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盤收拾好斷裂的鞭條,繼續出發。
鐵錚與玄兵甲的戰鬥,已經進入到了最激烈的時刻。
鐵錚手中的青銅刀狂舞如輪,一連斬碎三道冰霜箭矢。
冰屑四濺,寒氣順著刀身蔓延,瞬間在青銅刀身上覆上一層堅冰。
鐵錚果斷鬆手棄刀,順手一招,招來一根青銅長棍。
他用長棍撥開一支火焰箭矢,結果箭矢陡然爆裂,形成澎湃火浪。
——
火浪將他裸露在外的皮膚,燒灼出焦痕。
鐵錚暴退。
而他的對手一一把青銅弓懸浮遠處,弓弦如活物般自動開合,湛藍冰箭與赤紅火箭精準交替,編織出一片死亡的箭網。
鐵錚揮舞長棍,守得四平八穩。
敖盤是金丹級體修,主修功法決定了他以煉體為主。鐵錚卻是金丹級的武修,對於各類兵器都至少有名師級的境界。
鐵錚已有三百七十多歲了,這麼長的修行歲月中,他又是正統武修,達到名師級境界並非難事。
也正是因為他有這般造詣,此時的鐵錚眼中閃過寒芒,心底非常清楚:「我在這裡,大多數手段都不能使用。」
「要是突破箭網,至少是要有中度的傷勢。」
「這可不行!」
鐵錚收集情報,知道往屆有很多次的情況,明明是強者但在第二關內不節製,全力作戰,導致忽然傳送到第三關後,直接陷入混戰之中,最終成果很不理想。
「我肉身底蘊不如敖盤,需要保持身體的狀態。」
「既然如此,那就決定是你了。」
「出擊,掠光!」
他腰間懸掛著十二枚獸首銅鈴球,此刻其中一顆猛然震顫,瞬間脫離,飛射到半空中。
球體在空中發出刺耳鳴嘯,驟然龜裂。
一股水液般的青銅流淌而出,在下一顆,凝聚成了一頭矯健的青銅豹形刀獸。
它無眼無耳,整個軀體由無數高速顫鳴的細密刀片構成。
青銅弓箭應對極快,瞬間三箭連珠。兩支冰箭封路,一支火箭直射刀獸!
掠光動了。
它的速度快得精銳,冰箭隻刺穿殘影,火箭更是被它遠遠甩開。
青銅弓箭連續射擊,形成一波波的箭網。
刀獸掠光敏捷迅猛,穿透箭網,一口叼住青銅弓身!
「成了。」看到這一幕,鐵錚鬆了口氣。
玄甲洞的修士們,則一片嘩然。
「這算什麼?」
「不是有法陣禁止修士動用其他手段的麼?」
「不,鐵錚沒有作弊。他的這隻刀獸竟然是一份玄兵甲所化。」
鐵錚巧妙地利用了玄甲洞的規則,讓質疑的修士們紛紛閉嘴。
往屆,也有修士使用自帶的玄兵甲。
這也在規則的允許範圍之內。
玄甲洞希望看到這樣的一幕,流通在外的玄兵甲能夠展現出價值來,有助於整個洞府的長久經營。
郝姓修士暗忖:「鐵錚自帶了一件青銅器,還被他改造成了活體刀獸。這個優勢就很大了。」
「他在第六件玄兵甲上,沒有受傷,狀態也保持得很好。」
「搞不好,他會因此確認最終的勝利,成為此次興雲小試的第一名。」
郝姓修士想到這裡,便去看魯增的情況。
魯增是三位金丹修士中的最後一位。
此刻,他也在積極地和第六件青銅器作戰。
在他身邊,五件青銅器輪番出擊,攻勢連綿不絕。魯增以攻代守,占據上風,陣腳很穩。
他的顧慮和寧拙、鐵錚等人相同,因此也施展出了拿手的機關操縱術。
但這樣一來,魯增雖然沒有受傷,但神識的消耗是巨大的。
至於築基級的修士————
張忘形是第一個,和第六把青銅器展開交鋒的。
戰場中,他被逼得上躥下跳,狼狽萬分。
玄甲洞的修士們對其指指點點,像看笑話。他們對這一幕,早有預料。
張忘形之前憑借自身肉體的特殊,一直在取巧。但到了第六件玄兵甲,它能耗用法力,施展出劍芒刀氣等等,對肉身破壞性太強。
張忘形沒有什麼機關術的操縱造詣,對於兵器、武器的使用,也非常基礎,這使得他在麵對眼下,立即陷入絕對的困境之中。
張忘形之後,就是鏽災匠、班積。
班積將自己的斷指妥善收了起來。他修煉魔功,但主修上丹田神海,神識很強,但肉身薄弱。
他還做不到斷指重生,且這種完全斬斷的傷口,無法像寧拙般生長肉芽,最終彌補豁口,將手指連接上去。
他單臂把持青銅刀,展現出了之前沒有的風采。哪怕是麵對吞吐劍光的青銅劍,他也能招架,還能偶爾反擊。
「有刀在手,就是不一樣!」
「這青銅刀本身就是名師級,利用它來實戰,每一個招式都是名師在手把手教導我。」
「這種學習真的讓我欲罷不能啊。」
「這樣的實戰次數多了,我普升成為名師級武者的時間,必然會大大縮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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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處,鏽災匠正在全力釋放天資,企圖鏽蝕他麵對的第六件玄兵甲。
效果很差。
玄兵甲有法力保護,讓鏽災匠的天資重重碰壁。
寧拙捂著自己的額頭,感覺頭暈。
他和孫靈瞳一同推演,過於燒腦了。
兄弟倆推演的並不是什麼兵器合擊了。
寧拙聽從了孫靈瞳的意見:「小拙,與其構思什麼刀劍槍拳盾的合擊,不如利用它們組成戰陣啊。」
「戰陣我們都熟!」
「而且你的很多武器都已經破爛不堪,到了第三關,又是大混戰。我們就算現在構思出了合擊之術,到時候,你真的能用的出來嗎?」
「就算你搶到了其他人手中的相似武器,也隻是相似而已,會對合擊術的成效產生巨大損害的。」
「反而不如咱們直接設計戰陣,將來填充新的玄兵甲,也能加入戰陣,對我們更加穩定、安全!」
寧拙當時聽完這番話,就重重點頭:「老大,你說得對,我聽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