事務全部交給蘇紜婷的娘,也就是胡氏來管理。
蘇老爺雖然看不慣蘇紜婷打罵蕭行知這種行為,但是他也懶得管。
蕭行知強忍衝動,決定先把這關過了再說,儘量趕在神武衛到來之前離開城內。
“嗬嗬,這位是廣陵王世子,蕭濟烺。正好你們年輕人相互認識一下。”
蘇老爺興致勃勃的介紹蕭濟烺,胡子都快飛到天上去了。
可一旁的蘇紜婷卻不樂意,“爹,你讓蕭行知過來乾什麼?就是個一事無成的廢材。”
“蘇姑娘莫要生氣,這種人想要攀附權貴也是正常的,你何必動氣呢?”蕭濟烺輕蔑一笑,雙臂環抱於胸,語氣滿是譏諷。
蕭行知瞬間愣住了,心中將蕭濟烺大罵一通,這是什麼逆天發言?
「嘿!不是你們突然回來,小爺早溜了!」
可蕭濟烺說得對,他是宗室權貴。
分寸若是拿捏不好,怕是會影響自己的逃跑大計,這才是不情不願的走上前,準備認識一下這個廣陵王府的世子。
幸好在原來的世界中,蕭行知學過一年禮儀,要不然還真得露怯。
“草民蕭行知,拜見世子。”蕭行知躬身行禮,看不出什麼表情。
“嗬嗬。”
“果然是贅婿,連禮數都不懂。庶民見了親王世子,不會跪嗎?!”
蕭濟烺輕笑一聲,並沒有讓蕭行知起身的意思。
話音一落,除了蘇紜婷以外的所有人,皆不敢置信的看向蕭濟烺。
張仕更是勃然大怒,要不是害怕會牽連蕭行知,他非得上去教一教蕭濟烺該怎樣做人!
“蕭行知你在我家十幾年的禮數都忘了?還不跪下!”
蕭行知心中冷笑著,他毫不在意蕭濟烺是否會發話。他直起身軀,如同鬆柏般挺拔,不屈不撓。
他理了理那被風吹亂的袖口,拱手向北,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眼神堅定地盯著蕭濟烺,質問道:
“我乃大寧子民,生為大寧人,死為大寧鬼。我跪拜的是我大寧的聖上,豈會向你屈膝。
莫說你隻是親王世子,就算是廣陵王親至,又能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