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唏噓道,“那豈不是看不到徐子寰倒黴了。”
“其實這位大師兄回不回來也沒什麼關係,我倒覺得如今由二師兄帶領大家,宗門上下也蠻和諧的。”
眾人再次哄笑,不過也的確如此。
如今玄錦不在,宗門的一應事務自然是得落在宗門二師兄身上了。
“之前還有人說徐子寰會不會執掌天雲宗,我現在倒覺得完全沒有這種可能性。”
“且先不說,天雲宗一貫都有掌門大弟子繼承的這一傳統,就算大師兄不繼承,那也應該有溪言師兄來繼承,比起宗門內的名望和眾人的愛戴,二師兄溪言才是眾望所歸。”
“對,說的對。”
“不錯,整個宗門也隻有溪言師兄才有資格執掌,他徐子寰算個屁,他有什麼資格執掌天雲宗。”
眾人又是一番嬉笑,白玖也是露出久違的笑容,如果他剛才沒看錯的話,那個躲在石頭後麵的身影,應該就是徐子寰吧。
哼,他也算知道自己在大家心中都是什麼樣子了吧。
那就給他夾著尾巴做人,不要哪天惹到了他,不管他是不是掌門的親傳的弟子,他都不會給他好果子吃的。
更彆妄想那些不屬於自己的東西,彆以為他們動不了他,他便可以為所欲為。
徐子寰不自覺手絞衣襟,眼眶不由都紅了幾分,他也沒想到自己會聽到他們在背後談論關於他的事情。
他一向都知道自己不受他們的喜歡,但沒想到他們會厭惡自己到這種程度。
他又做錯了什麼?他不過是被師尊收做了親傳弟子,他又能做什麼呢?他們何故要這樣談論自己呢。
他知道自己的天賦很差,也知道自己天資愚鈍,可是他也依舊在努力,努力的想要改變著這一切。
人都是群居動物,自然是渴望融入集體當中的,可是無論他怎麼努力,他們似乎都不願意接納自己。
或許他從一開始就不應該來這裡,這樣的話這一切就不會發生,他也不會如此的難受。
(上一世,白玖的確是褚嬅的第六弟子,隻不過也是個當炮灰的命,拜入師門沒幾年,就因為一些事情一命嗚呼了。)
聽著他們一言一句對自己的諷刺和排擠,他再也無法留在這個地方繼續聽下去了。
於是,徐子寰心情低落的離開了,而他離開的那個方向,正是朝著褚嬅所住的居所。
有些話他想和褚嬅說清楚,因為他實在是不想再這樣下去了。
而他們在這裡發生的一切,都被人一一看到了,還將事情告訴給了某個人。
“公子,要不要去阻止他們這個行為。”
被他喚做公子的那個人,微微搖頭,莞爾一笑,“蒼芎,有些事情不是及時阻止就一定能夠避免的,而我們現在這樣做,隻可能會讓他們更加排擠子寰師弟。”
蒼芎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公子說話向來都極有道理的,反正他也不喜歡那個叫徐子寰的,這麼說,也隻是為了公子的名聲考慮。
“不過蒼芎,你有沒有想過為什麼他們會如此厭惡一個人?”他似笑非笑的眼神,看著十分的溫柔。
蒼芎想了想,“是因為他德不配位,因為他資質很差卻成為褚嬅仙尊的親傳弟子?”
德不配位,這個詞說的極對。
“這隻是其中一部分,更大的一部分是因為師尊對他的偏愛。”他的師尊褚嬅仙尊,不管是先前收的四位弟子,還是其他弟子,都沒有如此愛護和關照一個人。
這句話的確不是什麼假話,說實話褚嬅越是喜愛某個弟子,越是中意某個弟子,便會讓那名弟子深受排擠。
因為他越是中意某個人,就越是會有人拿他們和自己對比,然後大家就會發現自己的好,就越是瞧不起那個被中意的人。
先前的玄錦是這樣,之後的徐子寰自然也是這樣。
隻不過大家不會瞧不起玄錦,隻會害怕敬畏他,那是因為他有著堪比他身份的實力和能力。
但大家都會瞧不起徐子寰,因為他光有身份的權力,卻沒有相應的實力,也就是蒼穹口中的,德不配位。
就在這個時候,一道藍色的光芒閃過,緊接著一道傳信符出現在了他的眼前。
溪言眸光微斂,認出了這是一封來自玄錦的傳信符,隻不過,他隻是默默的看著,卻遲遲未打開這封信。
其實這封信不是傳給他的,而是傳給褚嬅的,但此時宗門內一應大小事物都由他來處理,所以這封信傳到他手上倒也不奇怪。
自從玄錦這趟下山之後,這還是第一次傳信回來。
雖然他也知道玄錦的信上大致寫了什麼內容,可還是難免不會在想他寫這封信的時候,身在何處,他身邊又發生了什麼事。
誒,他這位脾氣很不好的大師兄,難道一直要待在山下不回來麼。
“公子,這封信你不打開看看麼。”蒼芎不知溪言在想些什麼,隻是對著這封信發呆,看起來有幾分陷入回憶的樣子。
溪言微微動動身子,然後卻問了他一句毫不相乾的話,“蒼芎,我來天雲宗有多久了?”
公子好端端的怎麼突然問起這個,但他還是老老實實的回答,“公子來天雲宗已有九年了。”
“是啊,已經九年了,我和他幾乎算是一起長大,除了我們是師兄弟之外,我們還是彼此唯一的朋友,我本該是最了解他的人。”
他?
公子口中的他,又指的是誰?
半晌,溪言低笑一聲,還是將那封信給打開了,熟悉的靈力,還有熟悉的字跡,都是那個他本該最為熟悉的人留下的。
看到他信上提及的內容,他不免露出一抹苦笑,還是讓他查到了,真不愧是他的大師兄。
他並沒有選擇將這封信銷毀,而是隱去了其中的一段文字後,將這封信謄抄一遍,送到褚嬅跟前。
他這位大師兄已經漸漸脫離他的掌控,所以他必須要加快速度了,不然定會前功儘棄。
“蒼芎,你去幫我把這個交給幾位長老,就說這件事事態緊急,務必要重視。”
溪言遞給他的,是一個竹筒。
“是,我現在就去。”蒼芎接過竹筒後便離開了。
而在蒼芎走後,溪言便再度打開了,玄錦送來的那道傳信符。
看著上麵令他熟悉的字跡和靈力,他的目光突然變得有幾分貪婪,好像是在留戀什麼,又好像是在渴求著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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