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進一步確實這個潛在的規則也是很容易的事情,在何崢嶸提出要挑戰倪真淳時,那道光柱再度照耀,便是已經證明一切。
這突如其來的變化是倪真淳始料不及的。
他一時間想不明白,何崢嶸已經和方長盛戰鬥過,為何還能向他挑戰?
何崢嶸解答了他內心裡的疑問,淡淡說道“方長盛挑戰我,是他的事情,但我挑戰的機會還沒有用掉。”
道理其實是相同的。
挑戰機會隻有一次確實是規則,但自己不能繼續挑戰,可彆人卻能繼續挑戰自己,隻是挑戰的人不同罷了。
若對自己有信心,當然也可以用某些手段,讓其他人不斷挑戰自己,便可以直接將那些登樓者全部淘汰掉,根本不需要往上登樓。
當然,若是修為境界差距太大,彆人也不會願意來挑戰,這雖然是比較麻煩的事情,但隻要想,總有辦法能做到。
何崢嶸沒有心思和所有登樓者為敵,他的目標隻是倪真淳罷了。
大石劍握在手,何崢嶸很是平靜的刺出了一劍。
他雖然沒有領悟到三尺秋水,但蘊養出本命飛劍的劍修,不論是近戰還是遠攻,皆是得心應手,若不能具備碾壓對手的實力,遇到這樣的劍修,都是很麻煩的事情。
何崢嶸的目的在於斬斷幼時的心結,出劍便毫無保留。
倪真淳能夠清楚感知到何崢嶸平靜麵容下隱藏著的殺機,雖然礙於登樓的規矩,不能痛下殺手,但這股殺機,還是很令人心悸。
登樓過程中不能殺人的規則,沒有辦法像其他規則那樣可以投機取巧,但似乎便是唯一能夠確信的必須遵守的規則。
倪真淳心裡也生出了惱意,想著隻要不致死,就算廢掉對方,也不算破壞規則。
他提起了手裡的劍。
然後重然斬落。
沙石席卷著。
狂風肆虐著。
天地靈氣爆湧,被光柱照耀著的地方,升騰著沙塵暴一般的景象。
奇異的是,無論那處戰鬥如何激烈,在光柱照耀的範圍之外,都是平靜的。
劍鋒在沙塵暴裡穿梭。
震耳欲聾的聲音連綿不絕。
何崢嶸的身影出現在沙塵暴之外。
處於被光柱照耀著的邊緣位置。
他能夠清晰的看見對麵站著的倪真淳。
大石劍從他的掌心脫離。
與沙霧相融。
在倪真淳視線不可察的地方刺出。
終究是三境巔峰的修行者,倪真淳的反應速度很快,他身體橫移,揮動手臂,猛地斬擊出手中長劍,鏗的一聲脆響,兩把劍碰撞在一起,衝擊力讓得倪真淳握劍的虎口崩裂,身影倒退。
大石劍也被磕飛,重又回到了何崢嶸的手裡。
何崢嶸開始遞進。
在倪真淳倒退的身影尚未止步時,大石劍便已經再次迫近。
倪真淳瞪大眼睛,不可思議的看向出現在麵前的何崢嶸,麵龐通紅,咬牙恨聲道“想要贏我,癡心妄想!”
劍修在同境裡占據著絕對的優勢,很多時候近乎無敵的存在,哪怕倪真淳比何崢嶸更早的跨入三境巔峰,但若硬碰硬,顯然也討不到好處。
何崢嶸的劍勢剛猛,不斷出劍,像是沒有什麼章法,但那直來直往的攻勢,免不得對倪真淳有所壓製,讓他疲於奔命,根本找不到反擊的時機。
望著這一幕的周洛,忍不住說道“雖然是同境,但何師弟明顯完全壓製了倪真淳,回想去年入門考試的畫麵,何師弟的成長實在很顯著。”
沈霽月也是有些羨慕的說道“咱們這些一同考入劍院的人裡麵,也就隻有李夢舟和何崢嶸衝在了最前麵,資質果然是很具有決定性的東西。”
周洛打量著三層樓那些修行者和守衛的戰鬥,或是同樣像何崢嶸和倪真淳一般的被光柱照耀著的地方,說道“憑我們的修為境界,想要登上四層樓,隻能避開守衛了。”
沈霽月也有這種想法,說道“那我們便去找對手吧,若是耽擱下去,剩下的就都是強者了,我們也隻能乖乖退回一層樓,我不想這樣。”
登上四層樓的修行者越來越多。
像是楊昭和陸長歌這些跨過四境門檻的人,也都衝過了三層樓守衛的阻隔,剩下的人越來越少。
在人數上處於劣勢的情況下,剩餘的修行者便很難通過守衛的防護,繼而也漸漸呈現出了較為怪異的現象。
那些承意境巔峰修為的守衛像是旁觀者一般,相互進行戰鬥的全都是那些登樓者。
江子畫也朝著陸九歌和陳子都等人說道“我們也幫不上何崢嶸什麼,便不要在這裡看著了,若沒有意外出現,何崢嶸就不會輸,我們在四層樓等著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