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九零之新時代!
李來英氣的咬牙切齒,沒想到這丫頭竟然連剛上任的村長都巴結的妥妥的,你等著。
"不送!"陳雙二話不說,把門一關耳朵根子清淨了不少。
但是陳雙卻意識到,沒文化真可怕,前世的她估摸著和李來英李寶沒什麼兩樣。
此刻,看到彆人這幅嘴臉,陳雙也算是知道自己前世有多麼的讓人厭惡,連她此刻的自己都有幾分討厭以前的她。
陳雙扒拉著茄子塊兒,吃著勁道的和餅子心裡想著。
李來英當即午飯過後就去了楊柳村,到了大隊沒進門就叫囂著
"楊村長,這事兒沒地方說理去了,你可得給我們李家主持公道啊!"
楊國棟正在跟康書記商議杏花村蔬菜大棚的計劃,被外頭如狼似虎的咆哮給嚇了一跳
"這誰啊,這麼大嗓門!"
"我去看看!"康書記說完,老遠就看見李來英甩著兩條臂膀跟小牛犢子一樣的就快步衝了過來。
康書記回頭說道"杏花村李家的人!"
楊國棟現在是一聽到李家的人頭都大了,他捏了捏太陽穴說"康叔,都過了晌午了,你先回去吃飯,我待會兒就回去!"
"那行,我先走了!"康書記說著就離開了大隊。
李來英一進門板凳也不坐,一屁股坐在地上摸著腳腕子哭的是昏天暗地
"這沒法活了這,這俺大哥家的地咋就沒青苗費?俺大哥給領走了,可撇下個閨女俺還得照顧,這地裡頭分下來的青苗費也沒個影兒,這叫俺咋活啊……"
楊國棟的臉抽搐了一下,嘴角扯開牽強的弧度硬是把李來英拉起來笑著說
"李大娘,這是咋回事嗎?你可不能光哭啊,我這不就是解決問題的地方嗎?"
楊國棟這麼一說,李來英抽泣了幾下,撩起褂襟子使勁揉了一把眼角,義正言辭的說
"她宋家本來就沒地,騙了俺大哥的地,拿的也是俺大哥家的青苗費,你說,這不是不講理嗎?"
楊國棟一聽,原來是這事兒,沉吟了少卿,楊國棟重新坐在辦公桌前,笑著說
"那李大奎吞並私有財產,沒收宋家土地的事情怎麼說?"
李來英一聽,這是怎麼能歸一碼事?"誰說我大哥吞了宋家的土地了?前年分地,又不是沒有給宋家的人重新分地。"
楊國棟對於這件事的來龍去脈都是了如指掌的,但是明麵上來說確實分了地,可對於楊國棟來說,那石頭山顆粒無收,這可霸占土地財產又有什麼兩樣。
還彆說,這個李大奎還挺會鑽法律的空子的。
"這麼著吧,你要是想上訪,我給你寫份介紹信,你去縣裡找縣長!"
楊國棟自知杏花村的文化水平都不高,好歹他們楊柳村的鳳凰山上還有一所小學,可杏花村幾乎很多孩子都沒上過學,更何況是這些老一輩的。
有些法律知識,楊國棟也知道跟這些人說不通,索性,他也不說了,如果這位李大娘願意,就去縣裡找,就怕是到時候上級下來查,李大奎這輩子得在大牢裡過初一十五了。
此話一出,李來英的臉色磕巴了起來,聲音也軟糯了下來
"俺……俺這不是跟您這大村長反應情況嗎?俺這老百姓那能說找縣長就找縣長的……那……那楊村長要是有空順道幫俺問問,俺……俺先回去了!"
說著,李來英就訕訕的回去了,楊國棟倒是麵不改色,他隻是怕跟杏花村的這位李大娘說不清楚法律方麵的問題,到時候指不定得扯到哪兒去呢。
這個,楊國棟可是經驗豐富,他是讀過中專的,回來頭兩年當村長,這樣的事情他遇到的太多了。
用彆家的地試種水稻的時候,他足足跟鄉親們解釋了三天啊,魚塘的事情就更彆提了,民眾的思想觀念還沒有得到解放,累的就是他楊國棟。
李來英邁著步子低著頭往杏花村走,心裡頭窩了一肚子火,你說這個陳雙咋就好像收買了村長一樣?她肯定是賄賂他了,要不就是娘胎裡帶的那股子狐媚子兒勁兒。
"她嬸,吃了沒?"
"呃,吃了!"李來英訕笑著打招呼,口裡卻一絲味道都沒有,一進家門就看見李寶在吃剩菜,而且還吃的乾乾淨淨,正把菜湯往饅頭塊兒上澆。
"你不是去趙家了嗎?咋了?趙家不管飯啊?"李來英的臉一黑,這半碗才她本來準備晚上泡饃呢,結果被這丫頭連湯帶水的給吃光了。
本來想著大哥不在,她能弄點青苗費的,好歹彌補一下這死丫頭白吃白喝的損失,可結果卻沒她想的那麼好,一回來還就看見這死丫頭把剩菜全吃了。
"趙家有客人,我不方便在她家裡吃飯,所以就回來了!"李寶不以為然的說道,這可把李來英給氣的半死,指著李寶就罵
"咋了?來親戚了咋就不能吃飯了?你現在除了能嫁孫家還能撈著點過禮的錢你還有啥用?"
李來英罵道。
李寶本來再吃菜湯泡饅頭,這回也吃不下去了,一聲不吭的坐在那兒。
李來英也不在多說什麼,一邊收拾桌子一邊去廚房拿抹布嘟囔道"不會下蛋母雞,嫁到誰家都得被趕出來,俺咋就攤上你這個賠錢貨。"
李寶一聽這話,心裡一顫,眼神頓時慢慢變得渙散,這是她的重創。
"姑,我去趙家乾活去了,晚飯……就不來了!"
李寶說了一聲,也沒等廚房的李來英答應,她就離開了李來英的家。
李來英回來擦桌子,一看人沒了,回頭一瞅李寶都到門外了,她這回氣不打一處來,把抹布往桌子上一摔追了出去
"李寶?咋了還是?吃我的喝我的,你還敢耍脾氣?"
陽光下的李寶頓住了腳步,漸漸回頭看著站在門口的姑姑"不是,我沒發脾氣,就是……就是得趕著去趙家,說好了下午兩點要下地乾活的!"
"去吧!"李來英氣衝衝的關上門。
李寶漸漸回眸,她腦子裡一直回蕩著李來英方才說的話"不會下蛋的母雞,嫁到誰家都得給攆出來!"
想到這裡,李寶的心裡充滿了恐懼感,她甚至害怕進趙家的大門,害怕麵對趙家所有人的臉,哪怕是想到趙大寶的模樣,李寶心裡的不安和恐懼感都會急劇飆升。
而這種恐懼感是實打實的,不像以前她麵對陳雙時候的那種不安,畢竟她隻是怕陳雙會把趙大哥搶走,而眼下,她感覺自己將來一定會被趙大哥拋棄。
李寶竟然不知不覺拐了彎,走著走著卻走到了陳雙家門口。
陳雙正在家裡打掃衛生,側目一看就看見了院子門外六神無主的李寶,陳雙繼續乾活,裝作沒看見。
李寶也是如夢初醒,她為什麼平白無故的就走到了這裡?
她什麼都沒說,快步的離開,一路上心亂如麻,心跳加快,她甚至都忘了之前心裡想的啥。
陳雙可不會把多餘的心思放在魚塘和蔬菜大棚以外的事情上。
陳爽打算把家裡徹底清掃一下,爸媽也離開了快十天了,有些地方她平時沒留意,眼下,母親不在,竟然落了不少灰塵。
陳雙把電視機也擦了一遍,自從母親走後,電視機陳雙是連開都沒開過。
隨後又把自己的房間打掃了一遍之後,陳雙進了大哥的房間。
還是那個狹窄的空間,一張床,一張書桌,兩者之間的距離不過兩步之遙,書桌上放著泛黃的軍事書籍。
陳雙突然目光定定的看著房間,好像那個人還坐在書桌前看著書。
"我是你名正言順的男人……"
一個聲音在陳雙的腦子裡蕩漾著,就像楊柳河的波紋一樣久久不散。
陳雙目光淡化出一抹不易覺察的流光溢彩,她感覺自己這輩子都不會忘記大哥說的這麼一句話,隻是……這真的不是做戲嗎?
陳雙捫心自問,嘴角扯出一絲乾涸的弧度自嘲道"沒想到大哥還挺會演戲……"
陳雙笑著開始收拾,突然陳雙看見了書桌底下有個黑乎乎的東西掉了出來。
因為以前的寫字台並沒有什麼櫃子門,大都是敞口的那種,裡麵也放了不少書籍,但是這個黑乎乎的東西,陳雙還真不知道是什麼。
撿起來一看,是個黑色的朔料帶,裡麵裹著巴掌大的東西,陳雙本不想動大哥的東西的,可是她在撿起來的時候,又從手心裡滾出來一隻小鞋。
陳雙愣住了,打開朔料帶竟然發現裡麵還有一隻鞋,加起來就是一雙鞋,而這鞋就是陳雙當年十歲時母親給他親手縫的布鞋。
是那種現在都很流行的帶著鞋袢兒的那種布鞋,露著腳麵兒,腳麵的鞋幫子上還繡著一朵當時很流行的牡丹花,黑底兒紅花針腳細膩均勻,格外好看。
陳雙一看,鞋子上還丁著一根線,線的末端是一根縫鞋的針,陳雙的手一抖險些沒拿穩,眼神早就穿透眼前的實物落在了那方回憶的淨土上
"小雙,你又給人打架了?"陳秀蘭目露苦楚的看著眼前的閨女,目光垂下落在了她那雙新鞋子上,這可是陳秀蘭趕夜做了三天三夜才做出來的繡花鞋,竟然破了個大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