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嘉凝並沒有意識到什麼，她摸索到了被他把在手中的花，準備接過來轉身便走。
可當她想要抽手的時候，卻覺得自己的手被他抓住。
“你乾什麼？放手！”沈嘉凝語氣微怒。
“嘉凝。”白夜一下靠上來，輕輕將她按在了牆上，一手握住他的手腕，另一隻手在黑暗中往下。
沈嘉凝眉心猛跳，感覺到他的右手摸到了她的小腹上。
“白夜，你不要過分！”
真是稀奇，從前在他麵前如何都不會不好意思，今夜夜色那麼沉，什麼都看不見，可他的手剛剛碰到她的肚子，她臉一下燒了起來，心中惱恨不堪。
“你走開！”
她將手抬起來，胡亂在他胸口推了一把。
黑夜中，白夜發出一聲痛苦悶哼。
沈嘉凝意識到自己推到了他傷口上，趕忙將手給收了回來，低聲道了句抱歉。
左邊忽然刮來一陣刺骨的涼風，吹得沈嘉凝打了個寒顫。
“嘉凝。”他靠上來，一隻手撐在牆上，將冷風擋在了黑色衣袖後麵。
熟悉的氣息在鼻孔中翻滾洶湧，彼此的心在黑夜中無法控製地狂跳。
“你走開！我要去找高子清……”
她矮下身子，試圖摸索著從他的腋下鑽過去逃跑。
“彆走，讓我看看我們的孩子好嗎？”
他一閃身再次攔住她的去路，一手輕輕從後麵攬住她的腰身，另一隻手再次撫上她的腹部。
如今懷孕兩月有餘，她腹部似乎微微鼓起來了一點，和前兩天不太相同了。
他寬大厚實的手掌輕輕地在她腹部撫摸，又輕輕按了按，嘴角不自覺間蕩漾起一個幸福的笑來。
“你走開！”沈嘉凝咬牙惱怒，一把將他的手給扯了下來。
“白夜，我說過，你我已經沒有關係了，這個孩子也與你沒關係了！請你不要再來招惹我！”
“公主……”他蹙眉，心中甜蜜頓時淡了下來。
沈嘉凝兩眼抓瞎地轉身往反方向走，誰料他又過來擋住了她的去路。
“嘉凝，看在過去那段時光的麵子上，留下這個孩子好嗎？”
他聲音低沉沙啞，帶著絲絲憂鬱和祈求。
“嘉凝，我……”
“時光哪來的麵子？當初我和你好好的在一起，而在我受傷昏迷的那幾天你去乾什麼了？我歡歡喜喜地日日等你，花了天大的心思幫你把飛霜尋回來，隻是想要你開心罷了，可你卻背叛我，現在喬喬死了，你立刻就轉過頭來想要得到我的原諒，我不傻，我現在和高子清在一起，天天高高興興，我憑什麼要讓這個孩子來打攪我們的生活？”
沈嘉凝說著說，心中也漸漸泛起了酸澀。
想起曾經種種，哪有不動容的？
白夜聽罷，抓住她手腕的手漸漸卸了力氣。
他失落地將手收了回來，攥緊掌心中。
心像是被寒風吹過的湖麵，漣漪層層，卻又瞬間凍結。
他站在那裡，目光空洞地望著沈嘉凝緩緩離去的背影，手中仿佛還殘留著她的細膩肌膚的觸感。
他的手掌不自覺地握緊，仿佛在試圖抓住那些流逝的時光，那些他們曾共度的甜蜜日子。
然而，一切都如同破碎的夢境，再也回不到從前。
冷風刀子一般剖開他的胸膛，將他的心揪了出來。
他抑製不住地苦笑，準備就此離開。
然而，就在他揚起視線看最後一眼那女子的時候，忽然發現，遠處黑暗中的院牆上，悄悄攀上了一個黑影，悄無聲息，正準備跳到沈嘉凝的院子中。
而女子還在黑暗中摸索著，小心翼翼拎著裙子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