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飛羽沒有遲疑地時間,他直接掠下城頭,揮槍便朝著夜星闌掃去。
夜星闌身子後撤躲避柳飛羽的攻勢,城牆的震動也因此止息。
柳飛羽持槍而立,神情有些陰晴不定。
夜星闌拍了拍手,笑著說道“我要毀掉整座鳳江城,其實很容易。”
柳飛羽沒有說話,他倒也相信那很可能就是事實,終究是世間裡唯一的五境陣術師,就算鳳江城也有曹如山布置的陣術,但剛剛就已經證明了,曹如山留下的陣術在夜星闌麵前,真的沒啥好瞧的。
但夜星闌強得隻是陣術,他隻要速度夠快,在夜星闌施展陣術前對其致命一擊,其實五境陣術師也沒有那麼可怕。
這是柳飛羽有些想當然了。
對於一般的陣術師而言,沒有陣術在前,其自身當然沒有多少攻擊力,但陣術師也能在自己身上布置陣術,能夠對其身體一擊必殺,力量也得超過陣術的防禦才行。
若是陣術師那麼輕易就能被殺死,又何故在當年被天下修士忌憚而導致傳承斷絕,在這世間裡最讓人忌憚的便是劍修和陣術師,而兩者都慘遭傳承的斷絕,隻是劍門活了下來,而陣術師則沒有那麼好的運氣。
若非當年三十三位劍仙開啟滅世之戰,把天下修士打得奄奄一息,劍門同樣不可能有一席之地,再因山海清幽的誕生,相互之間的製衡,更是給了殘餘劍門喘息的機會,讓得王乘月能夠在劍山證道。
那時候連天下氣運都被三十三位劍仙給抹除了,就算在後來的歲月裡,有很多機會能把尚未恢複過來的劍門一網打儘,也沒有人敢去那麼做,他們得守著僅剩的氣運,歸根結底是要守著自己的利益,誰也不想開戰,讓他人坐收漁翁。
山海清幽傳承至今也有數百年,唯一還念想著跟劍門作對的也就隻剩下北燕道宮,開戰的可能性自然也就更小了,直至王乘月問鼎劍仙之境,也入了山海清幽,才真正持平了當世各派係的關係。
夜星闌想要
讓陣術師一脈重現輝煌也無可厚非。
曾經活下來的陣術師都是很弱小的,他們也都心心念念著傳承。
而夜星闌能夠修行到當世第一陣術師的位置,也是經曆過很艱難地歲月,有許多陣術都是他自己摸索出來的,曾經強大的陣術傳承,他也無處去尋。
但能夠一直堅持的人總也會遇到好運氣。
夜星闌真的摸索出了不少強大的陣術,且不管曾經陣術師一脈如何,單是他辛苦修行的陣術,也絕不想從此後繼無人,再次於世間消失匿跡。
他在修行陣術的過程裡更能體會到前輩們的刻苦以及榮耀,隻是因為陣術過於強大便被忌憚從而遭受滅頂之災,實在太過可笑了些。
陣術師一心研究陣術,廢寢忘食,那便屬於他們的一切,就算有個彆陣術師心思不正,又怎能牽連到整個陣術師一脈?
他為曾經的陣術師一脈感到不公。
為得償所願,他也願不惜一切代價。
擋在他麵前的攔路石都得被清除。
他看著眼前的柳飛羽,沉聲說道“我還是願意再給你一次機會的,若能不做,其實我也不想枉造殺孽。”
關乎全城百姓的安危,隻需要把葉瑾瑜交出去,這該是很好選擇的事情。
但柳飛羽要保護全城人的安危,自然也包括葉瑾瑜。
何況他沒覺得自己一定會輸給夜星闌。
他直接以實際行動告訴了夜星闌答案。
右手臂的繃緊,長槍揮舞而出。
隨著破空聲起,整杆長槍都好似迸發出了耀眼的光輝。
雄渾地氣息自槍尖噴薄而出。
夜星闌凝視著那一槍的掃來,淡淡說道“柳神將,你做出了很錯誤的決定。”
他右手輕抬,便有靈光乍現。
長槍就好像被人狠狠拽住,凝滯在半空中。
夜星闌舉手投足都有陣術生出,那簡直成了他能夠隨意施展的攻擊手段。
他食指輕點,靈光大放。
有碩大的陣紋直接砸落。
震碎了柳飛羽的衣袍,讓得他單膝跪地,長槍也重重砸在地上。
夜星闌低眸看著他,平靜說道“在同境裡,我要殺你,也就是彈指一揮間罷了。”
柳飛羽臉龐通紅,艱難抬眸看向他,低沉著嗓音吼了一聲,腰間佩刀被他一把拔出,瞬間崩碎陣紋,猛地欺身上前,一刀狠狠斬出,但隨著又一道陣紋在夜星闌身前生出,那威勢剛猛的一刀好似砍中石壁,直接鑲嵌在了裡麵,前也不得,退也不得。
他雙手拽著刀柄,肌肉繃緊,青筋暴凸,咬緊牙關,一腳飛踹,再次踹碎那道陣紋,也把夜星闌給踹飛了出去。
下一刻,他便疾掠而出,舉刀再砍。
在飛出去的過程裡,夜星闌看著出現在眼前的柳飛羽,在那把刀落下的瞬間,抬手便又是一道陣紋憑空出現,嘭地一聲悶響,陣紋炸開,夜星闌的身影更快的被震飛出去,而柳飛羽同樣被反震地虎口崩裂,朝著相反的方向倒飛出去。
因號角聲的響起,北藏鋒和蕭知南他們也都來到了城頭。
看著城前的那場戰鬥,雖然他們的傷勢都沒有徹底痊愈,但還是第一時間掠下城頭。
葉瑾瑜也緊跟其後出現在城頭上。
在看到葉瑾瑜的那一刻,夜星闌好整以暇的從地上站起身,拍打著身上的塵土,他輕輕打了個響指,便有一道籠罩整座鳳江城的陣紋呈現在上空,淡淡說道“隻要我想,下一瞬鳳江就會被夷為平地,我給了柳神將兩次機會,而現在也給你一次機會,隻要你跟我走,鳳江就能存活。”
葉瑾瑜深深皺著眉頭。
他看著城下被北藏鋒攙扶起來的柳飛羽,那雙手暫時已經廢了。
他又打量著鳳江城上空的陣紋,明白夜星闌絕非在開玩笑,這座陣術的確有直接毀掉鳳江城的威力。
“你要我跟你走,到底是什麼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