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的婚禮，不能出錯。
………
元照對林語寵愛，哪怕還沒發生實質性的關係，林語的院子裡也是擺滿了各種各樣盛開的花兒。
爭奇鬥豔的花，都是元照找來哄林語開心的。
事實上，心情不好的人看到這些花，心情也會變得開心起來的。
林語在賞花。
夏蟬跟在她的身後，不遠不近的，保持住自己丫鬟的人設。
“小單。”
沒想到林語突然就跟她聊天起來了。
“你今年多大了？”
“奴婢十六了。”
夏蟬不隱瞞自己的年紀。
十六歲的人多得很，林語也不會從這個年紀聯想到什麼。
夏蟬是這麼想的。
但是她不曾想，林語情感豐富到因為一個十六，也能聯想其他的事情。
“十六了啊！”
林語看著麵前的花盆，臉上露出一個淺淺的笑意：“我有個女兒，也跟你這般大小。”
夏蟬：？？？
聽她的聲音，好像對自己的女兒很是疼愛？
她抿著唇角沒說話。
林語也不需要她回答。
很多時候，主人跟丫鬟對話，實際上並不是真的需要丫鬟回答而已。
他們隻是需要一個感情的宣泄口，需要一個訴說對象而已。
而此刻，夏蟬就成了林語的訴說對象。
所以不管她是否回答，是否願意聽，都改變不了林語想要訴說的事實。
隻聽林語在感歎了一聲後，又慢慢道：“如果她能夠在我身邊長大，那麼我現在也應該是當外祖母了吧？”
“可惜了。”
林語自言自語，回想起以前自己對待唯一的親生女兒的所作所為，她的聲音有些哽咽。
情緒也十分的低落。
“是我不好，是我誤以為順從她爹爹，他就能夠看到我的存在，看到我的心，為此我不惜搭上了自己的親生女兒。”
“那個時候的她才剛出生沒多久啊，我就忍心看著他把親生女兒送入虎狼窟中。”
“我是她親娘，在她被親爹送去受苦的時候，不僅沒有將她攔下來，甚至還在她長大向我求助的時候，再次將她推開……”
“我這樣的人，沒資格當娘吧？”
林語回想著以前，忍不住擦了擦眼淚。
站在後麵的夏蟬情緒毫無波動可言。
之前也說過了，她本來就是冷心冷肺的人，唯一的溫情給了謝臨與謝家，就再也分不出多餘的來給其他的人了。
哪怕這個人是她的親娘。
她也能無動於衷。
說她狠也好，說她惡毒也罷，反正就這樣的脾氣。
她垂著頭一言不發。
林語擦了一會兒眼角的淚，臉上展露出一抹不好意思的淺笑。
“是我失態了。”
明天就要跟王爺成親了，今天的她情緒有些感傷。
在一個丫鬟麵前失態了。
不過事已至此，林語還是問出了最後一句。
“小單，如果你有我這樣的母親，你會原諒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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