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心中充滿了怒火!
不管是雙淨、孫乾,還是穆蘭,都看不起他。
前兩者反應如此激烈,就是認為劉耳也來爭奪穆蘭,對他們倆而言,是一種羞辱!
後者哪怕是如此困境,得到劉耳如此關鍵的援助,都不願放下姿態,直來直去,連一絲虛以委蛇都沒有。
「如我這般,建功立業,何其難也!”
劉耳心中苦澀無比。
人妖混血的身份真的不受待見。
「我聽從恩師之言,主動暴露對穆蘭的愛慕,才是惹來打壓的關鍵。
「這才隻是第一天而已。」
「接下來,恐怕———」
劉耳想到這裡,神情變得十分凝重。
當天夜裡,三將營就失火了,燒毀了許多物資。
隨後的數天內,三將營中每天都會無端地失蹤一些將士。
雙淨全力出手,開出高價,暗地裡對三將營下手,瘋狂挖人。
三將營的士卒本就有不滿,之前伏擊戰光消耗,沒撈到什麼。就算立下功勞,也是三將和寧拙受惠最多。
因此,越來越多的士卒主動離開三將營,加入到了白玉營中。
劉耳找到寧拙,想要寧拙出資更多,穩住人心。
寧拙卻搖頭:「我方財力淺薄,若是如此行事,就和雙淨進入競價的比拚當中,殊為不智。」
「這其實不算壞事。」
「生有異心的修士能主動離營,剩下來的自然更加可靠,不是嗎?」
寧拙雖然財力雄厚起來,但也不願意在這個事情上燒錢。
他斷定,穆蘭這事持續不了多久,應當很快便會見分曉。
「這一場爭奪,我並非關鍵。」
「劉耳的底牌未出,即便他失敗出局,雙淨、孫乾之爭,也會是一場龍爭虎鬥。」
劉耳見寧拙不同意,隻能按捺住心中的不滿,長籲短歎。
「大哥!你看這是什麼?」
營帳忽然被掀開,關紅帶著一身血氣,直闖進來。
他將一個人首丟棄在地上,渾身煞氣滾滾。
劉耳、寧拙皆露出驚異之色,驚喜地發現,這頭領赫然便是當日偷襲關紅的刺客。
「二弟,你是怎麼做到的?」劉耳詢問。
關紅撫須,傲然地道:「那日,我雖重傷,也動用刀術劈中刺客,有了追蹤的感應。」
「我沒有立即動手,任憑此人幾次三番,在我軍中刺殺士卒。」
「次數越多,他便越麻痹大意。」
「今日我感應他又來,便悍然出手,將其伏殺!」
寧拙當即讚歎道:「關紅將軍神威!”
劉耳也擊掌稱讚:「有這顆頭顱,我軍士氣必然大漲!二弟,你做得太好了。
刺客的頭顱是上午掛在旗杆上的,然後在下午神秘失蹤。
三將營的士氣在上午高漲,下午滑落,晚上又跌了一大截。
皆因,紅花營中穆蘭忽然受傷昏迷的消息,傳遍了仙城和幾大軍營。
劉耳等人連忙入營,親探真情。
穆蘭果然是麵如金紙,躺在床上,陷入昏迷之中。
「聽聞穆蘭將軍是在練兵時,忽然吐血昏迷,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劉耳急切詢問。
張重義歎息:「以事後收集到的種種線索,統合來看,應當是有人暗中施展了敗兵折將術!」
「我紅花營之前在伏擊戰中,被敵人擊敗,淪為了敗兵。」
「穆蘭將軍辛苦練兵,忽然中了這門兵法,軍氣立即衝擊過來,達到折將的目的。以致於她當場吐血昏迷,如今雖性命無憂,但要蘇醒,隻怕要在三天之後了。」
這是巨大的噩耗,驚得劉耳、寧拙麵麵相。
張重義拱手:「還請劉將軍、寧拙公子出手相助,護衛穆蘭將軍一二,以防偷襲。」
劉耳當即答應下來。
寧拙則沉吟道:「孫乾、雙淨是要謀取上將軍印,對穆蘭將軍勢必要保留性命的。」
「他們必有後招!」
「這個後招,才是我等最該提防的。”
但後招是什麼?幾人探討一番,缺乏情報,並沒有什麼成果。
翌日。
紅花營的營門被匆匆打開。
張重義、劉耳、寧拙等人出營相迎。
王都的使者頭顱高昂,手捧一份聖旨,走下馬車。
「穆蘭將軍何在?」使者俯視著問道,神態不善。
寧拙和劉耳的目光一觸即走,心中產生強烈的不妙感受。
這個後招,遠比他們想象中,要份量更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