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朔自從當年斬殺山外人因傷閉關,確實便消失在了世間,此時直入五境,再度出現在世人麵前,卻已是新生的白朔。
宋一刀沉聲說道“白朔算是離宮劍院卓丙春的半個徒弟,而且對陛下很是忠心,原以為此人已經廢了,沒成想居然入了五境。”
秦承懿說道“終究曾是跟徐鶴賢一樣被冠以四境裡最拔尖的人物,所謂厚積薄發,因禍得福,置之死地而後生,那白朔曾力戰百名山外修士而受傷閉關十數載,要麼徹底廢掉,要麼必將更強,此時入了五境,倒也不算奇怪。”
徐鶴賢是公認的薑國四境修士裡的最強,而白朔相比徐鶴賢也隻是略輸半籌,其實差距並不大,或許徐鶴賢被公事纏身,而白朔閉關十數載,是在療傷,也是在修行,此時出關,比徐鶴賢更早入了五境,也是很合理的事情。
徐鶴賢依舊是四境裡的最強,但白朔卻已入了五境,亦是不能再比較。
秦承懿凝望著東郡白鹿峰的方向,頗有些興致的說道“說來也很怪,當年便有山外人在東郡浮出水麵,隻可惜沒來得及做些什麼,便被白朔全部斬殺。”
“而現在東郡青海鎮又有山外人出現,而且直接把青海鎮裡的修行者掠奪乾淨,甚至跟白鹿峰正麵對抗。”
“在此關鍵時刻,白朔出關,卻直接破入五境,山外人跟白朔之間倒好像八字相衝。”
宋一刀疑惑的說道“此時出現的山外人目標顯然就是白鹿峰,針對的必然就是白朔,莫非白朔身上有什麼特殊之處,為何讓得那些山外人趨之若鶩?要說為當年被白朔殺死的山外人報仇,想來這些嗜血的怪物,應該不具備這樣的情感
,必定有所圖謀才對。”
秦承懿說道“不要純粹把山外人當成怪物,畢竟不是所有山外人都是傻子,你說的情況倒也確實有可能,但白朔身上能有東西被山外人惦記?若是如此,為何在白朔受傷閉關的期間,山外人沒有冒出頭來?”
“偏偏很巧合的正好撞上白朔出關,思來想去,的確存在某些問題,但也不能否定,山外人就是要報仇,去想他們做事的邏輯是很白癡的行為。”
“且靜觀吧。”
坻水郡,蒹葭苑裡。
老嫗立於岸邊作畫,海棠山主在遠處長廊下觀望著。
那是一幅很宏偉的畫作,畫得是整座蒹葭苑,每一個細節都沒有遺漏,而且隨著夜晝輪轉,風景的細致變化,也都成了一幅幅畫。
此時老嫗畫著的便是站在長廊下的海棠山主。
海棠山主沒有跟老嫗搭話,而是麵容清冷的望著某個方向。
“世間又多了一位五境修士,白朔的劍即將出鞘,東郡的地位也會上升,倒是很好看的一幅畫。”
那老嫗貌似聽到了海棠山主的聲音,但她的神色沒有絲毫變化,依舊在認真地作畫。
於畫作之上,卻漸漸地多出了一把劍。
劍指的方向,便是白鹿峰。
而在白虹鎮的破落巷裡,也有一位老者默默把視線投過去,有少女深深皺著眉頭,有少年爬上牆頭摘果子,卻騎坐在牆頭發起愣來。
此時的白鹿峰裡,有一位身著白衣的中年男子踏空而至,輕飄飄地落在殿前。
他的衣衫稍顯的破舊,頭發也是亂糟糟的,但一雙眸子卻異常清明,尤其是被他握在手裡的劍,鋒芒畢露。
白芨紅著眼睛撲入中年男子懷抱。
任二七很是激動地望著他。
白鹿峰所有教習和弟子皆是單膝跪地,執劍橫於膝下,高聲齊呼,“恭迎峰主出關!恭賀峰主破入五境!”
聲音嘹亮,在白鹿峰上空經久不散。
天地之間,猶如擂鼓的震顫聲音,悠揚響徹著。
白朔輕拍了拍白芨的腦袋,朝著任二七微微點頭,便把視線放在三師姐的身上。
三師姐揖手為禮,說道“見過白朔師兄。”
白朔微笑著說道“久違了,三師妹。”
三師姐的嘴角也有了一絲笑意,雖然很難以察覺,但她確實笑了。
雖然白朔剛剛出關,而且入了五境,有些不合時宜,但任二七還是第一時間把青海鎮的情況告知給了白朔知曉。
白朔沉吟了片刻,看向三師姐,說道“三師妹,可願隨我遞劍山外?”
三師姐沒有說話,隻是亮出了她的本命劍。
白朔注視著那把劍,離宮劍院久不世出的第三把劍,認真說道“好一把流蘇。”
有劍鳴聲起。
直指向青海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