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夜緊張地看著沈嘉凝。
她臉色發白,臉頰掛著密密麻麻的汗珠,頭發散亂地披散在兩肩,看起來楚楚可憐。
莫說白夜,身邊一行侍衛們,看著身前美麗的女子,沒有不心動的。
“公主!”白夜用力往她身邊撲。
楚信聽見“公主”二字,明顯眉心一動。
但他並沒有過多細想,將手中槍尖往前一滑,抵住白夜的大動脈,再次警告道:“束手就擒,否則將你二人當場誅殺在此!”
沈嘉凝聽到楚信的話,生怕白夜一根筋,慌忙道:“白夜,我沒事,他們不敢動手的。”
楚信聞言一聲嗤笑。
“把他們綁起來帶回軍營!”
沈嘉凝和白夜被人七手八腳綁了起來,推搡著往軍營方向而去。
那青年將軍走在前方,步履飛闊,身軀高聳,沈嘉凝隻看了幾眼,便確定了他並非昨夜那人。
數人剛剛走了幾步,方才被沈嘉凝踢出鼻血的護衛長走到楚信麵前,從衣袖中掏出一塊玉玨遞給他。
沈嘉凝眼睛一亮,那不是昨夜自己從那人影身上拽下來的玉嗎?
楚信拿著玉玨看了一眼,倏爾轉頭來看著沈嘉凝,那眼神陰森森的好似要吃人一樣。
沈嘉凝後背不由發麻。
她有點心虛地看向身旁的白夜。
白夜看出她眼中的害怕,低聲安慰:“公主,沒事的。有我在。”
沈嘉凝點了點頭,想著自己應該什麼時候爆出自己的公主身份呢?
日上三竿,軍營中響起了士兵們操練的聲音。
太陽還不算太熱,但沈嘉凝後背已經出了一身冷汗。
二人被帶進了一個小帳篷中,門外被人看守著。
兩人全身都被捆著,無法活動。
沒一會兒,來了兩個士兵將沈嘉凝牽著往外走。
白夜站起身來想要跟,被士兵給攔了回去。
沈嘉凝被帶到了王帳中。
膝蓋窩被人踹了一腳,沈嘉凝被迫跪到地上。
她抬起眼睛四處打量。
王帳中,主位上,坐著一名穿著便衣的男子。
麵容俊美柔和,皮膚白皙如脂,眉目柔美,長相與楚信有幾分相似,但楚信沒有他白。
此外他看起來是溫潤型,而楚信則是凶猛型的。
他一身白衣,雙手放在兩膝上,端坐在那裡,閉著眼睛,左側站著楚信,一臉焦急,右側站著一個須發皆白的老者,看起來是一位大夫。
那大夫正拿著幾根銀針在他的頭上紮來紮去的。
楚信焦急地問大夫:“到底有沒有辦法?”
大夫不疾不徐地回答:“老夫正在針灸嘗試,將軍稍安勿躁!”
這時,沈嘉凝被帶進王帳的動靜吸引了楚信的目光。
他眼中的焦躁之色立刻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滿臉憤怒。
“二弟,這個女刺客抓來了!”
那白衣青年眼眸動了動,想要睜眼,大夫趕忙製止他:“少將軍彆睜眼,老夫還沒有好。”
沈嘉凝聞言眉心一跳。
少將軍?
這軍營中,楚信也是少將軍,他也被稱呼為少將軍。
沈嘉凝腦海中驀然閃現原主幼時久遠的記憶來。
再仔細看看那白衣青年的樣貌,沈嘉凝確信了,他就是婦人口中那俊得不能再俊的楚侯家幼子楚鶴川!
沈嘉凝在這方亂想,楚鶴川聽到了大夫不讓他睜眼的話,蹙了蹙眉,忍住了睜眼的衝動,插在頭頂穴位中的銀針一閃一閃的。
“確定沒有弄錯?那女子被我的匕首劃傷了手臂,武藝不賴。”
楚鶴川一張口,沈嘉凝更加驚訝了。
這聲音,十分耳熟。
昨夜她與那男人打鬥的時候,聽到過的聲音,就是他發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