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正好輪到和龍郡郡守艾維站起來敬酒,田建就這樣帶著人闖了進來。
滿堂皆驚。
艾維人都懵了,才想起來這個家夥是自己管轄範圍內的,當即冷汗直冒。
自己要是在這裡被這個混賬東西給坑死了,那後半輩子的前途不就是也完蛋了嗎?
“田建,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滾下去!”
艾維神色無比難看,和他同級彆的郡守則是揶揄的看著他。
這艾維很會討好上司,以至於他們同級彆的存在,都對艾維很鄙夷的同時又很不滿。
如今,艾維的底下人犯了錯,他們當然是高興還來不及。
田建目光澄澈,看著滿屋子的酒香珍饈,心裡湧起一股難掩的怒火。
“下官,和龍郡君逸縣縣令田建,拜請各位大人,求求各位大人,救救這些貧苦老百姓吧!”他大聲喝道。
在如此場合,他要逼迫交州刺史等人拿出一個態度來。
就算自己最後是真的死在了這裡,也算是對得起幽王還有諸位大人的栽培了。
坐在主位的儋州刺史蘇天瀘眼角狂跳,他在老母親的心中可都是一個好官,一個愛護百姓的清官。
如今,被這小小的縣令一鬨,他的麵子如何掛得住?
雖然也可以搪塞過去,可畢竟還是壞了他的名聲和清譽。
“你且起來說話!”蘇天瀘努力克製著內心的怒火,擺出一副和善的態度。
但田建並沒有打算起來。
他可太清楚這些人的德行了,這群人如果真的想要救人早就已經救了,何至於等到現在?
所謂的救援,不過是說的漂亮話罷了。
“田建,你給我起來!”艾維怒了,走向田建。
可田建絲毫不懼,朗聲道:“儋州百姓,餓死、凍死受風寒而死者,占據六成之多,如今他們隻求一個活路,明明朝堂的賑災物資已經下放,為何大人會說沒有?”
“住口!”艾維嗬斥,青筋暴跳。
田建冷笑:“諸位大人,夜夜笙歌,一擲千金,卻不舍得將手中的資源,遺漏絲毫給百姓,難道諸位就不怕被朝堂還有幽王查出來嗎?”
“來人,將其拿下!”
他們已經不敢讓這小小的縣令繼續說下去了。
特彆是艾維,他能感受到那死亡一般的眼神落在自己的身上。
他知道,自己多半是完了。
刺史大人等這一茬過去後,一定會讓自己死無葬身之地。
艾維咬牙切齒,惡狠狠的盯著田建,想要弄死他的心根本壓不住。
在田建被扣押的時候,艾維已經抄起了一旁的板凳走向田建。
“你莫非以為,自己來自交州,便可無所顧忌,便讓我等真的怕你?”
是的,他們都清楚田建的出身。
當初田建被調任來此的時候,就遭到了他們的針對。
可這裡畢竟是儋州,不是交州。
此地距離交州,中間可還是隔了一個錦州。
哪怕隻有一州之隔的距離,在這冰天雪地又封路的情況下,那交州也是沒辦法染指這邊。
他一個小小的縣令,竟敢當眾拆穿官場裡麵的齷齪,真以為大家不敢殺他?
“田建,本官最後給你一次機會,你可認錯!”
“哈哈哈……”田建大笑:“本官何錯之有?錯的是你們……”
反正百姓已經活不下去了,現在道路不通,他田建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既然沒辦法為百姓做更多的事情,那就乾脆罵個痛快。
啪——
田建悶哼一聲,撲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