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言聞言,臉色一驚,快步走到玄錦麵前,上上下下仔細打量了一番,“師兄可曾受傷?”
這一下,反倒讓玄錦更加疑惑了,微微和他扯開些距離,才道,“無礙。”
他的確是無礙,隻是那些紫衣人可就有大礙了。
確定玄錦是真的沒有受傷之後,溪言鬆了一口氣,“關於紫衣使者,我們也是上個月才得知,聽聞他們發動陣法,能斬殺謫仙境以下之人,遇上他們,實在危險。”
“所幸師兄安然無恙,若是師兄因此受傷,於我、於宗門,都是大事。”
溪言說的誠懇,像是玄錦若是真的因此而受傷,他便會怎麼怎麼樣似的。
玄錦心中暗自諷刺,就這水平,他前世看不出來,真的該怪他麼。
他這麼會做戲,當什麼修仙者,去人間當個唱戲的,絕對虛無座席。
“行了,那紫衣使者也未見得如你所言般厲害,連偷襲都做不好。”
“你說他們是魔尊的手下,是那個阿比若的手下?”
……
“正是,師兄所言不假,那些紫衣使者確實是阿比若魔尊的手下。”
“師兄天縱奇才,天賦異稟,想來那些紫衣使者也絕非師兄的敵手,倒是我多慮了。”溪言低垂著頭,神色間帶著幾分落寞。
“夠了,莫要再裝了。”
“說的如此義正言辭,難道你不是一直盼著我死在外麵嗎,又何必如此惺惺作態。”玄錦直接把話挑明,絲毫不給溪言留情麵。
情麵?他玄錦為何要給溪言留情麵。
一時間氣氛變得無比僵硬。
沉默半晌之後,溪言才道,“許久未見,大師兄難道沒有什麼話想對我說嗎?”溪言並沒有回答玄錦的問題,反而如此問道。
溪言收斂臉上笑意,一雙眸子幽暗無比,他死死的盯著玄錦。
他們剛才這一問一答,讓溪言差點忘記,玄錦很有可能已經看穿了他的真麵目,虧他還想自欺欺人,以為玄錦什麼都不知道。
玄錦冷哼一聲,“我想說的話早已說過,還能有什麼對你說的。”
“哎!”溪言長歎一口氣,“我實在不明白,為何大師兄對我的態度變化如此之大,明明從前我們的關係還算不錯。”
不錯?他倒是敢說。
“這些你自己心知肚明。”玄錦的聲音冷淡如冰,沒有絲毫的感情波動。
“哈哈哈……”溪言突然大笑起來,但笑聲卻充滿了寒意和嘲諷,“大師兄,你總是這般說。我能有何心知肚明?為何大師兄你總是惡意揣測我呢?難道我做了什麼傷害到大師兄的事情嗎?”
“哼!”玄錦冷哼一聲,正準備開口反駁,卻被溪言搶先一步說道“大師兄又說我心知肚明麼?可惜,我是真的不知道啊!”
“大師兄,”“師兄,”“玄錦,”溪言的語氣一聲比一聲哀怨,話語中甚至近乎帶著懇求之意,“你能不能告訴我,為什麼你會突然這樣想我?”
“為什麼你會突然對我產生戒備之心?”
“你就算是要讓我死,也至少讓我死得明白一些吧!不能就這樣讓我不明不白地承受你的誤解和懷疑啊!”
玄錦沉默不語,他心中暗自思忖著。
他當然不能告訴溪言原因,自己前世曾經死過一次,所以才知道他會傷害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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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重生這種事情太過匪夷所思,說出來恐怕也沒人會相信。
如果讓溪言知道了自己擁有前世的記憶,說不定還會引起更多的麻煩。
“溪言,有些話我不說,是想給你留幾分顏麵,你對我存何心思,你自己心知肚明。”玄錦所指,乃是溪言暗中覬覦他仙骨之事。
然而,溪言想的卻是他知道了,他竟然知道了自己對他的心思。
“我對師兄能有何心思?師兄是不是有所誤會?”溪言不愧是溪言,嘴比腦子快,這句話幾乎是脫口而出。
“夠了,溪言,我與你一同長大,你的那些手段,我又怎會不知?你一直縱容手底下的人煽動宗門弟子,讓他們覺得我不配做首席弟子,以此來襯托你自己的高尚。”
“還有徐子寰之事,你敢說這背後沒有你的推波助瀾?”玄錦目光如炬,若是眼神能殺人的話,恐怕溪言早已千瘡百孔。
“從小到大被我壓一頭,你怕是對我早有怨恨,難為你演了這麼多年,還非要演出一副兄友弟恭的模樣,你不累嗎?”
玄錦冷哼一聲,又道,“想要首席之位,你還差得遠,我絕不會讓你如願,宗門也絕對不能落入你這種人手中。”
聽了玄錦的這番話,溪言才知道是自己想多了,他若是真的知曉自己的心思,怕是早就與自己斷絕關係了。
事已至此,在他麵前再裝已無意義。
“哈哈哈,”溪言大笑,過了許久,才道,“是啊,我不過就是比你晚了一步,結果步步皆晚。”
“所以我不甘啊,不甘自己為何隻能屈居人下,我的天賦或許不如你,但處理宗門事務,為人處世,我哪一樣比你差?”
“你這樣的人憑什麼能坐上首席之位,玄錦,你以為你又比我高尚多少?”若他沒了仙骨,他又有哪裡比得上自己。
玄錦冷眼看著他,這才是他一直以來的心思,這才是最真實的他,宛如一個瘋子。
“徐子寰的事是你做的。”
溪言顫聲大笑,“是我做的。”
“你為何要這麼做。”玄錦怒火驟升。
“還能為何,他擋了我的路,就和師兄你一樣,任何擋我路的人,都該是這個下場。”
“所以我也擋了你的路,你也要對我動手。”玄錦橫眉,冷言道。
“自然。”
“師兄啊,你若是一輩子不回宗門就好了,你當年若是沒有早我一步就好了,不然你我也不至於走到這一步。”溪言聲音平靜,平靜的仿佛不是在說他自己的事情。
雖然一直都知道他是心懷鬼胎,但真的親耳聽到他說這些,玄錦心口還是狠狠地抽動了一下。
上一世,他也算真心待他,卻落得如此下場。
“溪言,為了一個位置,你竟是如此癲狂。”
溪言冷笑一聲,“你說的不錯,我已然癲狂,所以師兄你需多加小心,說不定哪日,我這癲狂之人便會讓你知曉厲害。”
玄錦不願再與他多費口舌,反正他已然承認,他們之間那層薄紙也已被捅破,他也無需再與他多言。
然而溪言似乎並不打算善罷甘休,他忽而貼近玄錦,揪著他的衣領,道,“師兄啊,師兄啊,即便我不對付你,像你這樣的人也遲早會自取滅亡。”
“你太過高傲,將自己捧得太高,終有一日你會跌落神壇,且會摔得極慘。”
“待到那時你便會明白,有些人有些事皆是命中注定,天意如此。”
玄錦猛地甩開他揪著自己衣領的手,神色冷峻,“我會如何,與你何乾?”
“的確與我無關,隻是作為師弟,好心提醒一下我的大師兄。”
“徐子寰的那件事,大師兄最好不要多管閒事,若是惹得宗門上下記恨,那就與我無關了。”
“最後給師兄一個忠告,不要妄圖改變他人,尤其是那些一無所有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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