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聞言麵麵相覷。
駙馬?
公主哪來的駙馬?
都是沒有名分的,算不上駙馬。
但楚鶴川知道自己和她沒有丁點關係,姑且將腦袋轉過去,指了指高子清:“他暫時算公主的……”
軍醫聞言立刻板著臉看向高子清,不悅質問:“最近是不是行房過於頻繁了?”
高子清:“……”
他皺了皺眉,無辜道:“沒有,就昨夜有三次。”
楚鶴川臉皮薄,實在聽不下去,紅著臉轉身便往門外走。
軍醫厲聲斥責道:“你既然在公主身邊服侍,怎麼會沒發現她的異常呢?她已經有孕兩個月了!”
在場之人瞬間石化,楚鶴川走到門口,又轉過了身來,不敢置信地看著軍醫。
高子清臉色發綠。
“公主她……她怎麼會懷孕呢?”
軍醫冷哼一聲:“老朽雖然常年在軍中走動,卻不是庸醫,喜脈還是診得出來的。”
高子清隻覺得腦海裡嗡嗡作響,有種要暈倒的感覺。
如鯁在喉,心口酸澀。
軍醫又道:“現在胎兒不穩,不能行房。”
楚鶴川趕忙走過去,緊張問:“不知公主腹中孩子可能保住?”
軍醫摸了一把胡須,歎息一聲:“我診著,公主身體氣血虧虛嚴重,應當是才受過傷吧。”
“對,之前遇到一些事,險些丟了性命,血差點流乾了。”
楚鶴川回想當初白夜抱著她,她肚子拚命往外飆血的場景,心有餘悸。
“現在她身子太虛弱,胎兒能否保住,需要看她身體的造化。老朽先開一副安胎藥給公主吃著,這幾日不要隨意走動。”
楚鶴川趕忙讓阿青去拿紙筆來。
高子清跪在榻前,一直緊緊攥著沈嘉凝的手,神情複雜,一言不發。
他們都知道,這個孩子是白夜的。
高子清剛剛上位,他害怕這個孩子的出現,又要將他推回從前的情況。
他不願,不甘,思緒如同一團亂麻,心情沉鬱。
軍醫剛剛開好藥方,楚鶴川粗略看了一眼,便遞給阿青,吩咐道:“快些去抓藥來。”
阿青轉頭就要跑。
“等等……”
榻上的人忽然睜開眼,虛弱地叫了一聲。
高子清眼前一亮,攥著她十指的手掌頓時緊了緊。
“姐姐,你醒了!”
他歡喜地直起身坐到榻邊,將她扶了起來。
沈嘉凝手捂住小腹,頭上的發簪掉到了一旁,發絲微亂地披散在肩頭後背。
看向軍醫,她聲音虛弱地問:“大夫,我肚子中果真有孩子了?”
軍醫的醫術又一次被質疑,板著臉道:“不會出錯的。”
沈嘉凝聞言,忽然苦笑了一聲。
難怪這麼長時間月經一直沒來。
但除了月經,其它一切正常,她隻以為是受傷後影響了月經頻率。沒想到是懷孕了。
高子清和楚鶴川都看向她,不解其意。
她低著頭摸著肚子,臉色愈發難看起來。
“姐姐,你是不是肚子疼?我去給你端一碗熱水。”
“不用。”沈嘉凝苦著臉搖頭,擠出一個難看的笑。
她看向軍醫,半晌後沉聲道:“麻煩你把安胎藥換成打胎藥吧。”
白夜都走那麼久了,這個遲來的孩子,留著有什麼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