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有啥不一樣?男人養家女人花錢這是天經地義,你看看古代,女人都還裹小腳呢,一門不出二門不邁那才是大家閨秀!"
"以前男人三妻四妾,你想說的是這個吧!"陳雙接上話茬子,前世的楚防震,何嘗是三妻四妾,簡直是y亂。
"我可沒說,擱在現在那可是重婚罪!"楚防震也聽不出來其中的"奧義"。
"你怎麼什麼話茬子都能接上?還越扯越遠?"楚防震這才回過神來
"言歸正傳,你要是嫁給我,保管你就整天想著咋花錢,賺錢沒你的份兒!"
"楚防震同學!"陳雙擦乾淨手上的水坐回了飯桌前,義正言辭的看著楚防震
"你聽說過這麼一句話嗎?攀枝繞大樹,大樹一倒騰斷根!"
"呦,看來小雙同學的學問還不淺,這道理我當然懂,不然大學不白念了,不過,你所謂的大樹是你大哥吧!我可不會倒……"
這句話包含了楚防震諸多的意思,一來是他財大氣粗有背景有學問,還一表人才,不可能倒,二來,是在旁敲側擊的諷刺她大哥,有什麼好?還不是一樣見異思遷?反正追根究底,他還是想說,他這棵大樹是最好的。
突然被楚防震提起大哥的事情,陳雙的腦電波都突然消失了那麼幾個觸感。
可是楚防震誤解了她的意思"我的意思是說,不管大樹是誰,我是不可能做那根藤的。"
楚防震微微一愣,現在的姑娘隻要負責打扮漂亮些綁住男人的心,花著男人的錢,享受著優等待遇就行了。
可陳雙卻打破了這一常規格局,在男人的世界裡,女人永遠是弱智群體,可是在陳雙身上,他壓根看不到任何弱智群體的影子。
相反,反而看到了她獨立和前衛的解放思想,完全顛覆了上一輩女性保守思想的傳統觀念。
"吃飯!吃飽了我好收拾桌子!"陳雙見楚防震都忘了吃飯。
楚防震回過神來,繼續吃飯,腦子裡可沒閒著,怪不得,他一表人才,集於相貌和智慧於一身的楚防震,竟然入不了她陳雙的"法眼",原來是她從來都沒想過要靠彆人。
隻是有一點,楚防震會越發的喜歡她,她跟其他的姑娘太不一樣了,有些人會看彆人的皮囊,有些人會看彆人的才華,有些姑娘更是膚淺的隻會看男人有沒有錢。
而她,不但不膚淺,而且她的"靈魂"很吸引人。
"一頓飯吃了兩個小時,就算吃的是大糞也吃飽了吧!"陳雙見他依舊慢吞吞的吃著,夾的是辣椒也不看看就往嘴裡塞,想啥呢?
"哪有你這樣的待客之禮?客人這還沒吃完呢,你就攆人?"
楚防震回過神來說道,這一抬眸就看見陳雙似笑非笑的看著他的筷子,垂眸一看,辣椒疙瘩!
楚防震趕緊放下,他們京北那邊的人很少吃辣,所以也經不住這農村的朝天椒。
而且在這個時候,付繼宗從宋德凱的房間裡出來,楚防震稍稍一愣,這家裡還有個人?
"雙姐,我去石頭山轉轉去,地裡的溝都培好了,也沒有多少事兒了!"
"行,你去吧!"陳雙說著,付繼宗卻看了一眼楚防震後才離開。
"他……他住你家?"楚防震放下碗筷問道。
"嗯!"陳雙隨意嗯了一聲,拿起碗筷去了夥房,回來拿著抹布開始收拾桌子。
"對了小雙,這次我回去,你要不要一起跟我去京北轉轉?"
楚防震突然問道。
"我去那兒乾啥?再說,我這下半年估計得忙瘋!"陳雙說著,把桌麵上的骨頭渣擦開,拿著掃把開始掃地。
"你不是雇人乾活了嗎?八畝地又不會跑!"
"你家裡條件好,可以不用小心翼翼,我這八畝地是不會跑,但是要人管理啊,再說,我要是走了,繼宗又不懂,萬一出了什麼事兒,我那八畝地不白費了?"
陳雙說道。
"好,那行吧,看來你們村上還是缺像我這樣的人才,等我回校一趟,如果順利的話回來給你打工!"
陳雙把地上的骨頭渣子掃乾淨了,將笤帚豎在門後,根本沒說話,她知道楚防震是瞎逼逼,誰會放著大好前程來山裡。
楚防震見陳雙沒理他,倒是也沒生氣,自己找杯子去倒了一杯茶。
轉眼,就是一個多月過去了,楚防震臨走之前來了一趟宋家,陳雙覺得他要走了,可能以後再也不回來,所以,態度也柔和了不少。
即便陳秀蘭說了好幾遍一定得回來,把這兒當成自個的家,隻要來了,就有地方給他落腳,可楚防震回來還是不回來這件事兒,陳雙偶爾會想過,但是她確定楚防震不會回來這種地方,索性也就忘了。
十月初也是八月十五,陳雙的魚塘可以說是豐盈非常,時常見到雨天之前蹦出河麵的魚越來越大。
那些草混子,圓滾滾的身子,至少要雙手虎口環抱那麼粗。
其實,一般魚苗要倆三年才能長成這麼大,隻是陳雙用前世的知識,配製了些飼料。
加上管理得當,魚兒長得快,可不要擔心魚的肉質不到火候,因為楊柳河屬於野生河流,一截流的方式養出來的魚是絕對沒有汙染的。
大個兒的草魚,腸子都有筷子末那麼粗,而且乾淨的可以吃。
至於鯰魚陳雙今年沒打算打撈,主要還是那些青魚,和鰱魚才是陳雙今年要收的一批魚。
八月十五團圓佳節,家家戶戶都開始置辦,大多數都是在加上買來花生米,青紅絲,還有芝麻做餡兒,月餅也都是自家做的,表皮酥脆掉渣,餡兒香甜可口,咬一口,滿嘴都是花生米和芝麻的香味。
這個季節也是走親戚的季節,家裡有閨女嫁出去的,都在這個時候接待閨女女婿。
七大姑八大姨的也都走門串巷,也就陳雙家裡最清淨,也就大伯和宋有糧兩家中午合並在一塊兒吃個團圓飯。
陳雙和陳秀蘭從早上九點多一直忙到了晌午,這八月十五可是大節。
正當晌午十二點左右的時候,家家戶戶都點了炮仗,飯菜做好之後,陳秀蘭趕緊張羅著讓老宋去點炮。
繼宗也回去過節了,臨走的時候,陳雙給他拿了不少家裡自己做的月餅,又給了一百塊錢。
起初,繼宗是拒絕的,可是陳雙跟他說"你學東西學的快,你都幫了好幾個月的忙了,這一百塊錢不算多,回去給你爹買點兒啥補品!"
這麼說,繼宗才撓撓頭接下來這一百塊錢。
可是,等大家夥都在炮仗聲中落座準備動筷子的時候,門外又來了一位,趕緊去開門。
拉開門之後,宋有糧都還沒來得及叫一聲嫂子,吳一梅就破門而入了。
陳雙一看見大娘突然回來了,頭皮就起雞皮疙瘩。
"宋有糧,你還有沒有良心?俺都讓人捎好幾回信了,你也不去俺娘家接俺,大十五的,在這裡吃香的喝辣的,你還有沒有人性?"
桌邊圍著宋有才,陳雙,陳秀蘭,還有虎子,所有人的目光也都看向了宋有才。
宋有才的臉色十分難看,本來喜氣洋洋的過節,一下子就成了一盆冷水灌進了宋有才的脖子裡。
"俺不想跟你媽吵架,你領你媽去你姥姥家過節吧!"
宋有才掏出了一百塊錢放在桌子上,把其餘的一遝錢塞進了口袋。
他實在是沒臉讓自家婆娘在老三家吃這頓飯,原因說都不用說。
虎子也是有一臉不耐煩,起身拿著一百塊錢就走
"媽,走,我陪你去姥姥家!"
"虎子,你不認娘啦?這大十五的你不提前走親戚去,現在都這個點兒了,你叫俺去哪兒?還嫌笑話的不夠?"
吳一梅在娘家待了好歹也有幾個月了,可是好吃懶做的性子依舊沒改,導致吳一梅娘家的媳婦兒就看不過去了。
整天被人說嫁出去的閨女潑出去的水,成天好吃懶做也不動彈,飯菜專挑好的吃不說,這過節還不回去,不叫人說閒話嗎?
這還就算了,差人捎信好幾回,宋有才硬是沒去接她,這不,害的她自己沒臉沒皮的從娘家又回來了。
眼下,情況也僵持了一陣子,宋有糧隻能苦著臉說"嫂子,來都來了,先吃了飯吧!"
吳一梅也不吝嗇,進了堂屋把掛在肩膀上的包袱脫下來放在了宋有糧的板凳上,也不管誰的碗筷,反正沒動,拿起來就吃。
關上門回來的宋有糧一眼看見自己的板凳上放著她的包袱,也沒吭聲,把包袱拿進了房間擱在床上,這才回來吃飯。
陳雙也沒有說話,去了夥房重新給宋有糧又盛了一碗米飯,拿了一雙筷子。
吳一梅一邊狼吞虎咽,一邊看著自家男人,眼神中透出一股尖銳的眼神,好像他身上藏了幾百萬似的。
虎子見狀,胡亂扒拉幾口飯,知道家裡又要不太平了,放下碗筷說了一聲吃飽了,抬腳就走。
"老宋,咱家那洋車子不孬,你啥時候買的?怎麼沒跟俺商議商議?"
本是過節,喜氣洋洋,可飯桌上沒有人說話,吳一梅剛才回村的時候敲了自家的門,可是門上了鎖,她從門縫裡就瞧見院子裡放著一輛新洋車。
"跟你有啥子好商議的!"宋有才也是扒拉了一口飯,撂下筷子就要走。
"大哥,再吃點兒!"宋有糧招呼著。
"不了!"說著宋有才雙手背後人已經到了院子卻還嘟囔了一句"咋有臉回來的!"
這話被吳一梅給聽見了,她看了一眼桌子上的大魚大肉,魚還是陳雙特地去魚塘抓上來的一隻,眼瞅著還有不少肉,她乾脆吃完了再回去找老宋算賬。
臨走的時候,連個客氣話兒都沒說就走了。
這個時候,宋有糧才搖頭歎氣道"肯定回去又得乾仗!"
"可不是,嫂子也太不知道事兒了。"陳秀蘭也認清了現狀,以前,確實被欺負的抬不起頭來,現在,她的腰杆也挺得直直的。
"哎……俺也不吃了,你大伯估摸著下午也沒工夫去石頭山了,俺這下午還得去煤山走一趟!"
說著,宋有糧也沒啥心事吃飯了。
可是,沒心思吃飯的人多了去了,本來是逢年過節,家家戶戶都熱鬨的很,就算沒錢,也有沒錢人的過法,可這大中午的倒好,宋老大家門口看熱鬨的人跟趕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