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看到柳黑龍,就像溺水之人抓住了最後一根稻草。
連滾帶爬地撲了過去,一把死死抱住柳黑龍沾滿灰塵的靴子。
涕淚橫流,哭得那叫一個撕心裂肺:“幫主!幫主啊!!!嗚嗚嗚……可算找到您了!小的……小的差點就見不到您了!太可怕了!燈籠……全是燈籠!燈籠下麵全是會動的白毛僵屍啊!嚇死我了……嗚嗚嗚……”
淩雲霄的目光饒有興致地在陳二柱和沈清鳶身上來回掃視。
尤其在沈清鳶那清麗絕倫、此刻帶著幾分清冷疏離的容顏上多停留了幾息。
才輕笑著開口,語氣帶著一種貓捉老鼠般的戲謔和居高臨下的審視:“嘖嘖嘖,真是令人刮目相看啊!你們幾個,居然能毫發無傷地闖過那片連我神府弟子都忌憚三分的‘鬼燈籠海’,全須全尾地摸到這裡?看來……你們身上藏著不少秘密和……‘歪門邪道’的本事嘛。”
齊軒一聽這話,像是猛然抓住了邀功請賞、撇清關係的機會。
猛地從地上爬起來,也顧不上擦臉上的鼻涕眼淚。
指著陳二柱就對淩雲霄和柳黑龍大聲嚷嚷起來,語氣充滿了諂媚和急於表現:“淩公子!幫主!就是他!是陳二柱!他……他會一種特彆厲害的佛門功法!叫……叫‘大悲梵音’!對,就是這個名字!他說是從之前得到的一塊破佛牌裡學來的!就是靠他念那個鬼經!那些燈籠下麵的白毛僵屍,全都像被點了穴一樣定住了!動都動不了!我們這才……這才僥幸撿回一條命啊!要不然,早就被那些鬼東西撕碎了!”
他唾沫橫飛,極力渲染著當時的恐怖和陳二柱的“神奇”。
“齊軒!!我操你八輩祖宗!!你個吃裡扒外、忘恩負義的狗雜種!!!”夏翼瞬間暴怒。
額頭上青筋根根暴起,雙眼赤紅,指著齊軒的鼻子破口大罵。
身體猛地前衝。
若非陳二柱一個眼神將他按住,他恐怕已經撲上去將齊軒生撕了!
齊軒此刻有了靠山,腰板挺得筆直。
臉上非但沒有懼色,反而露出一絲小人得誌的得意和狠毒。
他無視夏翼的怒吼,繼續賣力地煽風點火,語速極快:“淩公子!幫主!你們可千萬彆被他們騙了!這小子身上邪門得很!秘密多著呢!肯定藏了不少從遺跡裡摸到的好東西!還有那個叫夏翼的!”
他惡狠狠地指向夏翼:“這小子本來就是我們黑龍幫抓來探路當炮灰的廢物!命倒是夠硬,居然沒死!至於這三個……”
他的目光掃過陳二柱、沈清鳶和沐紅衣,臉上露出刻意的茫然和陰險:“小的也不認識!不知道他們用了什麼邪法,神不知鬼不覺就混進了我們的隊伍!幫主,淩公子,他們絕對是圖謀不軌!一定要嚴查啊!絕對不能放過他們!”
船上所有黑龍幫和神府的人,目光瞬間變得更加陰冷、貪婪和不善。
數十道如同實質般的冰冷視線如同刀鋒般刮過陳二柱四人。
隱隱形成了合圍之勢,將他們圍在中間。
空氣中彌漫著濃烈的敵意、貪婪和即將爆發的血腥氣息。
夏翼氣得渾身劇烈顫抖,牙齒咬得咯咯作響,拳頭捏得死白。
死死盯著齊軒那張醜惡的嘴臉。
從牙縫裡擠出聲音:“王八蛋……早知道你是這種狼心狗肺的東西,剛才在燈籠海裡,老子就該一腳把你踹下去喂那些乾屍!讓你永世不得超生!!”
齊軒得意地哼了一聲。
臉上寫滿了“你能奈我何”的囂張。
撇著嘴道:“可惜啊,現在後悔也晚了!誰讓你們幾個倒黴蛋,偏偏是我們黑龍幫的……敵人呢!哼,落到淩公子和幫主手裡,看你們還能囂張到幾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