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爐子生著了,挺暖和的。我也在屋裡待著,等他睡得香香的,我過去,我叫他。”
齊雲成立刻表現得著急起來,手上有幾分推人的動作,“掌櫃的掌櫃的!快起快起!
他不知道什麼事情啊。怎麼回事?
每天燒煤球沒數,今兒我數了,一共燒了四十八個。
那你告訴我乾嘛啊!我這睡著著的,沒有的事。”
“他又著了,打這起呀,他回來他也不叫我了。怎麼?他叫我怕我又給他數煤球啊。”
越說台下的人越覺得這事情損人。
當然了,觀眾都知道這是老段子,但是老段子聽得就是一個味道,所以此刻齊雲成的一個氣口,一個表情,一個語氣。
都讓他們覺得好玩和熟悉。
哪怕他們真的聽過無數遍。
而齊雲成說實話,也是專門學著先生的口,畢竟這一場他的目的就是再觀眾再聽聽這一段。
於是繼續開口。
“可就是我老吃不飽,這玩意要命。我一看他牆上,這天買了一塊兒火腿,提溜兩瓶酒過來。
這天他是贏了錢,擱在桌子上。
可他贏了錢他鬨得慌,他還想耍去,就跟我說。”
“我呀!我出去有點事情,聽見沒有,明兒天亮回來。
注意,牆上這塊兒叫火腿。
千萬彆讓貓叼了去。
還有,後院咱們那隻老母雞,隔壁可有大黃狗,彆讓夠給咬了去,明白嗎?
還有最重要的就是這兩瓶,可彆動。
這兩瓶是毒藥,一個是白砒霜,一個是黃砒霜,喝了就死,明白嗎?留神。
我說誒,然後他走了。”
“他一走,我這個氣啊,我一瞧。”齊雲成低頭看著桌麵一眼,“一瓶葡萄綠,一瓶狀元紅。
兩瓶酒,告訴我毒藥?
火腿,雞,我呀,我想我這徒也就學到這,到頭了。”
知道之後要發生什麼,再結合齊雲成此刻要使壞的語氣,彆看是先生說的段子,但是有的觀眾還真認為挺符合他的。
畢竟損人,他也是有一套。
所以不少人聚精會神的聽。
而台上齊雲成也笑著做出取的動作,“我把火腿摘下來,把這隻雞提溜出去。
我淨上飯館給他叫飯去,很熟悉。
我這拿著兩樣東西到飯館了。
我說掌櫃的,我們掌櫃的說了,新近我們來了一批木料,這批木料有剩頭。
可也給您剩不了什麼,我們掌櫃的說好好給您剩一個剁菜的墩子,過兩天就給您送過。
掌櫃說讓您受累,把這隻雞給宰了,剁一剁,把火腿給切切。
好,是是是。”
“打那個飯館掌櫃的就高興,怎麼?他想他白進一墩子。”
“叮當五四,把這雞退了,也剁了,於是我拿回來了。拿回來這麼一燉,燉得爛爛乎乎,兩瓶酒打開。”
齊雲成左右手比劃出一個起瓶蓋子的動作,然後舒暢一聲,“得了,我呀,反正是臨彆紀念。
於是這麼喝呀,我是連吃帶喝。
吃飽了喝足了,骨頭一扔,倆空瓶往地下一甩,我就躺在他那鋪上我就睡了。
睡到天亮,掌櫃的回來。”
“掌櫃回來一瞧就炸了!
”齊雲成瞪眼兩隻眼睛,左看看右看看,一臉的不敢相信,而僅僅這相,就體現了一個人的表演能力。
“這孩子怎麼在這睡。
一瞧倆酒瓶子在地下,火腿也沒了,奔到後院一瞧,這隻雞也沒了。
好哇,全給開了,這睡上了,這個氣啊,過來就給我一拳,”
齊雲成往桌子上拍了一下,為的是給出聲音,並且大喝一聲,“起來!
!”
“這一下我假裝的起來,可我一瞧他就哭。
誒!我說的掌櫃的,您怎麼才回來呀。姚了命嘍,活不了嘍。
什麼事?怎麼回事?
我說怎麼回事啊,就是您走了,您讓我注意的事情我注意了,睡到半夜裡,我聽見狗咬。
狗咬我就起來了,想不到它把那個老母雞給叼跑了。
我想我怕您回來急,打我呀,我就追去了,趕我追也沒追上。
回來再一瞧啊,這火腿也讓冒給叼去了。
這兩樣東西都沒了,我想您回來,您一定得打我,不能饒我。
我沒彆的辦法了。”
齊雲成一邊哭喪一邊手指著,“我就想起您說那兩瓶毒藥來了,我琢磨著要跳河,喝封著呢,不好跳。
我乾脆喝這毒藥自殺得了。
結果頭一瓶白的喝了不行,而一瓶紅的也喝了,我,我竟然還沒死!
!”
“掌櫃的一聽這個氣啊,這麼回事情?那他也不好意思說我那是酒,不是毒藥。
氣得直跺腳。
他那氣得跺腳,我還誠心逗他。”
“我說掌櫃的,您不是說那是毒藥嗎?喝了酒死,我喝了兩瓶了怎麼還沒死啊?
掌櫃的開口,怎麼沒死啊?廢話,藥力不夠,喝得少。
我說那好,那您再給我來兩瓶怎麼樣?”
哈哈哈哈!
呱唧呱唧呱唧!
說完到這,觀眾們一片笑聲和掌聲傳來。
“好!
聽這老段子果然是舒服。”
“劉寶銳大師的作品,那真是無論什麼時代都覺得好玩。”
“這學徒都說了,齊雲成什麼時候說說鬥法,那也好玩。”
“沒錯!再來一個。”
“再來一個!
”
……
相聲要的就是一個演繹。
而這也是學員和有經驗的演員的區分之一,不管再多熟悉的段子,詞和演繹一起丟出來,那都是可樂的。
當然齊雲成也不敢說自己演得多好,反正湊合吧。
同時終於說完這段後,開始鞠躬感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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