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連幾個問題,並不代表侯鎮的關心,他那純屬嘴歇不了。
郭得剛這下知道自己打盹沒了。
乾脆聊聊吧。
一聊便是一路,一直不停歇,直到郭得剛被送回到了家裡。
家裡現在該睡的都睡了,異常的安靜。
他也想休息,但還是邁步向著書房走去。
太愛那裡了,回來不去看一眼總是不得勁。
坐下之後,看著自己這些書,還有老先生留下的東西很是感慨,他儘管被同行針對以及被說沒人緣,但繼承了很多前輩的衣缽。
每次看見便忘不了他們模樣。
於是簡單的歸置歸置,再隨意的翻看一下。
看著看著,他的困意來了,在椅子上不小心睡著。
睡了半個小時,才恍惚地扶著膝蓋起來,趕緊洗漱睡覺去。
現在德芸越來越好,孩子越長越大,但那種上了年紀後的孤獨感越來越嚴重,包括大林此刻都沒回來,而是跟他的朋友一起回他的租房了,明天才過來住幾天。
按理來說郭得剛年數不太大,還不到五十,說相聲的這個歲數仿佛才是最好的,經驗、技巧都達到了一定程度。
可那也得看個人,他操心的事情太多太多,一路過來十分的不容易,現在孩子們一長大,他就提前進入了老年般的生活。
相反比他年紀還大,看著也顯老的於遷,還要更加活躍幾分。
一個人有一個人的活法。
就這樣一晚上過去。
第二天的生活以及演出繼續著。
依舊北展的綱絲節,但換了一波演員,高老師、孔芸龍加入了隊伍當中。
等謝幕的時候,觀眾還要讓於遷來唱學貓叫。
顯然昨天已然出了名、
這把於遷弄得沒法,好說歹說,才終於改唱一個其他的。
而不唱也對,要一直唱,好玩性便沒有了。
等以後有機會再來。
之後幾天情況都差不多,演員們演出,觀眾們每一晚上都高興,其中一場還是藍藍過來主持。
她那玩心,不可能不過來湊熱鬨。
不過綱絲節結束後,齊雲成自己國慶節在天津的場子開啟了售票,售票那刻十幾秒鐘便沒了。
他的票賣完。
緊接一周多,藍藍的鼓曲場子開了售票,演出時間為國慶節最後一天。
這一次不同之前,節目單沒有那麼多老前輩、老先生、隻有她以及青年隊一些學員。
導致名字十分的陌生,如果不了解鼓曲社或者從沒去過鼓曲社的。
壓根不可能會去買票,頂多聽說藍藍是齊雲成的徒弟會打看一眼,但湊不湊熱鬨便不一定。
好在小劇場很能積累人氣,一般人不經常去肯定不了解藍藍,但經常去的就一定覺得這小姑娘唱的好,為此不可能賣不出票。
開票的那一刻,周顧藍抱著手機魔怔一般,一會兒刷新,一會兒又填驗證碼,或者自己也嘗試買兩張票。
“怎麼樣?票賣出去了多少?”
周顧藍在師父家裡死盯著手機顫顫巍巍,如實地回報情況,“一個多小時了,賣了大概四十張票,和師父差得太遠太遠了。”
說完話,周顧藍再刷新一下手機,發現變化了,“四十三張了。”
“你就死盯著吧,不過滋味是不是不好受?”
“嗯。”
周顧藍歎出一口氣,怎麼可能沒落差。
之前開專場,票瞬間賣完。
是知道靠著師父、老先生的人氣賣票,但骨子怎麼也覺得有幾分自己的功勞。
現在看來欲哭無淚。
瞬間認清了現實。
緩緩開口。
“我覺得我就是綁大閘蟹那根繩子,賣的時候綁一塊兒能賣大閘蟹的價錢,等放到一邊兒就一分不值了。”
“是嗎?那你還挺有自我認知的,有可能你連繩子都不是,繩子至少還能用了綁東西。”
齊雲成調侃著徒弟,周顧藍抓著手機看著屏幕越發的難過,輕咬嘴唇,不帶這麼說自己的。
“師父,五十張了。”冷不丁,難過的表情從周顧藍臉上一掃而除。
“你慢慢看著吧,我看你今天還能不能做其他事情。”
十分鐘後。
“師父,六十張了。”
二十分鐘後。
“師父,七十張了。”
三十五分鐘後
“師父,八十張了。”
四十分鐘後。
“師父,九十張了。”
每到一個整數,當徒弟的抱著手機都要激動的叫喊一聲。
齊雲成被她弄得煩,起身去其他房間待著。
但依舊改變不了她的聲音。
“師父,一百張了,一百張了。才兩個小時多就一百張了。欸,師父,您在哪?出來看看嘛,一百張了,說不定真的可能滿座。”
周顧藍開始滿處找師父。
齊雲成也不追究她的激動,第一次靠自己賣票是非常有成就感的,彆說她了,當初自己第一場小專場也守著。
一會兒就得看一下賣了多少票。
就連張爺爺這位上了歲數的老人,時不時都得過來說一句:嗯,不錯這會兒賣了五十多張。
嗯,還可以,這會兒賣了一共一百多張。”
很好哇,現在都快半場之類的話語。
現在藍藍和當初的早期德芸社如出一轍。
不過打開房間的門,齊雲成還是故作生氣的盯著她,“先給我練功去,不然今天一天要被你浪費完,時間很寶貴。”
“哦,好吧。”
興奮成這種,當師父的必須給她當頭棒喝打擊一下,再且一直像個鬨鐘報時也不叫事情。
於是到讓她在二樓練了不短時間的功。
一開始安靜不下來,一直想知道具體賣了多少,眼神不斷勾看自己的手機,但漸入佳境後似乎忘了這個事情,一門心思的練功。
順便向師父學東西。
等到下午徹底過去,已然快接近傍晚。
齊雲成才把她那裝有藍色手機殼,充滿少女感的手機遞過去,“看看吧,看看賣多少了。”
接過手機,周顧藍早已經迫不及待,手指頭飛快地點擊。
點擊到賣票,瀏覽到灰色的座位時,眉飛色舞起來。
“師父,兩百張了,已經過半場了。”
“嗯!還算可以吧。”
齊雲成露出淺淺的笑容,學著當初老先生的模樣誇獎。
“呼~~”
當徒弟的把手機放在心口,徹底放鬆下來,再用一雙神采奕奕的眸子看著師父道,“我以為靠著我隻能來幾十位,現在看來情況要好很多。”
“滿座應該沒什麼問題,不過離開演還有一段時間,這段時間爭取找老先生們打磨一下。”
“好的師父。”
齊雲成雖然是師父,教她不少東西,但有些東西必須老先生來教,一個人的能力有限,老先生那麼多位便很好的解決了這個問題。
當初德芸四老被師父請進德芸,也是這種意圖。
可惜時光匆匆,德芸四老去世了不少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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