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孟豔打起來了?"
"嗯!"陳雙不否認。
楚防震不用想也知道原因是什麼,說是心裡毫無在乎那是不可能的,隻是想想她就要成為自己的妻子了,再說人總是多情種,絕非無情物,心裡有少許放不下也是應該的。
"來!"楚防震舒爾看見了一家化妝品店,不由分說把陳雙拽了進去,硬是按在椅子上。
"買衣服呢,我又不化妝!"陳雙說道。
"女人呢,多少都要畫個淡妝,要懂得保養!"說著,楚防震拿出曾經幫她娘挑保養品化妝品的本事直接給化妝盲陳雙挑了一套高檔的化妝品,隨後,楚防震做個看似簡單卻讓陳雙心裡暖暖的動作。
"同誌,那個木梳給我用一下!"
接過木梳,楚防震鬆開了陳雙綁頭發的皮筋,小心翼翼的把她的齊腰長發從頭梳到尾,整個過程小心的就像是撫摸。
這個年代,在公然場合下,哪裡會有男人服侍自己的老婆,不像前世那個年代,或許是因為娶個老婆要有車有房,還要巨額彩禮的原因,所以疼老婆,怕老婆已經成了一種時尚,可能是怕老婆跑了吧。
可擱在現代社會,這樣的做法會讓人看不起男人,沒出息,此刻,幾位導購員正忍俊不禁的捂著嘴偷笑,私底下說這樣的男人窩囊,要是他家老公給她梳頭發,她準不要,也不嫌害臊。
陳雙有些坐立不安,可楚防震似乎是故意的,稍稍按了按陳雙的頭皮,陳雙乖乖的坐下,忍著一臉潮紅的滾燙,硬是堅持到他幫陳雙紮好頭發這才像是做賊了一樣逃出了化妝品店。
楚防震一臉壞笑,心想他將來一定會對她加倍的好,一千倍一萬倍的好,這樣,她的心裡就隻有自己,不會在有任何對彆人的牽掛。
楚防震快走兩步追上去,一把拽住陳雙的手"怎麼?整天拋頭露麵的風雲人物,還不好意思了?"
"你就彆說話行嗎?"陳雙也不知道為什麼,楚防震說得對,她在商場上確實雷厲風行,未雨綢繆,可是,在感情上,她總是覺得不該如何是好。
"不說話,你不覺得是拉著個木頭人逛街嗎?"
讓他少說話楚防震卻恰恰相反,話多的讓陳雙都沒法插嘴了,不過,陳雙不得不承認,楚防震挑衣服各方麵都嫻熟的很,看來,她經常陪她母親逛商場,怪不得,她母親這麼舍不得他。
"防震,你說,晚上見父母的事情怎麼辦?"
出了商場,楚防震拎著大包小包像是跑腿的保鏢。
"酒店安排好了,一切交給我,待會兒你就隨機應變吧!"楚防震自信的說道。
陳雙蹙眉看著楚防震"你該不會找人冒充吧!"
楚防震賣關子"去了你就知道了!"
陳雙狐疑,楚防震攔了一輛出租車回到了四合院,此刻已經下午四點多了。
因為晚上要見親家的事,讓陳秀蘭高興的合不攏嘴。
宋有糧看婆娘高興,他就算是心裡百般不自在也跟著笑嗬嗬的幫婆娘扯衣服,陳秀蘭幫著男人查看西裝領帶
"俺的老天爺,這活了一輩子了,這一打扮還真人模狗樣的呢"
"去去去,一邊去!啥叫人模狗樣的?當孩子的麵,這咋說呢這是……"
宋有糧嫌棄的眼角嘴角抽搐,閉著眼睛說道。
宋有糧的領帶還是楚防震給幫忙打的,隻是此刻梧桐巷外的軍用吉普車上坐著宋德凱。
他宛如一座雕像一動不動,深邃的眸子宛如古井,垂暮看著手裡的首飾盒。
裡麵黑色絨布上掛著一條珍珠項鏈,這條項鏈是他打算送給妹妹當賀禮的,記得他曾經剛當兵那會兒,他買了一串珍珠耳墜給妹妹,隻因為那時候沒幾個錢,隻能眼巴巴的看著那條套盒裡的珍珠項鏈心裡暗自可惜。
現在,他的工資高了,買得起了,可人卻不在了。
舒爾抬眸看著京北灰蒙蒙的上空,看來,又要下雪了……
……
萬福酒店包房裡,幾位服務員忙碌著。
穿著一身西裝的領班指揮著"這個茶具也換掉,還有瓷碗,楚家人祖上是做股東生意的,對這些基本的陶瓷碗碟都十分精通,那種青釉花色的也撤掉,換上唐三彩樣式的!快!"
"小葉,把那盆塑料花給拿走,換成鮮花……"領班認真檢查著各個角落,舒爾發現牆角有一絲水印,她直蹙眉。
這幾天連續積雪,還不如下雨呢,一下就排出去了,這一塊黢黑的地方還是找人來重新修理一下,當即看了看時間都五點多了,來不及了
"換一個包間!"
全場服務員都頓住了手裡的動作,個個麵麵相覷。
"愣著乾什麼?搬家夥啊!"
……
宋德凱一邊開車,後排座坐著父母,一邊接了個電話。
"土匪,在家過的還悠閒嗎?有空來京北家裡坐坐陪我這老頭子下下棋嗎?"
宋德凱微微蹙眉"孟師長,我在開車,待會兒給您回電話!"
說完就掛了電話,孟師長搖搖頭,這小子,也就他敢隨便找個理由掛他的電話了。
宋德凱卻不知道,此刻孟豔正在家裡鬨騰呢,說要宰了宋德凱,哪能叫他那麼容易就退伍。
其實孟師長也沒有想過批準他,這麼一位能人乾將要是擱在戰爭年代,至少一個團能滅敵軍一個師部,他要是舍得,真對不起自己那顆惜才的心。
"凱凱,你知道道兒嗎?"後座的宋有糧不由得問道,宋德凱努努嘴說
"我跟著前頭小楚的車就行!"
"哦!"宋有糧哦一聲,陳秀蘭插嘴問道"凱凱,你今兒晌午乾啥去了?害你爸找你一大圈子,結果沒找到你,差點把自己弄丟了!"
"哦,抱歉爸!我不是跟小雙發信息說了嗎?出去逛了一圈。"
宋德凱正不知道怎麼送那串珍珠項鏈呢,想著,麵色毫無波瀾的拿出裝著珍珠項鏈的長條紅色錦盒伸手遞給後排座
"給小雙挑賀禮去了!"
陳秀蘭目光一怔接了過來,打開了一看是一串顆粒飽滿圓潤的珍珠項鏈。
宋有糧看了一眼,隨後看向窗外已經開始細細碎碎飄小雪的天地歎了一口氣。
而陳秀蘭,何嘗不心裡難過,因為,她和自己的男人從一開始都希望這兄妹能喜結連理,這樣,他們這一家子就齊了,也不用扛著遠嫁閨女的心酸事兒。
陳秀蘭想起了自己的病情,或許,就算閨女沒有嫁到京北,那她以後也看不到兒女雙全了,這麼一想,左右心裡都有一絲酸苦。
"媽代小雙謝謝你!"
這句謝謝,在宋德凱的心裡重如千金,他幾乎無法想象,他作為小雙的兄長,該以怎樣的心態送她出嫁?
接下來車廂裡滿是沉默,沉默之中夾雜著細微的沉重。
陳雙是坐著楚防傑開的車子去的酒店,也是先一步抵達的,剛一下車,服務員個個都麵帶笑容的打招呼
"楚先生,楚老爺和楚太太已經抵達,請隨我來!"
服務員一路做請的姿勢,陳雙不安的拽了拽楚防震的衣角,他到底是怎麼安排的?
難道,陳雙想錯了?不是找假的"楚父",而是真的來了?
陳雙心知肚明,他們很反對這樁婚事的,又有什麼理由會來呢?楚防震到底安排的什麼?
楚防震從身後把拽著自己衣角的小手抓在手心裡,示意她不要擔心。
楚防傑先一步對領路的服務員耳語了一句話,服務員點點頭說"都安排好了!"
隨後,楚防傑先進了那包間,陳雙和楚防震隨後,她擔心母親找不到地方,不由得回頭看了一眼
"待會兒迎賓會接待的,放心吧!"
楚防震單手攔著陳雙的肩膀一並進了包間。
跨入門檻的那一刻,陳雙顯然一愣,楚峰端坐於正位,一臉堆笑的主動跟陳雙打了個招呼。
陳雙嘴角抽搐,好不容易從牙縫裡擠出兩個字"伯父!"
"快坐!"楚峰笑的老臉微紅,招呼服務員給挪椅子,陳雙有些忐忑的看了一眼楚防震,楚父今兒看上去心情大好,一點反對他們的感覺都沒有。
"京北這邊的天氣相比鳳城要寒冷許多,在這邊還適應嗎?"楚父主動關心陳雙。
陳雙抿唇一笑"還好,就是多穿一件衣裳就好!"
"防震,你這女婿是怎麼當的?親家呢?長輩都還沒到,你倒是坐的跟大爺似的,還不去外頭迎著去!"
楚防震被平白無故的說了一通,撓撓頭對陳雙說道"你和我爸先聊著,我出去看看叔叔阿姨到了沒有!"
"嗯!"陳雙嗯了一聲目送楚防震離開,為了禮貌期間,陳雙回頭客氣的問道
"伯母……她老人家沒來嗎?"
楚峰倒了一杯茶給自己,又倒了一杯放在玻璃轉盤上,朝陳雙的麵前轉了一下笑著說道
"你伯母啊,她打麻將去了,你可彆介意!"
"哪有,不會……怎麼會介意!伯父能在百忙之中抽出時間來,這是我們家的榮幸!"
陳雙心裡還是犯嘀咕,盯著看了幾眼楚父,還彆說這楚父確實如假包換,可他的態度也太那個點兒啥了吧?
"真會說話!"楚峰聽聞此話抬手在半空點了點手指頭,一臉堆笑的說道
"喝茶!"
陳雙這才留意到楚父給她倒了一杯茶,已經隨著轉盤轉到了她的麵前,拿過來捧在手心吹了兩口上頭的熱氣兒抿了一口茶。
茶杯還沒放下,楚父就讚歎的說道
"真沒看出來,你還是個農業界的高材生,那本書的精神理念凸顯的恰到好處,惹人深思,養殖技術方麵也是實戰經驗豐富,看來,我都要懷疑防震的論文是不是你給他寫的……"
此話一出,陳雙還沒下咽的水差點噴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