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世劍仙!
南笙不理解陸九歌,自然也無法理解李夢舟,她隻是覺得這件事情很有問題,也在奇怪為何寧浩然不去阻止這樣的事情發生。
江子畫的動作再慢,也終歸有回來的時候,在將兩把弓箭分彆遞給李夢舟和鄭潛後,他便默默站在了寧浩然身後。
看著調試弓弦做準備的兩個人,江子畫頗有些費解的說道“四師兄,往年裡入門測試哪有發生過這樣的事情,你作為監考者不應該管管麼?你這是很不負責任的行為啊。”
寧浩然伸手彈了一下江子畫的腦袋,淡淡地說道“每個人都應該為自己的行為負責,他們想要做什麼,我又哪裡能管得著?他們若是劍院弟子,我倒是還有些資格,但問題是,他們目前還不是,不屬於離宮內部管轄的事情,我又何必多管閒事。”
江子畫覺得這句話頗有些道理,但又總覺得哪裡不太對勁。
放著江子畫在那裡思索問題不管,寧浩然轉頭看向陸九歌,笑道“陸師妹同蒹葭苑弟子暫住離宮,想來往常也很少遇到這樣的事情,倒也不失為調節心情的趣事兒。”
陸九歌笑了笑,莞爾說道“原來寧師兄把這當成了趣事兒,離宮山門果然競爭很大,這些還未入門的弟子的爭鬥便已經開始了。”
寧浩然搖搖頭說道“老師講究的是在精不在多,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其他的修行山門也不外如是,但我離宮就更加明顯一些罷了,優勝劣汰本是至理,最香甜的果實當然還是屬於強者的。”
陸九歌不置可否,說道“但這樣一來,對於離宮很多弟子來說,豈非極不公平?”
寧浩然挑了挑眉頭,說道“陸師妹應該明白才對,世間哪有什麼公平的事情可言,尤其是在修行者的世界,很多東西都是會被放大的,屬於強者的道理自然就是最公平的,弱者也沒有資格談論公平。”
陸九歌沒再說什麼,這些道理她當然都懂,說這些話也並沒有什麼涵義在,隻是突然覺得離宮劍院裡的人都是很奇怪的,卻也很有趣。
說起來,寧浩然也是屬於被淘汰的一類,因為他在離宮裡並不是最強,若非歐陽勝雪在天下行走,完全代表著整個離宮的門麵,寧浩然又如何能夠在離宮裡有更多話語權?
但換言之,因為歐陽勝雪的重要性,他注定不可能常年待在離宮,那麼作為離宮劍院裡第二強的四師兄寧浩然,理應可以在某種程度上代表著薛忘憂,被所有劍院弟子尊重。
隨著弓箭拿在手中,廣場內外所有人的呼吸都徹底停頓了。
沈霽月也呆呆的看著李夢舟平靜的麵容,似乎想要在他的臉上看出一朵花出來。
旁邊有腳步聲想起,沈霽月錯愕的回頭,發現是何崢嶸站在了旁邊。
“這或許是入門測試中最精彩的時刻了,想來入了離宮後便又會變得很枯燥,理應好好看看。”
沈霽月輕微吐了口氣,緩慢的說道“我喜歡劍,所以才想著拜入離宮,但也從未想過在入門測試的時候會發生這樣的事情,或許這本來就是不可避免的,我心裡倒不是多彆扭,隻是很困惑離宮對此的放任,總覺得跟我想象中的修行不太一樣。”
何崢嶸默默地看了一眼如玉麵容的沈霽月,說道“堂堂沈家大小姐,想來也是含著金湯匙長大的,莫非你以為修行隻是單純的修行麼?江湖上尚且有爾虞我詐,更何況修行的世界,那隻會更加殘酷。
沒有什麼事情是絕對美好的,一個家族,或是鄰裡鄰居,總歸有看不順眼大打出手的時候,朝堂上亦是充斥著暗湧,隨時都有可能沒命。想要安安靜靜置身事外的修行,哪是那麼容易的事情。
所謂有人的地方便有江湖,而江湖上最不缺少的就是肮臟的事物,隻是入門測試的一場衝突,就算到了要出人命的地步又能如何?這本身就是最正常不過的,你會慢慢習慣的。”
李夢舟和鄭潛對視了一眼,像是很有默契的轉身朝後走去,廣場很大,百米距離罷了,倒是並不會因空間影響到什麼。
普通的弓箭手想要在百米開外射殺一人,絕非是那麼容易的事情,箭支畢竟是有人力放出的,這取決於一個人的腕力有多大,五百米左右已經是極限,且也不具備什麼殺傷力了。
但對於修行者而言,百米的距離並不算什麼難事,但要精準的命中目標,若是不曾習練過,也是不容易做到的,但至少他們的精準度和力量都是遠超普通的弓箭手的。
鄭潛本身便是武道世家出身,身體素質很高,所謂百步穿楊隻是輕易而舉的事情,就算加大難度也沒什麼所謂。
但很多人都不知道的是,李夢舟同樣是一位江湖武夫,且是站在最巔峰的宗師。
史上最年輕的武道宗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