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臉上的神情有幾分嚴肅,似是遇到了超出他意料之中的事情。
剛才他試圖幫彥殊緩解身上的灼熱之氣,卻未想到,他輸送的寒氣不僅沒能緩解彥殊的情況,反而是加速了他體內魔力的流失。
他還是頭一次遇到這樣的情況。
彥殊如今的狀況,恐怕與南銘蛟脫不了乾係,用這種手段逼自己出來,還真是與從前一樣,不擇手段。
“什麼情況?”見玄錦出來,司徒稔立刻上前詢問。
但玄錦卻沒有回答他,徑直越過他們走到黑袍殊的麵前,冷眼看著這張熟悉的臉,眼底燃起一絲憤恨。
“是南銘蛟讓你來的吧,我跟你走。”
玄錦抬手一揮,黑袍殊身上的冰塊便碎裂開來。
聽到玄錦說這句話,司徒稔和三清俱是一驚,想上前阻攔,卻被玄錦一個眼神給阻止了。
聽到玄錦說要跟他走,黑袍殊果然就不再對他們發動攻擊。
玄錦小心翼翼的將彥殊放到石頭上,又回頭望了一眼三清和司徒稔,“我等會就回來。”
說完,便隨黑袍殊離開了。
看著那兩道身影消失後,三清嘴巴微張,不解道:“這又是鬨哪樣?”
他不是剛回來,怎麼突然又跟人走了,還有彥殊現在是什麼情況,這一切他都沒有解釋清楚,就這麼走了?
司徒稔麵色蒼白,心情夾雜著幾分複雜,與三清一樣,他也完全摸不透玄錦的意圖。
而且,他還尚未收回自己的神格,又怎能與南銘蛟抗衡呢?
神格?他怎麼忘了這個。
“謝必安!”司徒稔大聲呼喊著,本以為要等一會兒,卻沒想到,他話音剛落,謝必安的身影便出現在他身邊。
來不及驚訝,他要開口詢問,卻被謝必安搶先回答,“吾主放心,忘川河水已退去。”
聽到這句話,司徒稔微微鬆了口氣。
忘川底下放的是他的神格,既然水退去了,便說明他已拿回了神格。
看來,某人並非毫無分寸之人麼。
隻是,眼前這個昏迷不醒的彥殊該如何處置,難道玄錦就這樣將他扔在地府不管了嗎?
就在這時,一陣清脆的女聲傳來“冥王大人。”
兩人紛紛回頭看去,隻見許久未曾露麵的朱顏正站在那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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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稔有些意外,不免問道“你為何會在這裡?”
朱顏先是向他行了一禮,然後又側頭看了一眼三清,恭敬的回道“奉主人之命,特來帶他離開。”
主人之命?
他說的主人是指的彥殊。可彥殊如今昏迷不醒,她是從何處得到的命令?
“諸位放心,如今這個情況,主人早就有所料到了,所以才派我來此。”
朱顏說的一本正經,他們卻是將信將疑,什麼叫早就有所料到,他要真有所料到,又怎可能如今昏迷不醒?
見他們仍是一副質疑的模樣,朱顏又道:“冥王大人,主人說這一切很快就結束了,你們不用擔心,主人也會好好保護玄道長的。”
什麼保護,什麼不用擔心,她如今正在石頭上躺著,又陷入昏迷,拿什麼保護,又哪裡不用擔心了?
還說什麼很快就結束,這又是幾個意思?
難道這家夥在暗地之中又做了什麼?
感覺被蒙在鼓裡的司徒稔麵色有些陰沉,冷眼望向朱顏,語氣冰冷,“若我不讓你帶走他呢。”
“誰知道你如今所言,是不是一麵之詞,你要如何證明你說的是真的?”
知曉他這是生氣,而並非不信任自己,朱顏連忙陪笑道,“冥王大人不妨先看看自己如今是何模樣,難道大人沒發現自己身上的詛咒已經解除了麼?”
三清聽到這話,率先看了一眼站在身側的司徒稔,然後驚訝的發現。
他如今的身高,竟是與一個成年男子一般無二了,不由瞪大了眼睛,滿臉不可置信。
雖然他們來時,他便覺得司徒稔的身高有些變化,但他剛剛明明還是少年模樣,怎麼一眨眼的功夫就變成了成年人了?
司徒稔也意識到了這點,拿出一麵銅鏡照了照,發現正如朱顏所言的那樣,他身上的詛咒果然已經解除了。
這是怎麼回事?
這個時候,朱顏低笑了一聲,寬慰道“諸位還請放心,這一切都是主人安排好的,包括此刻讓我來帶走他,主人向來算無遺漏,右使應當也清楚。”
說完這話的時候,朱顏特地朝三清看了一眼,隻是三清故意撇過頭,並沒有與她對視。
誰曾想,曾經與她平級的右使,如今搖身一變,不僅身份加輩,甚至還是什麼三足金烏,朱顏沒當麵戳破,便是給他留幾分麵子。
但其實對朱顏來說,心裡還是挺複雜的。
先前,白雀還隻是白雀,屬於禽類的小妖,而朱顏雖然沒被鳳族承認,但到底是隻火鳳。
鳳凰自古是百鳥之王,按理說任何鳥族看到鳳凰,都會有些敬畏(雖然先前白雀從未有過就是了),但如今卻不同了。
他如今的身份不是那小小的白雀,而是三足金烏,自古金烏象征太陽,又是神族使者,就算是百鳥之王也不可與之相提並論。
若要真說起來,朱顏應當向他行禮才是。
那種感覺大概就是,曾經的同級,如今搖身一變成了老祖宗,這是說不出來的糟心。
三清倒是不懷疑朱顏的真心,比起他來,朱顏對彥殊可謂唯命是從,依照他們之間的關係,她是絕對不可能背叛彥殊的。
就在朱顏準備把人帶走之前,司徒稔又叫住了她,眼中閃過一絲疑慮“你打算把他帶到哪裡?”
如今他這個樣子還能去哪兒,總不能還回到魔域吧。
自然不會再回到魔域了,但朱顏也不打算透露,她先是微微搖頭,然後聲音帶著幾分堅決,“抱歉,暫不方便告知。”
說完,便帶著彥殊離開了。
待他們人走之後,便隻留下司徒稔和三清麵麵相覷。
三清倒是樂的清閒,反正朱顏有句話說的不錯,彥殊的家夥向來是算無遺漏,想必這一次他定是又在暗中謀劃了什麼。
倒是司徒稔,眸光晦暗,神情陰鷙,按理說他如今詛咒已解,應當高興才是,他終於可以離開地府,去往外麵的世界了。
他現在十分生氣。
生氣,是因為這些人沒把他當朋友,做什麼事情都瞞著他。
當然,還有朱顏的那一句話。
真是好一句,暫不方便告知。
這是他們兩個又在暗中私自商量了什麼,還是說祁祀那個家夥也有所參與,他們幾個到底想做什麼?有什麼事情不能方便告訴他們的。
還有,他們這是將他這地府當做了什麼地方?
隨便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簡直是豈有此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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