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承……”
葉明直到離開林家的院子很遠,嘴裡卻依舊還在喃喃著這兩個字。
幽深冗長的街道上,不知何時起,葉明的身邊多了一道略顯佝僂的身影,就那麼默默的陪在葉明的身邊,安靜的聽著對方嘟囔,也不說話,也不離去。
“泰叔,你說,我到底該怎麼選?”
葉明沒有回頭,像是在問身邊的衛泰,卻更像是在問自己。
“其實,咱倆就這麼走在大街上,不也有被車撞死的風險嗎?”說到這裡,衛泰頓了頓,而後繼續道:“我不知道你們當官的那麼多彎彎繞繞,我隻知道,我先前執行的每一個任務,在出發之前,其實都已經做好了要把命留在那裡的準備。”
“嗯,其實我想好了!”
……
……
京都。
這兩個字。
大家提起來,第一時間想到的可能都是政治中心,全國的心臟,也是……無數京漂夢開始的地方。
可這地方,真正的待久了,才會發現,階層才是這個地方最亙古不變的主題。
跟著夢魘的成員,葉明照例還是沒有開車,這麼大的雪,說實在的,開車可能還真比走的快不了多少。
好在,葉明在京都的家原本就是為了工作方便,所以離朝陽幾個廳局之間都不遠。
而老鄭既然選擇在財政部門口賣海棠果,自然住的也不遠。
隻是現在的葉明卻忽略了一個問題。
那樣一個穿著破爛的漢子,真的有錢在京都這樣的地方有一個家嗎?
“這就是,老鄭住的地方?”葉明看著麵前橋洞下方,依靠著幾塊破木板搭建起來的三角……也許能叫木屋的地方,滿眼間皆是難以置信,很快這種難以置信就變成了一種無法言語的憤怒。
“如果不是為了女兒,他又何必遠赴這千裡之外的地方,尋一個連家都不曾再有的公道?”
“我們需要給他安排一個住處嗎?”幫葉明引路的夢魘成員,倒也算是機靈。
隻是葉明卻是搖了搖頭。
“這是他自己的選擇,沒有人天生就該為彆人的選擇去買單。除非我們有能力讓這片泱泱大地再一個這樣沒有家的人都沒有,不然就不要試著去改變什麼。”
“那您為什麼又要應下他,要給他尋一個公道?”今天夢魘派來葉明身邊的這個人,似乎話格外的多了些。
就連葉明都是忍不住的多瞧了他幾眼。
“所以,你想引起我的注意力,是為了什麼?”葉明的聲音突然變得格外冰冷,夢魘不應該有這麼多話的人,也不應該出現這種可能會失控的可能。
“我隻是認為我的能力,不應該就這麼一直平庸下去。”
顯然,對方的膽子遠遠要比葉明想象中的還要大。
不過葉明卻沒有繼續接他的話茬,而是向前走了幾步,就那麼默默的站在老鄭的“家”門口,後背則是在這一瞬間毫無保留的暴露在了對方的麵前。
即便衛泰就藏在暗中,可能派到葉明身邊的,那可都是夢魘絕對的精銳。
這種距離,這種角度。
隻要對方真的心懷不軌葉明絕對難以幸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