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他們的距離很近。
想著歐陽勝雪是薛忘憂的徒弟,也許兩者的差距很大,不管是從各個方麵而言,但隻是那股精神,卻是很相似的。
陳莫西能夠看得出來,歐陽勝雪心裡有一股執念。
薛忘憂也有執念,直到他死得那一刻才擺脫掉。
而陳莫西發現自己也有執念。
他的執念要比薛忘憂和歐陽勝雪都更重。
他抬高手臂,攥緊拳頭,漫天星輝凝聚而來,光芒極其耀眼。
半空中劃過一道驚豔的虹芒。
那是蕭知南在凝聚劍意。
天地間有氣息顫動,歐陽勝雪左手緊緊握著小木劍,他要贏,也必須得贏。
琅琊城上空呈現著極其絢爛的畫麵。
照耀著向著鳳江前進的隊伍的道路。
他們回眸望去。
何崢嶸和江子畫都有些驚恐,“我們得回去救大師兄!”
柳飛羽看著被甲士們保護著的百姓,那裡麵也有他的妻兒。
葉桑榆站了出來,說道“你們得儘快保護陛下和百姓們前往鳳江,有蕭知南跟大先生在一塊,那場對決目前不分伯仲,莫要因此亂了分寸,我回去馳援他們,你們繼續走。”
初雪姑娘也站出來說道“小桑榆,我跟你一起。”
柳飛羽看著她們,重重點頭,說道“千萬小心。”
她們皆是入了五境的大修士,琅琊城裡的情況的確是勢均力敵,雖然初雪姑娘傷勢嚴重,但葉桑榆是觀主親傳弟子,有她在,總歸不會有什麼問題。
隊伍繼續前行。
葉桑榆和初雪姑娘則原路返回。
摘星府周遭街道範圍直徑三百米,被毀於一旦。
轟隆隆地悶響經久不息。
天空裡好像下著黑雪,那是廢墟碎片和灰塵在飄蕩著。
歐陽勝雪設下的劍意牢籠因此崩碎,摘星府那些修士很多都遭受池魚之災,隻有四境以上的修士存活,遠遁三百米開外。
有閃電在高空呼嘯。
大雪紛飛。
很快便又給廢墟鍍上一層銀白。
灼熱地氣浪彌散著。
隨著大雪漸漸變得冰冷。
摘星府那些修士開始朝著廢墟中心靠近。
陳莫西和蕭知南、歐陽勝雪呈三角之勢相對望站立著。
他們身上都有鮮血。
模樣也極其狼狽。
歐陽勝雪急促地喘著氣,他的右手斷指處在滴答地淌著血。
握著小木劍的左手也在劇烈顫抖著。
陳莫西身子搖搖欲墜,注意到摘星府修士的靠近,他微微吐出口氣,說道“被你們兩個小輩打成這般慘樣,我倒沒覺得是什麼恥辱,你們借著我氣海靈元損耗一空,正在恢複的過程裡來殺我,又都各自拚命,使出渾身手段,你們隻是要創造公平的條件而已。”
“說實話,身體的疼痛,是讓我有點生氣的,但這種久違的感覺,就連麵對歸海斷空時,我都沒有重新感受到。”
“這對我來說也算是一種幸運,因為這種感覺很好,似乎也讓我變得更年輕了些,有些找回當年麵對強敵,在生死險境裡尋找活路的感覺。”
星輝照耀在陳莫西的身上,讓他顯得那般奪目。
“很遺憾的是,這對你們而言並非一件好事。”
摘星府那些修士已經踱步朝著蕭知南和歐陽勝雪圍了上去。
蕭知南的神情很平靜,雖然她的身子也在顫抖著,再也無力斬出一劍。
但她依舊奮力把劍抬了起來。
“你也已是強弩之末,隻需一劍,你便必死無疑。”
陳莫西笑著說道“可惜你斬不出那一劍。”
蕭知南同樣笑著說道“我是斬不出來,但不意味著那一劍不存在。”
陳莫西微微挑眉,忽然喝道“給我殺了他!”
他指向的目標是歐陽勝雪。
而歐陽勝雪手裡有一把小木劍。
那裡蘊含著王乘月的劍意。
歐陽勝雪雖然沒有力氣再催動劍意,但蕭知南顯然有那個自信。
摘星府修士第一時間便朝著歐陽勝雪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