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九零之新時代!
陳雙心裡一沉,這明顯是李家的人,村長就怎麼急不可耐的動工了?
陳雙本不想多問,可此刻,她想想躺在醫院的母親,她調轉方向去了山頭。
剛上山,幾道光柱就齊齊照了過來,晃得陳雙睜不開眼睛。
"你們在乾嗎?這是我家的地!"陳雙喊了一嗓子。
"大奎,宋家的人!"一人還算眼明嘴快,跑到山腰衝著煤洞內喊了一嗓子,頓時回音四射。
不多時,李大奎一臉黢黑的從煤洞裡鑽了出來。
"陳雙啊,哪裡是你家的地?指給我看看!"李大奎一看,大人沒來,來的是這黃毛丫頭,再說,這黃毛丫頭懂個屁啊。
"你腳下站的就是我家的地,彆以為你是村長,我要是告到縣上,全村人總不可能都包庇你們家吧,總有人證明這是我家的地!"
陳雙壓抑著心裡的氣憤,如果將來分地,每家每戶都有地契的話,那這事兒好辦了,可是這個年代哪裡來的地契。
"沒想到小小年紀就伶牙俐齒的,光說有什麼用?在這杏花村,俺李大奎說了算,你要去告就去告好了,今兒這地老子還就真不給了!"
李大奎說著,挽起袖子,把手裡的鏟子往地上一戳,一副就這麼著了,你能那我怎麼樣的態度。
"好啊,不過我母親現在需要轉院去城裡治病,你李大奎再怎麼能耐,能一手遮天嗎,我到時候就告你個公報私仇,霸占農民土地,出手毆打群眾!"
陳雙的聲音不由得提高了幾個分貝,李大奎也就是個初中沒畢業,他對這些法律根本不懂,但是,字麵意思倒是把李大奎給嚇了一跳。
"臭丫頭,你可不要血口噴人,你老娘是自己犯賤滾下去的,這也怪到老子頭上?"
"你說了不算,法律說了算,你要是再敢動我家土地一鏟子的土,我就讓你吃官司!"
陳雙指著李大奎,氣勢磅礴,其他李家的人都後退了兩步。
畢竟誰能設想這個名聲敗壞,小學沒畢業的賤丫頭能說出這麼多有文化人才說得出來的話。
再說,官司,這可是大人物的官腔口語,大人們都還不懂得什麼官司不官司的,這黃毛丫頭怎麼就懂這些呢?
放眼望去,整個杏花村有學問的人也不敢張口閉口的拿官司說話,搞得好像這丫頭就是公家單位的高級乾部似的。
"彆跟老子來這一套,彆忘了,你老爹可是前一陣子哭著喊著讓我給他分撥土地,現在俺心情好,答應了,整個杏花村的地,隨你挑,你們宋家想在哪兒種地俺就給你分到哪兒你拿什麼告我?"
陳雙一怔,腦子裡已經有了底兒"好啊,這可是你說的,我就要你家的地!"
李大奎也是一驚,要知道自己家的地那可是整個杏花村數一數二的肥沃土壤,年年都是上了大糞的。
這還是在去年重分土地時,他李大奎特地給自己家留下的兩畝地。
不過想想這煤,可比種莊稼賺多了"行,不過,你得讓你家大人做主,彆到時候你媽又是一哭二鬨三上吊的,這老子可不想鬨出人命來!"
"好!"陳雙轉身就走,李大奎一看陳雙走的這麼乾脆,完全和來時的氣場天差地彆,他又叫住了陳雙,可彆到時候真去縣裡告他。
陳雙駐步回頭等著李大奎說話。
"你媽的醫藥費到時候給我拿收據證明,我李大奎身為村長,多少都得儘點責任!"
李大奎想著,到時候就算是把事情鬨大嘍,他也算是賠錢了,宋家的人也接受了,這就堵住了所有人的口。
陳雙也沒說話,轉身就下了山,回到家裡的時候已經十一點多了,她洗漱了一番就上床睡覺了。
可陳雙即便是再累也不敢睡實在,迷迷糊糊的天沒亮就醒了,她趕緊熬稀粥。
想著母親現在也隻能吃流食,她能做的也就是儘量把米粥熬得軟糯一些,把家裡醃缸的蘿卜乾抓了一把出來,清水洗淨切成小丁,用剩下的那一小塊豬肉爆炒了起來。
準備好了這些,陳雙拎著飯盒就出了門,到了縣城醫院已經是上午八點多了。
醫生護士都在查房,陳雙發現自己的母親已經醒了,她喜出望外。
"老宋,咱出院吧……這一天下來得不少錢呢,咱家又沒啥收入,可不能苦了孩子呀……"
陳雙聽聞此話拎著飯盒站在病房門口,心裡像是被打翻了五味瓶。
陳秀蘭微微的睜開眼睛對宋有糧繼續說著"凱凱的錢,咱萬萬動不得,將來凱凱和小雙的大事兒,咱還得省著辦事兒用呢,到時候可不能辦差了叫人笑話……"
宋有糧低著頭也不說話,臉陰沉的能擰出水來,他從上衣口袋裡掏出一包煙,想點上,可又反應過來自己還在病房,又把抽出來的那根煙塞了回去。
"這事兒你不用操心,我一個大男人還能不知道這些個打算嗎。"宋有糧即便滿腹心事可還是儘量不讓陳秀蘭多想,卻又老實巴交的不知道怎麼安慰。
陳雙臉上瞬間掛著笑容走了進來
"媽,你甭擔心,李大奎說了,把他的地給咱們。"
陳雙一邊說著一邊把飯盒打開,順手遞給老爹一個饅頭,然後把肉炒蘿卜遞了過去。
"你說啥?"宋有糧本就有些餓了,掰開饅頭就夾了些蘿卜乾,一口咬下去,宋有糧的眉頭都舒展開了,本想誇讚小雙連蘿卜乾都炒的香甜可口,可這時候他才感應過來小雙剛才說的話
"土匪李把他家地給咱們?"
就連陳秀蘭都有些驚訝了,隻是她太過虛弱,隻是整了整眼睛又疲倦的睡了去。
陳雙一邊搖著床位的升降杆,一邊給母親後背墊了個枕頭
"嗯,到時候跟他簽個地契!"陳雙說完,端起稀粥一勺一勺的喂給陳秀蘭。
宋有糧咀嚼的動作放慢了下來"你大伯哪能死心呐……"
"為什麼?那地本來就是咱們家的山頭,大伯也說了,咱們沒有專業設備,鑽進去繼續挖煤的話,那是找死不是嗎,難道他老人家還有意見不成?"
陳雙自然知道宋有糧的顧慮,要不是大伯貪心還想往深處挖煤,也不會鬨出這一檔子事兒,母親也就不會躺在這裡受罪了。
"誰不喜歡錢啊……"宋有糧歎了一口氣。
"爸,見好就收吧,咱一步步來,不是咱們的,就算是從天上掉下來的錢,也不歸咱們掙不是?大伯也一樣,這錢,就不歸他掙!"
陳雙說著,陳秀蘭這個時候還不忘點頭讚同女兒的說法。
宋有糧更是被這句話說的服服帖帖的,大口的吃著饅頭,嘴巴裡傳來蘿卜乾咯吱咯吱的脆響
"說的對,閨女倒是會說話,想的透看得開,就聽小雙的!"
喂完了飯,陳雙就打算回去了,跟父母說了一聲,現在玉米已經到了收獲季節,四周的天地大都光禿禿一片,就陳雙中的那一畝地還"玉樹蔥蔥",到時候要是被牛羊給糟蹋了就完了。
聽聞此話,宋有糧也連連點頭,說讓陳雙不要來回跑了,耽誤事兒,他也想通了,早上的飯就在縣城上買點饅頭稀飯燒餅什麼的對付著,這總比耽誤了地裡的事情要劃算得多。
回到家裡,已經下午兩點多了,陳雙本來早上就沒顧得上吃飯,這中午飯點兒都過了。
她草草的拿著剩饅頭,在鍋底上擦了擦炒蘿卜乾的油水,吃了半個饅頭就去了地裡。
幾天沒見,發現玉米已經長成了,隻是玉米須還是綠色的,整整比彆人晚了十天半個月的樣子。
但是,陳雙已經滿足了,畢竟,她的玉米本來就比彆人晚了一個多月呢。
陳雙看著那些顆粒飽滿的黃綠色豆角,心裡頭泛著甜甜的喜悅,她從沒有這樣的感覺,甚至激動的想哭。
這是她親手種的,她現在能體會到一個農民對豐收喜悅的向往,不管如何的勞累,那些農民伯伯的臉上終究掛著滿足幸福的笑容,要知道,這何等的難得。
就在這時候,陳雙看見地那頭玉米秧子一晃一晃的,隨著晃動還倒下來好幾顆,陳雙心裡一緊,趕緊鑽進玉米地,朝著地那頭跑過去。
到地方一看,一隻母羊帶著兩個小羊崽子正吃莊家。
"誰家的羊,趕緊給我牽走!"陳雙一蹦老高,剛才還開心呢。
陳雙順手撿起來一顆玉米秸朝著那母羊身上就抽了去,那羊咩咩的叫著,就離開了莊稼地。
陳雙走到低頭的田間小路左右觀看,許久之後才發現李來英慢吞吞的走了過來。
真是冤家路窄,陳雙想著"李姑姑,你怎麼不看好你家的羊,看把我家莊家給糟蹋的。"
"呦,小雙啊,這是你家地啊。"李來英一看見小雙臉都綠了,恨不得上去把她給撕爛了。
上回把她的頭發給拽掉了一大把,搞得她三天不敢洗頭,一個禮拜不敢用力紮頭發,一碰就頭皮疼。
"是我家的,難道這不是你家的羊?"陳雙問道,心想,你要是不承認,老子把羊抱走。
"是俺家,不過,剛才打了個盹!"李來英說著,打了個哈哈,斜眼一看,這真是被自家的養給吃了一大片呢
"這羊又不是人,哪裡知道什麼不能吃什麼能吃啊,你說對吧,現在羊也吃飽,俺先回了!"
說著,李來英趕著母羊,帶著兩頭小水羊就要離開,看著陳雙氣的臉紅脖子粗的模樣,李來英心裡是樂嗬著呢。
"李姑姑,可彆怪我沒提前告訴你,我家這地可是剛打了農藥的,最近這兩天也沒下雨,您還是回去趕緊給羊灌點肥皂水催吐,不然要是死了可彆賴我頭上!"
陳雙盈盈一笑說道。
李來英頓時臉色驟變"你說啥子?"
"你聽不懂啊,噴了敵敵畏。"
"你……你怎麼不早說?"李來英拿著羊鞭一甩,竟然抽在了自己的膝蓋上,疼的她呲牙咧嘴。
"你家的羊沒告訴你豆葉的口感有點難吃嗎?"陳雙說道。
李來英抬手就要揚鞭,陳雙後退一步,在她沒落鞭之前說道"你還不趕緊回去給羊灌肥皂水,要是晚了那可就真沒得救了。"
李來英放下手裡的羊鞭,拽著模樣往家走,走了半晌,陳雙都還能聽到她用羊鞭抽打母羊的聲音
"快點,快走啊……"
"咩……"母羊叫聲悲慘……
陳雙本是得意的,可等李來英離開後,她的臉沉了下來,她心疼她的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