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是對我有什麼誤解嗎?”君懷淵忍不住反駁。
“欸?你讓我叫你阿淵,你怎麼還叫我姑娘?”鬱念白打斷君懷淵的自辯,她似是受了委屈一般說。
什麼時候成了自己讓她叫自己阿淵的了?
“我沒有讓姑娘叫我阿淵。”君懷淵試圖糾正,是鬱念白自己提議的叫阿淵。
“啊?那公子想讓我叫你什麼?公子隻管說!我絕對答應。”鬱念白從善如流的改了口。
“姑娘……”君懷淵啞巴了,平日裡朋友會叫他君兄,也有不少小女孩會叫他哥哥。
可是一想到鬱念白也這樣稱呼他。
他莫名的就下意識回避。
“公子說啊?”鬱念白此刻笑得燦爛,眉梢眼角都透露出一股戲謔,像是惡劣的故意逼問。
與她以往淡雅嫻靜的外表相去甚遠。
“咳、是我讓姑娘這麼叫的。”君懷淵說完就抿唇,緊繃得身子生怕鬱念白繼續抓著他不放。
“是咯。”攤開手,鬱念白順著君懷淵的話講,“阿淵心裡就是這樣想的,還不承認。”
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不放,君懷淵強行自顧自的開口,“總之,我不是對所有人都一樣好的。”
“那你對其他人就哪裡不好了嗎?”
鬱念白又把君懷淵問住了。
也不是不好,隻是……
見君懷淵麵露難色,鬱念白體貼的換了個問法。
“好吧,我換個問法,你對我是很好的嗎?”
君懷淵覺得鬱念白大約是來克他的,他在她麵前,總是被問的支支吾吾,說不出話來。
這很反常。
他在她麵前老是這樣反常。
“好嘛,問你你都不說話。”
“不、我對姑娘沒有姑娘說的那麼好……”
君懷淵覺得自己什麼也沒做,當不起鬱念白的那句“對她很好”。
“念白。”
“什麼?”
“叫我念白。”
鬱念白看著君懷淵迷迷糊糊的勁兒就想笑,“還有,我說很好,便是很好。明白了嗎?”
君懷淵懵懂的點頭。
等到鬱念白的笑聲入耳,君懷淵才反應過來自己是被鬱念白取笑了。
耳尖和耳根一起紅,把君懷淵的耳朵紅透。
心裡覺得無奈,麵上儘是窘迫。
鬱念白滿意的看著君懷淵眉宇間的抑鬱散去,隻剩下隱藏不住的無措。
“阿淵。”
本就紅透的耳朵此刻要滴血了。
“真聽話。”
好了,他快熟透了!
……
李雙溪沒想到鬱念白會來找自己。
還是深夜造訪。
“鬱姐姐?”李雙溪身上披著外衣,顯然是剛剛起身。
鬱念白略微抱歉的說,“我不知道你已經歇下了。”
李雙溪搖了搖頭,“沒有睡著。在床上看話本呢。”
即使是匆忙披了一件外衣就起身,但是李雙溪依舊戴了麵紗。
李雙溪把鬱念白請進屋子,隨即簡單穿好衣裳,去到裡間拿出之前鬱念白係在她臉上的方巾。
“我洗乾淨了,晾乾了。”李雙溪略顯局促的說。
鬱念白沒想到是李雙溪主動提起這件事,她還想著要怎麼委婉的開口。
她來找李雙溪當然不是為了要回自己的方巾。
鬱念白來找李雙溪是想來診治李雙溪臉上的問題。
可是她和李雙溪實在交情尚淺,本想著讓君懷淵幫著當自己的說客,可是見君懷淵眉宇抑鬱,鬱念白就決定還是自己一個來。
怎麼能讓自己作為一個外人、陌生人的情況下,讓李雙溪接受自己的診治呢。
想得出神,鬱念白沒注意到李雙溪盯著自己看了許久。
“鬱姐姐……”李雙溪低低出聲。
“什麼?”鬱念白下意識回看向李雙溪,看見李雙溪一雙水潤的眼睛一直盯著自己,鬱念白心裡忽得覺得一跳。
有一股不好的預感湧上。
李雙溪眉頭輕輕蹙起,她猶疑道,“鬱姐姐的臉……”
“……鬱姐姐的臉上是有什麼東西嗎?”
桌上的油燈還算明亮,搖曳的燭火跳動,鬱念白的臉被燭火照亮一半側臉,另一半被隱藏在陰影裡。
摸了摸臉,鬱念白想不懂李雙溪是怎麼發現自己的偽裝的。
即便是君懷淵,也沒有看穿自己的偽裝。
“我幼時被賊人擄走,遭人灌下穿腸毒藥,即便爹娘想儘辦法為我祛毒,但是我體內還是有餘毒殘留。”李雙溪輕聲說起往事。
鬱念白還記得之前在大堂時,何韶見李雙溪被人擄走的時候就喃喃自語說怎麼她總是遇上這些事。
看來就應該指的是這一件事情。
李雙溪聲線很穩,不見半點波動。
“餘毒……顯在我臉上,也堵塞了我的經脈氣脈,我也因此不能習武。”
“娘於是隻好帶我拜入靜隱寺明覺方丈門下,隨師父學習六識術。”
六識術?
那是什麼。
鬱念白不期然對上李雙溪的那雙水眸,她眼底似有水霧在繚繞,水汪汪的讓人忍不住柔和下來。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擊下一頁後麵精彩內容!
猛地驚醒。
鬱念白閉了閉眼,是類似催眠的法子。
南疆有類似的秘法。
“鬱姐姐好厲害。”李雙溪眨了眨她的眼睛,“就算是大姐和表哥,在陷入我的眼睛後,也要半炷香的時間才能完全清醒。”
“鬱姐姐卻一眨眼的功夫就掙脫出來了。”李雙溪似是天真爛漫道,“鬱姐姐果真是世外高人!”
鬱念白能這麼快反應過來,完全是因為南疆有類似的秘法,她潛意識裡有抵抗。
“我不是什麼高人。”鬱念白柔聲道,“隻是懂得一些催眠的法門,所以才能這麼快清醒。”
李雙溪盯著鬱念白看了一會兒,忽然喪氣的說,“哎呀,像大人一樣真是太累了。”
“姐姐有什麼事找我嗎?”
鬱念白咳嗽兩聲,斟酌其詞道,“是這樣的。”
“我還沒和妹妹講過吧?我是絕醫穀的弟子,這次出穀……”
“不對哦,鬱姐姐。”李雙溪豎起一根手指在鬱念白眼前晃了晃,“鬱姐姐想說的不是這個吧。”
鬱念白這次倒是真的詫異了,“嗯?你怎麼會這麼覺得?”
李雙溪露在外的眼睛彎起,似月牙彎彎,“我能聽出來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