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府客棧,伍號院。
王行知注視著出劍的葉桑榆,原本平靜地神情漸漸起了些變化。
看似葉桑榆的劍依舊很平常,但卻蘊含著一股極其玄妙的氣息,居然讓得王行知不自住有些汗毛炸裂,他很快便聯想到了什麼,難以置信的說道“你居然引天書為劍?!”
懸海觀裡有卷天書,以王行知的身份,自然很清楚,那同樣也是世間第一位修行者所傳承下來的神通,隻是被後輩不斷改寫,但依舊最能代表道天意誌,那隻是世間第一位修行者的初步領悟,在後輩們不斷改寫的過程裡,便也加入了他們的領悟,而有資格改寫天書的皆是當時最頂端的存在。
懸海觀和道宮原本都屬於道門,世間第一位修行者又是創道者,雖然創道者不意味著就是道門的老祖,而該是世間所有派係的老祖,但道門曆代都是那麼想的,世代搜尋,難免也能得到曾經的傳承神通,隻是道門分裂後,天書便存在了懸海觀裡,哪怕是在道門未分裂前,懸海一係也都是道門極具話語權者,如今觀主又是天下第一強者,道宮便根本不可能把天書搶過來。
《太玄》是道門所創,乃是施展念力的根源,雖說領悟至深,也是一門極其強大的神通,可對於著魔般信奉世間第一位修行者的道宮而言,天下任何神通都沒有真正屬於那位老祖的
神通來得尊貴。
也許道宮裡對《蠶滅卷》的記載很少,但天書被曆代道門強者所掌握,王行知自也對其相對熟悉,雖然葉桑榆隻是剛剛能夠代表懸海觀入世的弟子,就算能夠看得懂天書,也不可能借助天書直接變得天下無敵,可見此一幕的王行知也下意識有些心慌。
便在他話音剛落,葉桑榆的劍也隨即斬下。
那一劍的威勢幾乎攀升到了知神境巔峰,遠遠超出了葉桑榆自身的修為境界。
王行知在片刻的心慌後,又逐漸冷靜下來,他笑著說道“葉先生終歸太年輕,就算有本事引天書為劍,也不能跨越到五境之上,但我確實得更認真一些。”
他一指點向葉桑榆的劍。
儘管在清楚認知到那一劍的力量,他便已經沒有很在意,但終究是引天書為劍,何況他隻是動了一根手指,算不得回擊,目的隻是為了抵消那一劍,而非攻擊葉桑榆。
伍號院裡刮起了一陣狂風暴雨。
若非有王行知壓製,怕是瞬間整座伍號院都要毀於一旦。
饒是如此,那幾名聖殿修士也紛紛噴血倒地,極其狼狽的往外爬。
甚至就連唐聞柳、江聽雨、柳飛羽和三師姐也都第一時間拉開距離。
王行知的強大絕非隻是吹噓,葉桑榆引天書為劍,依舊沒能動搖其分毫,其實就算王行知不動那根手指,僅僅攀升到知神境巔峰的力量也很難傷害到他,他依然動了那根手指,主要便源於天書兩個字。
被其一指直接壓製住的劍氣,寸步難行。
葉桑榆的麵色也變得有些蒼白。
她咬牙堅持著。
握劍的手在顫抖,已毫無血色。
便在這時。
一聲很清晰的劍鳴在伍號院響起。
一道劍氣自穹頂墜落。
王行知猛地睜大眼睛,臉上出現了一絲微怒,“蘇彆離!”
隻是葉桑榆,那麼無論如何都可以被認為是小打小鬨,可此時遠在魏國懸海觀的蘇彆離把劍氣直接送到了薑國,所表達的態度遠非站在這裡的葉桑榆可比。
蘇彆離是一名大劍修,縱然是觀主親自教出來的,也不可能做到在魏國出劍直抵薑國都城,那必然是和天書有關。
王行知終是忍不住進行回擊,不管是蘇彆離還是葉桑榆,其實在他眼裡沒什麼區彆,但兩者的劍相加,又引天書而落,便已然短暫處在了五境之上,王行知是不得不回擊。
他這次動得不再是一根手指,而是揮劍掃出。
蘇彆離的劍氣崩碎。
葉桑榆的劍氣崩碎。
而王行知也稍微退了半步。
伍號院終是徹底被摧毀。
那幾名聖殿修士沒有逃出,被崩碎的劍氣直接斬殺。
王行知站在一片廢墟裡,微微有些氣喘,不是那一劍抵抗的多費力,其實依舊很容易,但蘇彆離的劍突然出現在這裡,讓得王行知心頭冒火,他的氣喘是因憤怒。
望著站在院子裡變得很頹靡的葉桑榆,王行知努力壓製著自己的怒火,儘量平靜地開口說道“葉先生好本事,有能耐引天書為劍,想來蘇彆離也一直站在你的身後,你對懸海觀來說,倒是十分重要,畢竟世間不是隨便什麼人都能看得懂天書的,就連懸海觀裡怕也寥寥無幾。”
葉桑榆擦著臉上的汗水,她此時又有一種曾經身體不好的時候那種極其虛弱的感覺,她很不喜歡這種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