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一柄足以開山裂石的巨斧,堯洛隻是輕輕側身避過,在巨斧即將插入地麵的瞬間將其提起,反手將其甩向飛霄的身前。
“天擊將軍,接著。”
飛霄像是感受到了堯洛的氣息一樣,手向後一伸穩穩地將巨斧拿在手中,利刃在地麵上摩擦出火花,眼神還在凝望著天空中嵐的瞥視。
她的一生,既是戰鬥的一生,也是追逐的一生。
從追尋那道“流星”開始,她的目標就是將自身視作巡獵的鋒鏑,在嵐射向無可拯救的星球之前,快一點,再快一點,做那箭矢上的寒芒。
嵐的箭矢,隻會射向救無可救的星球,哪怕,屈居在星球上的孽物,是仙舟聯盟。
是的,仙舟聯盟,也曾受到嵐的致命打擊。
外人隻當那是嵐對仙舟的寵愛,是星神響應聯盟的象征,殊不知,若非到最後關頭,聯盟絕不會將坐標暴露給嵐。
五分之一的方壺永久消失,以星神的偉力來說,一次隻崩滅五分之一星球大小的麵積,可謂是一場精準的外科手術,但因為戰爭失去的仙舟人,卻永遠也回不來了。
“是你嗎,【流星】?”
手中緊握巨斧,飛霄的身體中,一股前所未有的力量再度升起,狐人天生的缺陷被補足,飛霄的心臟,比以往任何一次跳動地都要有力,硬度更是比銀河中任何一種合金都要更加堅硬。
血脈將力量輸送至四肢百骸,近乎無窮無儘地獸心,此刻也被飛霄地意誌壓製在方寸之間,現在,她什麼都不缺了!
“大捷,已定!”
巨大的力量將飛霄的外套崩裂,露出久經鍛煉,結實飽滿的肌肉,一用力,巨大的風暴自飛霄身上卷起,形成了一個風暴之眼般的領域,將一切獵物包裹在其間,無處可逃。
“有趣,飛霄的純度,大大的提高了。”
堯洛饒有興趣地看著這位大捷將軍,要知道,原本飛霄的實力就在景元之上,隻是因為身體多次近乎自殘般的使用下耐久降低了不少,而現在,堯洛可以說,飛霄將這最後的缺點也補足了。
心中的赤月,將會為飛霄提供近乎無窮的耐性,那是足以打上十天,百天,甚至數年的耐性以及更大限度的輸出力。
要知道,呼雷連續不斷的受無間劍獄七百多年沒有補給,都沒能磨滅他的生命力,現在的飛霄,生命力可以說更在呼雷之上。
開始了,飛霄單憑移動時產生的風壓,就在地麵上形成了如同峽穀盆地般的坑洞,巨斧移動的軌跡在心想空間中撕裂出長長的空間裂痕,狠狠地向呼雷形成地另一個“飛霄”身上劈去。
“飛霄”還試圖靠背後的心獸抵抗,但此刻飛霄已然不是之前的她,隻是一擊,心獸的半邊身軀就仿佛被湮滅般撕掉,在心獸做出下一個動作之前,槍刃,長弓,巨斧,無數的攻擊就在領域中出現,單憑武藝,此刻的飛霄就如同分身般,光靠攻擊形成的風壓,就比自然界最猛烈的風暴還要強,還要勁!
無情的將心獸撕碎,每當心獸打算修複的瞬間,就有更多,更快的攻擊將心獸徹底碾斷,分開,剁碎!
“現在,誰才是獵物?”
最後一擊,飛霄將所有武器扔下,握緊全身上下最硬的拳頭,青色的戰紋在背後湧現,一隻比心獸要龐大數倍的狐形氣勢出現在飛霄身後,那便是飛霄真正的帝弓威靈——飛黃。
巨大的拳風,還未接觸,呼雷所化的心魔就已經被碾碎,直到最後,這位步離人的領袖還是沒有顯露出一絲的畏懼,隻是帶著滿足地笑,最後一次張開了爪牙,坦然赴死。
“你就是,那個小姑娘口中的堯洛吧。”
一拳揮出,擊打出一道天塹的飛霄緩緩下降,眼神中帶著感謝的神情,長長地呼出一口氣,向堯洛伸出了手。
“我在此僅代表我自己,感謝你拯救了仙舟羅浮上的所有人。”
說著,飛霄深深的向著堯洛鞠了一躬。
雖然在戰鬥的時候,飛霄幾乎無法控製自己,但也能隱約感受到外界的狀況,也知道要是沒有堯洛,仙舟羅浮將會上演怎樣的一場悲劇。
兩位令使之間的對碰,哪怕隻有一次,也至少要死上成百上千的人,更何況,當時的景元,幾乎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
以放棄一整個洞天的代價,至少不讓他們之間的戰鬥,毀掉整個仙舟羅浮。
“沒事,舉辦這次大會,吸引了如此之多的目光,能出現這樣的事,也有我的一份責任,而且,我也大概知道這是誰的手筆了。”
堯洛的眼中閃過一絲寒意,在外界的那一瞬間,他讀取了那些步離人的記憶,他們所謂的那位“長生天”,多半就是曾經打算以內部分裂仙舟羅浮的絕滅大君——幻隴。
“這大概隻是她隨手落下的一步閒棋,沒想到,在機緣巧合之下,竟差點真讓她得手了。”
聽完堯洛的解釋,飛霄也是麵露凶光,很久,沒有人敢對仙舟如此顯露敵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