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隻見他端起桌上的茶杯,輕輕抿了一口香茗,放下杯子後又道:“我已在此等候多時了。”
“你找我何事?”玄錦直截了當地開口問。
祁祀啞然一笑,並未因玄錦的冷漠而感到不悅,反而淡然開口道:“莫急,我們不妨先聊些其他事情。你可知我為何要邀你至此?”
玄錦眉頭微皺,嘴唇緊閉,顯然並不想與祁祀過多糾纏。
見狀,嘴角笑意濃了幾分,他抬起手,指向窗外,輕聲說:“你看,這裡可以俯瞰整座城池的美景,簡直是絕佳的好位置。”
玄錦有些不耐煩地看向他,心中暗自思忖,這人竟有閒情雅致在這裡欣賞風景。
“不管是人是鬼,這一生都是忙於追求某種東西,卻忘記了欣賞身邊的美好,其實有時不妨停下來,反倒能看見身邊的美好。”祁祀這話說的文鄒鄒的,卻令人十分費解。
在這種場合說出這麼一段話,簡直有病。
而且廢話誰都會說,難道祁祁特地叫自己過來,就是為了聽他講這些空洞無物的大道理麼。
玄錦隱忍片刻,還是靜等著祁祀接下來的話。
果然,祁祀接著說道:“我知道你在尋找天道殘留之物,我手上恰好擁有你所需的東西。”
“不過在此之前,我希望能先和你做一個交易。”
聽到這裡,玄錦心頭微顫,分不清他說這話是真是假,但他提起天道殘留之物,莫非是真的知曉了他尋找的是可以開啟天道之門的鑰匙。
半晌,他克製住心頭翻湧的思緒,冷靜開口,“要讓彆人與你合作,總得先拿出一些誠意來。”
“比如,你可以告訴我,你如何知道我在尋找此物?”
他語氣滿是質疑,似在告訴祁祀,如不能給出一個合理的解釋,那他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萱靜,”祁祀頓了片刻後,又道,“或者該叫你玄錦。”
“其實我對你,是真的欽慕許久,傳靈舍中你的畫像,我屋中如今都已貼滿,而且那日在地牢,我更是你一見鐘情,這件事我沒騙你哦。”
他倒是沒正麵回答玄錦的問題,說了句沒頭沒尾的話。
而,回想起那日的情形,玄錦更是一陣惡寒,那臉上的表情分明是在說:你竟然還有臉提!
麵對玄錦的冷眼,祁祀卻隻是微微一笑,淡定地說道:“你不妨先聽完我要說的話再做判斷。”
那倒要聽聽,他到底要說些什麼,居然敢當著那麼多人的麵,說要娶自己為妻。
在接下來的一段時間裡,祁祀向玄錦講述了一個長長的故事,同時也解釋了他之所以這麼做的原因。
祁祀作為鬼,才五百多歲,生前倒也是個體麵的人物,隻是後來經曆了一些事情,他和玄錦說的這些,都是他曾經的過往。
和一個才見過幾麵的人說起自己的過往,祁祀此人,不管是作為鬼還是作為人,都是令人十分費解的。
等祁祀把話說完後,玄錦挑眉,戲謔的斜睨著他,問道:“難道你就不怕我把這件事告訴彆人?”
祁祀嘴角輕揚,露出一抹從容的笑容,淡淡地回答道:“無妨,如果你願意,即使讓所有人的人都知道這件事,我也不在乎。”他此時的表現,活脫脫就是一個為了愛情可以不顧一切的癡情種。
但在他那看似真誠的外表之下,又有多少是真實的情感呢?
玄錦實在想不明白,為什麼這些人總是口口聲聲說要跟他合作,南銘煊赫如此,現在連祁祀也是這樣。
難不成他們覺得隻要稍微透露一點所謂的“秘密”給自己,就能讓自己言聽計從,按照他們的想法去做事麼。
“你未免也太高看我了。”玄錦冷笑一聲,隨後又道,“你覺得,我憑什麼會相信你?”
“空口無憑,你的確是不能這麼輕易的會相信我,不過你先看看這個。”說罷,祁祀將一個巴掌大小的鐵器放在桌麵上。
那鐵器呈現出一種深沉的黑色,表麵閃爍著微弱的光芒,看起來神秘又透著危險。
它的形狀有種說不出的古怪,似日晷,又似裝載物體的器皿,邊緣的地方是呈現一股鋸齒狀的,又像是某種暗器。
玄錦剛想質問他,為何要將這樣的東西遞給他看,卻沒由來的被這鐵器吸引住了。
隻是從外表上無法確定這東西是什麼,也無法確定它的用途。
正當玄錦思考之際,他突然感覺到一股異樣的熱量從胸膛處傳來,那股熾熱的氣息如同燃燒的火焰,迅速蔓延至全身。
他驚愕地察覺到,他身上的某樣東西似乎對這鐵器產生了某種反應。
玄錦微微眯起眼睛,試圖弄清楚這種奇怪的感覺。
他伸出手指緩緩地接近鐵器,當指尖剛觸及鐵器表麵時,突然一陣刺痛襲來,讓他不由自主地縮回了手。
原來是這鐵器邊緣鋒利的鋸齒刺破了他的手指,而他指尖落下的那滴血,剛好落在鐵器中間的圓盤之上。
玄錦聽見,他的血液與鐵器接觸瞬間,發出了一絲細微的聲響,仿佛兩者之間產生了某種共鳴。
還沒等他搞清楚這股異響的來源,就感受到自己胸膛的那股灼燒感愈演愈烈,直到一股熟悉的氣息傳來。
他才意識到,這鐵器中殘留的是什麼,隻是這氣息十分微弱,若不是玄錦的血,壓根就激蕩不出。
“這,”玄錦指著鐵器祁祀,“你這東西是從哪裡來的。”
他尋了許久的碎片,居然在一個小小鐵器中感應到了氣息,雖然很微弱,但他不會認錯的。
鮮少見他露出這樣的表情,不過,因此祁祀便知這東西,他果真沒給錯人。
祁祀賣關子道:“你想知道?”
這不是廢話麼,這個時候了,他還要在這裡賣關子麼。
見玄錦一臉冷峻,不想接他話茬的樣子,祁祀還是歎了口氣,“你知道這鬼界不止我一位鬼王吧,這東西是我曾經與其他鬼族交戰時贏回來的,俗稱戰利品。”
“一開始我也不知這是什麼,隻是見那群人將他視若珍寶,便拿了回來,然而從我得到此物開始,隔三差五的遇到一些怪事。”
“先是會無緣無故的看到一些陌生的畫麵,後麵又會聽到有人在其中說話的聲音,簡直詭異的不行。”
“在很長一段時間,我將此物視為邪物。”
邪物?
這裡麵殘留的可是天道鑰匙的碎片,裡麵最多就是混沌之力,神魔之力。
等等,玄錦突然意識到一點。
剛才祁祀說,他能看到一些畫麵,聽到一些聲音。
他不過是一個鬼,為何能看到碎片中殘存的記憶畫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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