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叔他們此行經商貿易,少不得要用錢,君懷淵沒道理還拿錢叔那麼多錢。
“那我們現在做什麼?”
君懷淵仿佛徹底讓鬱念白安排,他詢問接下來的行程。
鬱念白要留在玄風窟,他們就留下。
“現在?”鬱念白看了看早晨明媚的陽光,“這麼好的太陽,自然要去……”
“睡覺。”
“……?”
……
晚上,鬱念白就帶著君懷淵摸黑上人屋頂,做了一回梁上君子。
君懷淵:……這行程好刺激。
鬱念白身穿夜行衣,在肅涼的寒夜裡,隱於暗處。
這裡的夜晚總是肅寒的,鬱念白露出在外的一半眉眼,又濃又豔,極致細長的眉像是要隨著獵獵寒風而去,飄揚的發絲在空中擺動。
不過君懷淵不明白為什麼鬱念白不會武功還要穿成這樣。
對,是君懷淵把鬱念白帶上屋頂的。
鬱念白露在外的眉眼彎彎,細長鋒利的眉峰柔和下來,君懷淵隻覺風聲漸大,再不能入耳什麼其他聲音。
不過他還是聽見了鬱念白的話。
“這是儀式感。”鬱念白在烈風中輕聲道。
音隨風而散去。
但是君懷淵完整無誤的聽清了鬱念白說的話。
“你去把人綁了。”鬱念白手指指了指梁下。
梁下的人就是白日那個青年男子。
君懷淵低頭,這處房子是木梁結構,非常好辨認。
可是夜深綁人這種事情……
……君懷淵還是乾了。
鬱念白倒是略微有些訝然,還以為君懷淵不會聽她的。
畢竟深夜綁架一個看上去不是大奸大惡的普通人,這怎麼看怎麼不像是君懷淵能做出來的事情。
見鬱念白看著自己的目光微微變動,君懷淵小聲問了一句,“不需要了嗎?”
“……不。”
所以等到青年男子轉醒看見兩個蒙麵男女的時候,微微有些發懵。
“叫什麼名字?”鬱念白改變了聲線問道。
青年男子眼睛亂眨,他噎了噎嗓子,“中原人?”
“要殺你的人。”鬱念白一把匕首放在青年男子頸邊,“問你名字。”
君懷淵這時候忽然說了兩句什麼,鬱念白聽不懂,但是青年男子卻猶豫著開口了。
“我叫荊阿哥。”
“聽說你有好東西藏著?”
鬱念白把匕首的尾端貼著荊阿哥的臉頰遊走,冷冷的匕首如毒蠍一樣涼涼滑過荊阿哥的下顎。
“你帶不走我的那些錢!”荊阿哥激動道,他本就不算標準的中原話頓時變調的奇怪。
“我說的是,讓你有錢的東西。”鬱念白耐心的再次解釋。
“那你更帶不走我的店!”荊阿哥明顯是不能懂鬱念白這種委婉的說話方式,他難解其中的言下之意。
鬱念白失去了耐心,於是乾脆道,“你教給店裡姑娘們的東西,拿出來!”
荊阿哥激烈道,“給了你們,你們也學不會!”
君懷淵見荊阿哥越來越激動,於是拉開了鬱念白和他的距離。
眼眸微微轉動,鬱念白道,“你不說我也知道。”
說著就把小果姑娘昨日裡說的話重複了一遍。
荊阿哥挫敗的低頭,“你們都知道了,還問我什麼?”
鬱念白好笑,“你大大咧咧的告訴所有人,還不防著他們說出去,你現在挫敗什麼?”
“你這口訣不完整,完整的是什麼?”
明顯的殘缺讓鬱念白不再和他兜圈子,“你把剩下的內容都告訴我,我又不和你搶生意。”
“那你是為什麼要知道?”荊阿哥明顯不解,那她圖什麼?一個中原人來到西域,身邊還帶著個會異域語言的男侍衛。
深更半夜來找到他問他賺錢的法子,怎麼看都是同行竊取機密。
被當作侍衛的君懷淵也側目。
他也不知道鬱念白想做什麼。
不過隻要不過火,君懷淵沒什麼意見。
他是對人都是和善為主,不過西域人就算了。
近來屢屢侵犯中原邊境,小摩擦不斷,君懷淵實在是沒什麼好感。
沒有惡感都算不錯了。
君懷淵的“袖手旁觀”讓荊阿哥焦慮,大家都是西域的人,就算現在君懷淵是在為中原人做事,也沒必要這麼冷漠無情吧?
因為蒙麵,君懷淵又身姿頎長,在荊阿哥心裡,中原人都偏矮小瘦弱的,再兼之君懷淵會西域話,荊阿哥便把他當作自己人了。
“我為了漂亮還不行嗎?”鬱念白隨口道。
荊阿哥瞪了瞪眼睛,“果然為了美麗,什麼都做得出來。”
晶瑩剔透的肌膚,烏黑順澤的長發,似酒浸過的嫣紅唇色,抬眼垂眸間都顧盼生輝的眼睛。
確實是非常好看動人。
不過這種有損壽命換來的東西居然還有人搶著要?
荊阿哥覺得自己不算奸商,相反,他還算得上是有些老實。
不然憑借那些**姑娘們,他早該賺得盆滿缽滿,成為第一有錢的人了。
他卻允許那些姑娘們贖身。
這樣做可是會損失不少的錢!
“那個東西會短命,不好不好。”荊阿哥這麼說試圖擊退鬱念白的獲取心思。
“你先給我再說。”
“……”
荊阿哥不想給。
鬱念白覺得自己先禮後兵夠了。
大手一揮,粉塵四起,隨即拿出白色瓷瓶放在荊阿哥的鼻底。
不過兩句話就把荊阿哥的話給套出來了。
“……就在我……”
隻不過鬱念白聽不懂。
許是被**了,荊阿哥口中漸漸說起了西域話,鬱念白剛蹙眉,君懷淵就已經隨著荊阿哥的話走到荊阿哥的床榻邊,蹲下身尋找什麼。
“他說在他枕頭對應位置的木板夾縫裡。”
摸索了一會兒後,君懷淵就找到了一張被封存完好的紙張。
鬱念白拿到手後打開紙張一看,紙張上的內容還是中原文字,怪不得荊阿哥會中原話,怕是還會不少中原文字吧。
凝神細細看完紙張上的內容,鬱念白隻覺得分外眼熟。
她能感覺到是可以和自己修習的武功心法、君懷淵習得的武功心法相輔相成。
可是,除了這些相熟的地方之外,鬱念白還覺得有些眼熟。
東西找到的很順利,可是鬱念白卻大概明白,自己不見得能學會真正的它。
荊阿哥口中說它讓人短命,多半就是因為不能真的掌握它而所遭受的反噬。
好比那芸芸凡心,如果了悟,不過一瞬間就能運轉自如;如果不堪其解,怎麼都不能在體內運行。(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