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婚這麼多年,宋軼太了解自己的老公了,上上下下都是如此。
宛如一個人一般。
所以老公對曲藝的熱愛以及其他事物的態度,簡直一清二楚。
要不然當妻子的不會這麼吐槽。
可吐槽歸吐槽,周顧藍聽了,臉上露出一絲絲怪異,隨後便是極其燦爛的笑容,和剛才判若兩人,因為師娘語氣當中夾雜了不少對自己師父的喜歡。
於是立刻補一句。
“不過這也間接說明了師父也很有魅力嘛,專心做一件事情的人,是很帥的。”
“彆說你師父了,你師父現在也沒太多的事情要做,主要精神就是放在你們孩子身上,連相聲的大場和巡演都很少接了。
或許來年就又開始了吧,他總是規劃的很好,要麼歇一年,要麼乾一年的。”
“嗯,謝謝您師娘,我現在知道要乾些什麼了,無論怎麼樣我得先在鼓曲社乾一個小專場,弄完了就努力像師父一樣,成為一個角兒。
師父也說了,這年代的鼓曲老藝術家太多太多,但爆紅的年輕演員屈指可數,現在我想成為那一個。”
一雙水靈靈的眼睛,閃爍著光采,周顧藍決定要自己火起來,之前她的確沒火的概念,一個沒出入社會的孩子,哪有這心思。
再說思維一直局限在鼓曲社裡。
在鼓曲社她已然能收到掌聲,收到叫好,甚至下麵還有能叫出她名字的。
認為自己就沒渴望了。
奈何時間一長,她開始迷惘,現在才明白是不甘心就隻在小劇場演,要像師父那樣。
到處都能知道自己。
因為角兒就是要紅遍大南江北的。
“呼~~”
找到自己目標了,也找到想要成為角的信心了,周顧藍呼出一口氣,陡然一下抱著正在啃蘋果的師娘。
“師娘,我愛你。”
宋軼莫名其妙的,剛咬一口蘋果,她就抱自己脖子了,“嗯嗯嗯,我也愛你,自己好好準備吧,先讓我把這吃完再說。”
“好,我去側幕啦。”
起身一溜煙,周顧藍沒影了。
宋軼卻無語,丫頭大是不一樣了,變化太多。
不過她不知道的是,她也改變得太多太多,為人妻為人母,身體藏著的溫良同樣在孩子的麵前展現。
也像極了一個師娘,能開始給孩子解惑。
奈何貪吃的毛病一點沒改,吃完了一個蘋果,還把目光放在下一個。
就這樣鼓曲社的演出依舊在繼續。
第一場演出、第二場演出、第三場演出,都是學員們一位位的上台。
學員們此刻雖青澀,但該有的魅力和潛力都表達不少,或許未來,他們真會成為鼓曲的中堅力量。
畢竟老藝術家們的歲數都太大了,僅僅十年便可能離開很多,他們要一離開,鼓曲絕對陷入絕境。
所以德芸的鼓曲社、鼓曲班,實實在在做了很多事情。
而當場子再繼續,以及來到周顧藍攢底之時。
台下兩百左右的老少爺們開始給了動靜。
親切喊她藍藍的此起彼伏,鼓曲社開這麼久,有的周周都來,不熟悉周顧藍太不可能了。
聽著觀眾的叫喊聲。
打扮漂亮的周顧藍不為所動,隻用自己的笑容回應,想當初鼓曲演出,比今天熱鬨的都有,甚至還天天有。
現在被社會關注的,幾乎隻有德芸鼓曲社。
“今天給各位唱一段白派京韻大鼓《貞娥刺虎》!”
話音落下。
周顧藍看一眼樂隊老師們,其中舞台邊就有吳麗娟,吳麗娟回應藍藍一個異樣的笑容後,手中琵琶一彈,和老師們一起開始了伴奏。
周顧藍更第一時間打起了鼓套子。
鼓套子出來,她的腦海是灼熱的,想要舉辦一個小專場非常困難,得先有人氣,有了人氣才能順理成章的辦。
而相聲開一個小專場都得可能需要花費好幾年去吸引一批自己的觀眾。
就像嶽芸鵬,第一次個人小專場便是007年,而他來德芸社是004年,相隔三年累計的人氣才能開一個。
但也僅僅隻是小劇場。
周顧藍現在在鼓曲社的演出充其量就一年左右,但已經做到很好了,今天她攢底都還有兩百人。
足夠說明她的天賦和實力都得到了天津老少爺們的認可。
猛然深吸一口氣,周顧藍神色變換,給出了唱腔。
“花月春風不卷簾,洞房中,銷金帳裡,床上燈前~
一隻虎,他催著賢人入羅帳,恨不能,襄王神女會巫山~
……”
一字一句,乾淨利索的唱腔在給觀眾們唱出一個故事來,鼓曲不光是聽曲,裡麵的故事也是人們關注的。
然後結合,便是一種藝術變現手法。
為了單單的表現手法,一代人一代人的傳承看似很荒唐,但這就是華夏文化的精神長流。
……
“藍藍,再來一個!!”
“今兒的攢底好哇,多久把你師父給一塊兒叫來,最近可老沒看見他了。”
“是有段時間沒瞧見了,喊喊你師父。”
觀眾們聲音響起,肉眼可見的捧,至於師父,周顧藍隻能做一個簡單回應,她也不知道他多久會再來鼓曲社演出。
不過她還得完成自己的演出,立刻穿著長裙的她微微走動,問一下側幕主持人的時間,問完轉身回來再返場一個。
再返場,她的精氣神沒有一點衰弱。
年輕人的氣力很足。
宛如朝陽一般。
於是不一會兒,弦樂響起,唱腔也跟著響起。
不過時間過的很快,鼓曲不可能像相聲那樣,在最後一直沒完沒了的聊天,所以十點半,聽了周顧藍返場的一個大段後。
觀眾們心滿意足地離開。
的確是心滿意足,周顧藍展現了她自己的嗓音和天賦,是一幫學員當中最好的。
但剛表演完,她還來不及半點休息,額頭上一點細密的汗水都沒來得及擦,立刻找到師娘。
“師娘,師娘,快和師父打一個視頻,今天我攢底完了!”
“知道啦,瞧你給興奮的。”
好不容易攢底完,周顧藍想第一時間告訴師父,告訴師父自己攢底兜青年隊的場子沒一點問題了。
這樣以後他可以少關心青年隊這邊,自己能好好的帶著。
然而視頻打過去,卻發現師父那邊比她們這邊還要熱鬨。
說話聲不少。
“師父,你在哪呢?”
望著屏幕當中的師父,周顧藍歪著腦袋師父好奇。
齊雲成此刻在劇場的後台,按理來說今晚他們要看地去,但意外的坐車來到了另外一家相聲劇場。
這個相聲劇場他們同樣熟悉,因為是鶴字科,高鶴采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