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草民冤枉啊!”劉文軒急忙大呼冤枉,“草民為官期間,一直兢兢業業,從未曾貪贓枉法,更不曾收受過他們的賄賂。
肯定是錢度那廝指使他們乾的,還請大人主持公道,還草民一個清白!”
說著,劉文軒的頭顱深深的叩了下去。
陳一鳴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而後又同一旁的左都禦史李廣泰對視了一眼。
李廣泰開口道“劉文軒,你所說的本官暫且相信。那本官問你,你在朝廷任職戶部尚書多年,這期間,你難道就沒有發現揚州鹽稅上的漏洞?還是說,你早就發現了,但卻因為背後牽扯太多而不敢舉報?無論如何說,本官判你一個瀆職之罪,也是合適的。”
“草民任職戶部尚書期間,並未有任何瀆職之事發生,還請大人明鑒!”劉文軒哭訴道,“草民在擔任戶部尚書的第一年,便發現了鹽稅上的漏洞,並向先帝進言徹查揚州之事。可奏折都如石沉大海一般,未見任何回複!
幾位大人如果不信,可去通政司調閱當年的奏折,如果那些奏折沒有被焚毀的話,想來還在通政司留有存檔!”
聞言,李廣泰和陳一鳴對視一眼,陳一鳴便開口道“劉禦史,接下來的案子由你審理,老夫且先去拜會一下張閣老!”
說著,陳一鳴便起身,匆匆離開刑部大堂。
如果想要調閱以往的奏折,除卻皇帝之外,就隻有內閣首輔有這個權利。
故而,陳一鳴不敢耽擱,急匆匆的從刑部出發,乘車向東華閣而去。
待到了東華閣,陳一鳴道明情況之後,張致遠點了點頭道“劉文軒所言卻也是實情,當年他確實曾向先帝進言揚州鹽務弊端,可先帝出於種種考慮,並未聽從。
這一點,先帝曾與老夫提起過此事,因而老夫有些印象。
不過劉文軒奏折裡到底寫的是什麼內容,老夫沒有看過,就不得而知了。”
口上雖然這麼說著,張致遠還是修書一封送給陳一鳴,讓其拿著自己的書信前往通政司調去當年劉文軒的奏折……
直到兩個時辰過後,陳一鳴方才又回到刑部衙門。
“事情如何?”見陳一鳴歸來,李廣泰急忙起身詢問。
陳一鳴點了點頭,說道“劉文軒所言確是實情,當年其確實向先帝進言過揚州鹽務的弊端,這一點,張閣老也是知道的。隻是出於種種考慮,先帝並未采納劉文軒的意見。”
“這麼說來,劉文軒確實與此案無關?”李廣泰吃驚的問道,但從其眼神中,可以看出其明顯是鬆了一口氣。
“想來劉文軒確實與此案無關!”陳一鳴點了點頭,“不過現在還不能將劉文軒放出,待確定其被誣告之後,再將其無罪釋放也是不遲!”
對於陳一鳴的提議,李廣泰倒也沒有什麼彆的意見,點頭默認下來。
這時,三法司之一的大理寺卿蔣方急匆匆的跑了進來,上氣不接下氣的說道“兩位……兩位大人,事情有了重大突破!”
“蔣大人且慢慢說!”陳一鳴。李廣泰二人對視一眼,眼神中露出一絲詫異。
蔣方深呼一口氣,而後說道“賈道存那裡交代,他之前曾向錦衣衛指揮使錢度行賄超過一百萬兩銀子。
而在賈道存交代之後,其餘十二家鹽商也紛紛交代出了向錢度行賄之事。”
“根據這些人的交代,下官合計了一番,錢度在揚州所納臟銀不下一千萬兩!”
聞言,陳一鳴。李廣泰二人不由麵麵相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