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九零之新時代!
楊國棟很快掩飾了自己內心的波瀾,笑著接過陳雙遞過去的錢說
"下午我讓康書記單獨跑一趟,趁著今兒禮拜五,縣長剛好沒有外出,事情定下來的話,你明天就可以著手準備,到時候有什麼困難我給你搭把手!"
陳雙乾脆的答應,是啊,這隻是第一步申請下來的,她得把安全措施做好,不然會有隱患。
所有的設備和運輸係統以及安全的開采方式,陳雙都得規劃,要不然,等到時候通知上級安檢部門來審查過不去,那陳雙可就白忙活了。
回到杏花村,陳雙也沒有急著就回家,去了一趟石頭山。
煤洞還在那兒敞開著,裡麵的木質腳手架已經有些散亂,煤洞裡還有小麵積塌方的痕跡。
看來要說專業,還得是大伯。
下午三點多的時候,陳雙在大伯家的麥地裡找到了宋有才,陳雙特地買了些冰棍給大伯送過去。
下午的烈陽烘烤著農民們的脊背,個個都曬得黝黑流油,衣服全都是汗濕了又被曬乾,上頭留下一圈圈白色的汗堿。
宋有才脖子上掛著一條舊毛巾,見陳雙來,他擦了一把汗,坐在麥秸上。
"雙兒,來了呀!"
"誒!"陳雙說著把包在毛巾裡麵的冰棍掏出來給大伯,自己也吃了一根,這種老冰棍很便宜,一毛錢一根。
麻油的那種紙皮包裝是兩毛錢一根,但是絕對沒有冰棍解渴。
雖然很便宜,但是那些騎著自行車,車後座放這個巷子走街串巷的大伯大叔們就喜歡往這種下地裡去,因為乾農活的人多了的時候,一下就買十幾根。
宋有才一隻手在底下接著冰棍滴下來的水,嘴裡刺溜刺溜的吸著,手心裡滴落下來的冰棍水也不放過。
"咋這個時候來地裡?恁家的一畝地小麥不是收完了嗎?"
宋有才一邊吃一邊問道,加上天氣太熱,冰棍吃一半兒化一半,還真得吸的快點兒,要不然全糟蹋了。
"大伯,我把那石頭山承包下來了,還得請你指點一下安全方麵的知識!"
陳雙蹲在麥地裡,小心翼翼吃著冰棍,這一畝地的小麥,大伯才割了三分之一,人家大多數都收完了。
可是,這也沒轍,大伯家裡就他一個勞力,也沒有其他人上來幫忙。
"那……承包下來了?"宋有才有些詫異,兄弟家不缺錢這事兒他是知道,但是,他早就跟有糧說過這事兒,憑借他的經驗,這石頭山裡頭的煤並不多,就算是有,也不集中,根本沒有開采的價值。
宋有才將自己的看法又說了,陳雙卻說"先把安全方麵的隱患解決了,等到承包證書下來了,咱們在說!"
宋有才沉吟了少許才點點頭,是的,這山頭開采必須得過上級相關部門的審查後才能動工。
但是批準書很難辦,畢竟是私人承包,到時候要是有些部門要求塞紅包送禮啥的,那錢可都花的沒頭沒尾的。
反正要是他宋有才有錢也不會冒著個風險。
隻是,老三家多次幫過他,他也剛好懂這點兒,自然也不推辭。
"等俺收完麥子,就去看看!"
陳雙應了一聲就回家去了,陳秀蘭現在很少過問陳雙這一天都在忙活啥,反正,她出門之前打個招呼她就放心了。
"俺熬了點綠豆湯,還加了糖,快喝點兒!"
陳秀蘭見陳雙被太陽曬得臉色通紅,就跟被老鐵燙了似的。
陳雙捧著碗仰頭一口喝乾淨,根本來不得拿筷子,用手撥了撥碗底落下的綠豆,一股腦的都塞進嘴裡。
"爸呢?"陳雙嘴裡嚼著綠豆順口問道。
"你爸不是你早上出去腳跟腳走的?說是去縣上買點排骨,再給你補補,也不知道排骨是不是千兒八百斤,到現在都還沒回來!"
陳秀蘭半開玩笑的嘟囔著。
"可能有啥事兒吧!"陳雙說道,因為陳雙知道父親是個很顧家,很本分的男人,如果外頭沒事,就算是有人請他吃大魚大肉,他也寧可回家喝稀飯。
陳雙拿著空碗去了夥房涮了涮,放下碗後陳雙打算衝個井水澡,這天兒也太熱了,還沒入伏呢就這麼熱。
陳秀蘭突然叫住了陳雙"雙兒,咱家裡還有多少錢?"
陳述案有些吃驚,自從陳秀蘭把當家的事兒交給了陳雙,從來不過問錢方麵的事情。
而且陳雙每次買了菜回來都會給陳秀蘭留不少,至少普通家庭百十塊錢過一個月是很正常的,而且還是該吃吃,該喝喝的情況下,陳雙至少一次性都是給五百塊。
再加上最近陳雙另有打算,所以大頭錢都在陳雙這邊,母親是很少過問的。
陳雙自知最近開銷大,不但收了八畝地,還包了山頭,總共剩下來的最多也就六七千塊了。
"媽,你問這個乾什麼?你是不是有什麼打算?"
陳秀蘭在抹案板,聽聞此話直起腰把抹布放在桌子上說道
"這不是新房沒有門窗啥的嗎?得置辦些最基本的,終不能凱凱七月中旬回來的時候,你倆在這老房子辦酒席吧,到時候旁人又要說了咱們有錢蓋房子,窮的沒錢買門窗!"
陳雙一愣,原來母親是關心這事兒,但是陳雙實在是騰不出來錢去裝修了,發展是最重要的。
更何況,大哥回來會娶她嗎?可能嗎?
陳雙腦海中閃過與孟豔眼神交錯的細節,她越發的肯定,這次大哥回來肯定不是為了她和他的婚事來的,她敢肯定!
"家裡就六千多了,而且我另有安排,媽,我覺得裝修房子的事情,年底之前完工就可以了!"
陳雙拿過桌子上的抹布插手清理案板。
"哦,那買點兒門窗啥的花不了幾個錢,叫木工給做幾個門也不貴,千把塊錢就能置辦齊了!"
"騰不出來!"陳雙簡單的說道,陳秀蘭在圍裙上擦擦手說道
"閨女,其實俺聽說了,你又承包了八畝地,可媽有句話想跟你好好說說,咱們日子過得去就行了,彆那麼拚命了!"
陳雙擦桌子的動作頓了頓,她轉身看著母親,碩大的眸子閃爍著一絲深淵般的憂鬱
"媽,日子不是這樣算的,如果女人這一輩子隻等著嫁人,那要是有一天,那個男人不要你了,你還剩下什麼?"
陳雙第一次用這種言辭跟自己的母親說話,她是心疼母親,可是,她的性子注定被欺負,這樣下去不改變思想觀念,光陳雙心疼她,又有什麼用?
但是,這句話可直接如同利劍一樣戳進了陳秀蘭的心。
她的眼神突然有些渙散,她想起了自己的遭遇,是的,她離開了那個惡毒的男人之後,娘家回不去走投無路帶著陳雙去要飯。
那一刻,陳秀蘭的臉色特彆難看,她是感覺閨女變了,可是,她的變化在此刻表現的更加明顯。
陳秀蘭嘴角扯開一抹蒼白堅硬的弧度
"那……那雙兒你做主……咱……咱不買門窗了,省著錢發展,賺大錢,昂!"
"嗯,媽,你就啥事都彆操心,等著享女兒的福就好!"
陳雙說著。
陳秀蘭眼眶微紅,雖然她從來沒指望過閨女,也不希望她那麼累,她就希望儘力就好,成不成還是有家能讓她回來的,可是,即便是這麼想,閨女的話還是讓陳秀蘭感動的不知道說什麼好。
傍晚,陳雙去了菜棚摘了一些最後一批剩下來的蔬菜,做好了晚飯,陳秀蘭卻一直站在門口朝著村口望去。
宋有糧到這個時間都沒回來,陳秀蘭又急又氣
"還有這個家嗎?死在外頭得了!"
可牢騷是發了,但是陳秀蘭還是往村口走了幾步,試試看能不能恰好碰見男人回來。
"媽,你先吃飯,要不我去找找去!"
陳雙炒好了菜放在堂屋桌子上,饅頭也裝在饃筐裡,飯也盛好了,筷子整齊的擺在上頭。
"那你帶著雷子一起去!"陳秀蘭叮囑了一句,陳雙帶著雷子朝著村外頭走去。
剛走到到村口就聽見陳秀蘭在後頭一邊追一邊吆喝
"彆去了,你爸來電話了!"
陳雙隻能摸了摸雷子的腦袋,因為它還認為主人帶它出去遛彎呢,誰知道這還得回去,雷子喉嚨裡發出不情願的聲音,耷拉著眼皮,耷著耳朵一臉不悅的跟著陳雙往回走。
"你瞧瞧人家,家裡有個電話多方便!"
"你哪能跟人家比啊,人家閨女會種菜,會賺錢!"
"呦,那以前也不知道是誰整天在人家後頭罵騷貨呢!"
"俺可沒說,你聽差了,話都是李來英帶頭說的,你也不看看李來英多上進,說人家房子方著(詛咒,象征相衝的意思)他們家了,這不也打算蓋棟小洋樓!"
"得了吧,李來英哪能跟人家宋家比?她也不過是嘴皮子功夫,哎……你們知道宋家這洋樓花了多少錢嗎?"
"聽說得一麻袋的錢!"
"那你們可不知道了,俺家男人當時就跟著陳雙幫忙建房子呢,這房子啊,花了一兩萬!"
婦女表情誇張,虛張聲勢的說道。
"真噠?那……那李來英她家裡哪來的那麼多錢,還說一定要起個四層的洋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