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九零之新時代!
"散夥了!"這三個字帶著如刀刃般的決絕。
彭平安一愣,要是普通人自然會說對不起,說錯了話,可他不同,眼中頓時冒出光芒,有些激動地說不出話來。
"那……那你現在就住在你姐姐家裡?"
"嗯!"
"我知道了,你等幾天。!"
說完,沒等陳秀芬趕人,自個兒一溜煙跑了,留下一臉狐疑的陳秀芬,為什麼要等幾天?等幾天要乾啥?
等出門的時候,彭平安的背影已經離的老遠了,陳秀芬卻依靠在牆角望著遠處,直到人影完全消失不見,她才抬手摸了摸眼角,原來,眼淚不知不覺的落了下來。
這一生錯過的,一輩子也就錯過了,有些事兒再也回不去了,回不去了……
抬頭看天,眼淚順著眼角流入耳蝸,如果能回去,那一定是準備嫁給他的那天晚上。
……
在家安心待了三四天,朱文路打了兩次電話催促簽合約的事情,陳雙不得不又開始忙碌起來。
早上去了鳳城,晌午還在那家茶樓兩人商議了協議,臨著簽協議的時候,朱文路卻提出了一個條件
"你必須得確保年底之前菜市場正式經營並且走上正軌!"
這一條單獨列出了一項條款,陳雙淺笑"這個沒問題!"
見陳雙答應的十分輕鬆,朱文路也放下心來,當時就簽了字。
陳雙簽完字之後,當時就給了錢,看著朱文路瞅著那薄薄的三萬塊,他一臉肉疼的悶聲搖頭。
他確實在考慮拖延時間期間找過其他供應商,可沒想到,除了賣肉的供應商願意供貨外,蔬菜算是整個兒被陳雙壟斷了鳳城的市場。
一來是因為成本高,買菜的價格也就比陳雙的菜市場高了,陳雙的菜價可以說是有史以來鳳城最便宜的進價。
二來,就算前者都不存在,那麼,哪個菜販願意在他那冷清沒人的菜市場租攤位做生意呢?
他還抽空去過翠竹花園的菜市場,那人流量和攤販相比之下真是一個天一個地。
菜市場的攤位全都爆滿,可還是有人往裡擠,不少菜販都被臨時安排在了"臨時區域",鋪個蛇皮口袋就能做生意。
可見菜市場的人流量有多大!
陳雙拿著一份合同起身笑著說"謝謝朱老板,這次真是真心實意的謝謝你的成全,如果這次管理得當,我希望以後還能跟朱老板合作!"
朱老板一臉肉疼,可還是擠出了笑容說道"哎,我這個歲數都算是老一輩的人了,還是趁早收拾收拾鋪蓋,給你們這年輕一輩騰地方啊!"
"朱老板說笑了,雖然老一輩都說青出於藍勝於藍,可沒有長輩的前車之鑒,我們這後生也沒有經驗,就算有再多的才華也都沒有用武之地不是!"
陳雙說的很謙虛,這讓朱老板對於這次的損失性投資感覺心裡頭好受了不少。
這丫頭,得了便宜賣乖不說,說起話來句句叫人心裡頭舒坦,精明,精明的很啊!
朱老板揚天一笑十分爽朗,心裡卻暗自讚歎。
今天,對於陳雙來說算是滿載而歸,隻是剛走出茶樓和朱老板分彆之後,陳雙想起了一件事,前幾天調查那陌生落水死者的身份,到現在也沒有結果。
陳雙當時沒有留公家單位小吳的電話,隻能打給孟縣長,給他添點兒麻煩了。
孟縣長一接電話聽到是陳雙的聲音就笑著說"我馬上給你問問!"
隨後,陳雙沒等到孟縣長的電話,倒是等到了一串陌生號碼,一接電話,那頭聲稱是小吳
"陳雙同誌,不好意思,最近比較忙,那死者身份是查到了,是陸家屯的人!"
陸家屯,陳雙那次回去,孫二傑開車,車上就有陸家屯的人,她記得當時下車時候的那個路口。
陸家屯不屬於青陽縣,但是卻同屬於鳳城市,在鳳城到青陽路段中間的一處山村。
按照小吳電話裡的消息,這人是陸家屯的住戶,家裡上頭有老下有小,死者排行老大,底下有一個弟弟還有一個妹妹。
因為早年為了不給家裡增加負擔,上了兩年小學就不讀書了,就跟著乾活供弟弟妹妹上學,後來長大了些,弟弟考上了鳳城第一高中,算是鳳城市的一所名牌高中了。
他就去倒貨做生意了,賣的都是小孩子玩的玩意,還有一毛錢兩包的玫瑰絲(其實就是玫瑰花味道的蘿卜絲兒),還賣一些棒棒糖,牛奶糖,還有拉扭兒,還有什麼天鵝蛋,當然,這隻是一毛錢兩袋兒的小糖豆。
至於怎麼被洪水衝進河裡淹死的,經過調查,這人是背著一麻袋的玩意兒剛從鳳城小學門口收攤兒後返回老家的途中遇難的。
"可他身上怎麼會有我的照片?"陳雙還是糾結這個問題,他對死者確實沒多大興趣,能聽小吳說這麼多,那是對他工作認真的一種尊重。
"這個……"小吳撓撓頭,他也不知道。
"我要見見他的家人!"陳雙斬釘截鐵的說道,這麼久了,距離洪災都過去個把月了,有可能人真的都已經沒了,屍體都沉入河底,可是,陳雙就是想知道,沒有理由的想知道。
小吳沉吟了少許這才問陳雙在哪兒。
"我到陸家屯隻是十幾分鐘的時間!"陳雙沒有說自己具體位置,拿著手機已經朝著鳳城市的郊區走去。
攔了一輛出租車下了鳳凰河的吊橋,直接拐進陸家屯,停在村口,陳雙給了錢就下了車。
一路順著唯一的進村小路往裡走,陸家屯的生活狀況因為這次洪災上級撥款的原因,家家戶戶差不多都蓋了瓦房。
和小吳約好的地方就是這陸家屯的村口,等了大概半個多鐘頭兒,小吳坐在警用摩托車的後座上,隨同來的是當地公家的人。
離著老遠,小吳就下了車小跑著來到陳雙的麵前,他跟公家的人打了一聲招呼說馬上到。
"不好意思陳雙同誌,我這,來晚了讓你等了很久吧!"
見小吳熱得解開領口的口子,一邊擦著汗說道。
寒暄了兩句,小吳帶著陳雙往村子裡頭走去,陸家屯的鄉親們現在也都習慣看到公家的人了,因為之前那具屍體的事兒,公家來過好幾趟了。
到了這戶人家門口,小吳指了指說就是這家,陸家的宅子。
陳雙還沒進門就聽見裡頭傳來一位婦女的咆哮"早乾啥去了?人都死了化成灰了,你們還來乾啥子?有完沒完了?"
陳雙伸頭往院子裡一看,一位四十多歲留著齊耳短發的女人一臉凶悍的指著公家的人就罵。
"嫂子,我是咱們地域派出所的民警,我很能理解您的心情,但是您必須得配合我們的工作!"
這公家小夥子摘下帽子當扇子用,使勁的往自己臉上扇風,一臉客氣的說道。
"配合什麼配合?人都死了,還有啥好說的?要是有啥子問題,回去找把刀抹脖子下去問他去吧!"
女人根本不給留情麵,一邊罵一邊往外推搡,愣是把一大小夥子給推到了門外,還差點被門檻兒給絆倒,反手就要甩上房門,陳雙一把撐住大門就是不讓她關。
"這位姨,您就行行好,我就問你一個事兒,絕對不耽誤你太長時間!"
剛才在半道兒上從小吳那兒了解了一些這陸家的情況,老大叫陸同心,老二叫陸同順,老三是個女的叫陸同蕊,死的人正好是陸同心,這個為弟弟妹妹放棄學業掙錢攻讀他們讀書的老大。
而眼前這個女人正是陸同心的媳婦兒。
"有啥子事兒,就在這兒說!"這女人看上去有性子,不像是那種性質柔軟的家庭主婦,說話乾淨利索。
說著,雙手環抱眼睛冰冷的看著陳雙,絲毫沒有避讓。
陳雙拿過照片指著問她"實不相瞞,這事情有點亂,先說好,我可不認識陸叔叔,可是他身上卻有我的照片,我想問……"
女人眯著眼睛看了一眼陳雙手裡的照片,雙指抽了過去,看了一眼又遞給了陳雙
"你問俺,俺也不知道,沒見過這張照片,也沒見過俺家男人拿過這張照片,還是那句話,要想查這些雞毛蒜皮的破事兒,回去抹脖子下去找俺男人親口問問去!"
陳雙一愣,這女人說話也太毒辣了點兒吧,可是,看她的模樣也不像是撒謊,要是發現自己的男人揣著人家姑娘的大照片,至少得問問,說不定還一頓吵鬨。
會不會有可能是陸同心回來的路上根本沒到家就遇難了呢?
想到這裡,陳雙雖然隻是猜測,可是,現在不猜測又有什麼辦法能解釋這奇怪的事兒呢?
女人的話說的太過惡毒,惹得公家人和小吳都怵得慌。
"那……那您知道當時陸叔叔出事兒的那天,是打哪條路從鳳城趕回家的嗎?"
陳雙還是問了,因為除了這個女人她幾乎沒有其他的任何線頭兒可以捋了。
女人有些不耐煩的蹙眉,上下打量陳雙,似乎在說,有完沒完?
"俺咋知道,人都沒到家就死在外頭了,平時俺家男人出攤子的地方也就鳳城小學門口,生意不好了,就會挪地兒,我哪裡知道他那天去哪個學校門口出攤子去了啊!"
說完,女人似乎實在是不耐煩了,轉身進屋,咣當一聲院子的木門被甩上,而且裡頭明顯還上了橫木。
小吳和陳雙對視了一眼,公家人清了清嗓子說"這個案子本來都結案了,在加上人家現在男人死了,難免心裡頭不舒服,也是能理解的!"
隨後,返回的路上,公家單位的人說,根據調查,當天陸同心確實去過鳳城小學門口出攤子,那邊一位賣燒餅的大媽見過他,但是因為雨太大,小學提前放學,他就挪地方了。
"可能是想多掙點兒錢,就去了陸家屯十裡外的一所林業小學,至於他是從林業小學回來的路上遇難,還是去林業小學的途中遇難的,以為死亡時間太長,無法精確到位,推斷不出來!"
聽到這裡,陳雙笑著說謝謝,這一次確實是她太麻煩人家了,大熱天的還叫人家跑一趟,包括小吳,陳雙心裡感覺十分內疚。
可能因為孟縣長的那一層關係,小吳笑的很憨厚,一副很榮幸為你效勞的模樣。
回去的路上,陳雙不知道還要不要繼續找,距離洪災已經過去快兩個月了,距離他出事兒也已經個把月了,他如果活著,他怎麼可能不回來找她?
就算不找她,他也得回家不是?回到家,他肯定會給自己打電話的。
是不是這一切都隻能成為一個謎?陳雙看著手裡的照片重重的歎了一口氣,他人都沒了,查照片還有意義嗎?
隨手,陳雙將照片丟進了鳳凰河,一切,就先這樣吧,不然,能怎樣?
陳雙苦笑,回到了杏花村已經晚上七點多了,空中銀河閃爍宛如碎鑽洋洋灑灑的落在天河上。
看著手裡簽署的合同,陳雙自言自語"接著乾吧,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