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九零之新時代!
"還真不行,鐵網都不行,容易生鏽,還就得不鏽鋼絲的,普通漁網傷魚鰭,而且網孔彈性大,容易卡主魚鰓,或漏魚,到時候魚全跑了你也看不見不是?"
陳雙這回算是攤牌了,上次楊國棟非要問她為什麼要養這麼多種類的魚,特彆是鯰魚和其他魚的生活環境都不同,按理說不是一家人哪能進了一家的門。
這事兒,陳雙倒是沒說,因為她也不能保證鯰魚就一定有用。
"嗷,原來是這樣,沒看出來你小小年紀考慮的還挺周到,不過,咱們縣上可沒有這種不鏽鋼絲網,估計市裡有!"
楊國棟實話實說。
陳雙沉默了少卿隨後問道"那,賣魚苗的地方肯定有這種網吧,要不楊村長好人做到底幫我問問唄!到時候有收成的時候,保證給你家送十條大鯉魚!"
楊國棟一聽笑的前仰後合"好好好!那我這先回了。"
陳雙把楊國棟送出門反手關上大門就準備洗洗睡了,她實在是太累了,根本不想吃飯。
往床上一趟,陳雙的魂就跟丟了一樣,想必明天也沒啥大事了,蔬菜的初步養殖技術,什麼菜要培溝壑,什麼樣的菜多大的時候要掰芽兒怎麼取舍,陳雙都說了,就算鄉親們沒聽明白,楊國棟是個文化人,他明白,也能現場指教。
"哎……終於忙完了!"陳雙翻了個身抱著被角呼呼的睡了。
……
"咋了?趙家有不管飯?"李來英把一碗清湯麵往桌麵上使勁一擱,看了一眼垂頭喪氣的李寶。
李寶沒說話,自己去火房筷籠子裡抽了一雙筷子悶頭吃麵條。
"不是俺這當姑的說你,那趙大寶也太不是人玩意了吧,這頭年就定下來的親事,為啥總是拖著呢?他到底是咋想的?"
李寶依舊沒說話,她知道,隻要她說話,姑姑就會更來勁,估摸著連碗麵條也撈不著吃了。
"哎……一說你就死不吭氣兒,裝死啊,那趙家沒一個好東西,光讓人乾活不給飯吃,照俺看那,你跟那趙大寶的婚事,沒啥盼頭了,這都還沒過門呢,就這麼看不起你。
那將來就算成了好事兒,你看看你那不爭氣的肚子,受氣的時候還早著呢!"
李寶噙著麵條的嘴唇微微顫抖,眼眶一下子就紅了,這都是誰害的?她有時候真的想殺了李大彪,殺了陳雙,哪怕她自己隨後就去死都行。
李寶呼啦啦的喝著麵條湯,眼淚啪嗒啪嗒的掉在碗裡,吃完之後,李寶打了一聲招呼就披著夜色回家了。
她一進家門就衝進了火房,手裡握著菜刀雙眼無神的看著某一個地方。
"我要是真殺了她,一切都會好的,她就不該活著,姑姑說的對,受氣的時候還在後頭呢……受氣?我不能受氣……爸……我該怎麼辦?"
李寶的眼神遊離不定,瞳孔時而放大時而急劇一所,時而淚流滿麵,時而堅定不移,時而又恍惚迷離眼神毫無任何活人的光暈。
可無意中,李寶的眼神突然下垂,眼窩裡的眼淚順勢流了出來,一眼看見自己手腕上流出了血,李寶頓時嚇得把菜刀丟的遠遠地,她瘋一樣的衝進臥室鑽進了被窩,渾身瑟瑟發抖。
……
陳雙這一覺睡得很踏實,睜開眼睛的時候,外頭的陽光早就穿透了那陳舊卻乾淨的布簾落在她的床上。
陳雙停止了腰身,大大的伸了個懶腰"啊……舒坦!"
陳雙起床開始洗漱,回頭瞅了一眼堂屋牆上掛著的老式時鐘,摸了摸咕嚕嚕叫的肚皮,怪不得這麼餓,都十點了。
陳雙洗漱完之後,隨意把長發紮了個低馬尾辮吹在腦後,隨後就開始生火做飯。
前天醃製的五花肉也該"出爐"了,陳雙用菜刀在豬皮上穿了個小孔,用尼龍繩穿過後打了個結扣留了個圈圈,把肉掛在了院子外向陽的地方,隨後就出了門。
陳雙打算再好好看看楊柳河的情況,到時候楊隊長那邊幫忙選購鋼絲網,她得看看從那個階段開始截流。
本來陳雙的打算清理一翻河道再養魚,可楊柳河的水是活水,出了一些碧綠的水草以外水質還算乾淨的。
陳雙披著四月半的陽光站在河壩上,她看著水麵波光粼粼的陽光宛如一層水鑽一般好看,她不由得感慨鄉村生活的美好,這些河流可是上一輩飲水的主要來源,而前世可能再也找不到這麼乾淨的水源了。
陳雙正在享受著這溫暖的陽光,不燥的春風,舒爾看見楊柳河上遊的大壩邊兒站著個人。
距離太遠,陳雙隻能看出來是個姑娘,這都快晌午了,家家戶戶也都準備中飯了,這人在這乾什麼?
陳雙漫無目的的往那個方向走了幾步,距離越來越近,陳雙這才看清這人不正是李寶嗎?
李寶齊肩的頭發在臉上淩亂的掃過,衣服亂七八糟,還是她昨晚上睡覺穿的。
她眼神空洞的看著楊柳河波瀾壯闊的河流,眼淚悄無聲息的往下落,她一步步的往楊柳河壩下頭走,再一步,她就能一頭栽進去,這一輩子,就這樣了吧……
原來,一大早李寶就起床去了趙家想要幫忙的,可是一進家門就聽見趙大寶的聲音。
李寶的心一顫,他回來了?他終於回來了,他一定會給她做主,一定是因為親事回來的,他一定是改變了主意不等到大學畢業娶她的,一定是的。
李寶摸了摸左手手腕上的紗布,幸好昨晚上沒做傻事,她喜出望外笑著跨境門檻
"趙大哥,你回來了,是不是因為……"
李寶衝進院子,剛進堂屋,她嘴角的笑容就僵硬了,後麵的話也理所應當的咽了回去。
因為此刻,趙家的堂屋裡坐著三個人,一位是趙大寶的母親錢彩娥,正在一臉堆笑,卑躬屈膝的端著一盤果子放在桌麵上。
桌子邊上坐著趙大寶,他的手一直牽著身邊一位短發姑娘,那姑娘長得很白淨,手指頭袖長,皮膚白皙,一看就是城裡人。
李寶愣在門口,前腳還在門檻裡頭,後腳卻停在了門檻外頭。
此刻,聽聞李寶的話,三人的目光挪了過來。
錢彩娥的臉色一下子就變得特彆難看,可她又不能讓這死丫頭壞了兒子的好事,這姑娘可是大學生,是兒子的同學呢,這才叫門當戶對。
想到這裡,錢彩娥馬上解圍道"這位是大寶的乾妹妹,打小攀的異親!"
說完,錢彩娥笑著招手說"寶寶,來,見見你嫂子!"
趙大寶的臉色也不好看,他來的時候都打過招呼了,彆讓她總來自家,再熟,一開始跟李寶定親也是因為他爸是村長,家庭情況也不錯,能自己學費,現在李大奎都下崗了,他根本沒有理由娶她。
而錢彩娥卻覺得自己已經儘力了,該罵的也罵了,該羞辱的也羞辱了,啥難聽的話都說了,可這丫頭臉皮厚不管錢彩娥罵的有多難聽,她每天還照樣來。
李寶咬了咬下唇,看了看這個從城市來的"嫂子",再看看自己,各方麵都比不上人家。
"原來是寶哥的妹子呀,來,坐嘛,我也頭一次來,不認識人,往後就認識了!"
周夢笑著說道。
"呃,我先回家了,姑姑就是讓我來看看家裡還有啥能幫得上忙的,既然沒事,我就先走了啊!"
李寶咬了咬下唇,將那踏入門檻的一隻腳又抽了回來,轉身跑了出去。
周夢有些尷尬小心翼翼的問道"你妹妹咋走了?"
"她就是怕生,沒事,一回生二回熟,將來你要是入了我們趙家,也都是一家人啦!"
錢彩娥是過來人,這種事,她肯定要圓著,再說,聽兒子說,這姑娘好像不光是大學生,還是什麼教授還是啥的閨女,這事兒要是成啦,對大寶往後畢業的工作分配都是有幫助的。
"李寶,你乾嘛呀?"陳雙離著幾步遠就叫了一聲,她這是怎麼了?想自殺啊?
李寶就站在河邊上,腳下的突破往下滑落些泥土疙瘩,看的陳雙也有些擔心。
李寶側目瞅了一眼陳雙,隨後目光又落在了河麵上
"管你什麼事?你不是巴不得我死嗎?"
陳雙一下子上火了"我為啥要攀著你死啊?你死了對我有啥好處?我是能多賺點錢呢?還是能換兩斤豬肉加個餐?"
"我以前那麼對你,也隻有你有資格盼著我死!"李寶嘴角抽搐著,勾起半邊的弧度諷刺的說道。
"那你愛怎麼想怎麼想,不過,這楊柳河從現在開始,我承包了,要死滾一邊兒死去!"
陳雙就覺得莫名其妙,她做了多少陷害自己的事情?難道她就不明白自己從來就沒有跟她計較過?
說完,陳雙轉頭就要走,可是,她突然頓住了腳步,因為這時候的李寶,怎麼特彆像她陳雙前世帶著傻子的孩子跳河的場景是一模一樣
那時候,要不是大哥找到了她救了她,她就沒有後來的所有,包括現在。
陳雙此刻回想起來自己站在河邊跳河之前的那種感覺還記憶猶新,那是怎樣的一種絕望才會選擇結束生命?
陳雙舒爾回眸說道
"你死都不怕害怕啥?再說,你知道淹死是啥滋味嗎?那個鼻子根本喘不過氣來,河水啊一股一股的往你肺裡麵灌,你特彆想呼吸,卻呼吸不動……
而且啊,剛跳河死掉的人屍體是沉下去的,得過好幾天才能浮上來,而且,你知道屍體被泡了好幾天後是啥樣的嗎?你見過白色的氣球嗎?就是那樣的,而且……還發臭呢……"
李寶一聽嚇得直哆嗦,不由得往後退,衝著陳雙吼了一聲"你彆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