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青銅水便是玄兵甲的主材。
眾修士的目光都被湖水吸引,他們都熟知規則,第三關正式開打之前,修士都有機會,來到湖邊,煉化一些湖水,獲得一件空白的玄兵甲!
修士在之前繳獲的玄兵甲,可不是他們的。興雲小試之後,這些都要還給玄甲洞的。
但到了這裡,他們從青銅湖中獲得的青流銅,卻是玄甲洞的贈予,是獨屬於他們之物。此次興雲小試之後,它們都能被修士帶走。
大陣傳來聲音,回蕩在溶洞中,宣布第三關的規則。
寧拙仔細聆聽,發現規則沒有任何變化。
他迅速掃視其他人:敖盤、鐵錚、魯增、鏽災匠、班積————還有一灘爛泥般的血肉,上麵插著刀劍。
血肉緩慢地還原成張忘形。
他半跪在原地,咳血不斷,心中則大為振奮:「總算,總算讓我熬過來了!
,他之前一直取巧、作,導致他麵對第六件玄兵甲,根本沒有還手之力,隻能竭儘全力逃竄,為自己爭取時間。
他已經取得了第五件玄兵甲,有晉升下一輪的資格,就等著法陣發動呢。
寧拙沒有發現張大膽,心中歎息一聲:「能晉升到第三關的修士,和我料想中大差不差。」
寧拙沒有找班積的麻煩,而是立即走向湖邊。
其他人也都這樣做。
當務之急,是煉化一些青流銅湖水,讓自己獲取一件空白的玄兵甲。修士手頭上每多一件玄兵甲,最後獲勝的可能就上漲許多。
張錚第一個走到湖邊。
他麵容沉肅如鐵,雙足深。雙臂緩緩抬起,掌心向下,隔空對著湖麵虛按。
法力噴湧,沉入湖中,然後卷起一大股青流銅,緩緩懸飛半空中。
張錚法力持續灌輸,迅速煉化。
青流銅在眾目睽睽之下,逐漸變成了一麵盾牌。
他有刀獸,有各種玄兵甲,惟獨缺少一麵盾牌。之前的戰鬥,他也深刻感知到,一件防禦性的兵器,具備極大的作用。
敖盤不緊不慢,也來到湖邊。
他抽出法力,凝聚成長鞭模樣,劈打在湖水上,然後卷起一大蓬的青流銅。
青流銅被法力汲取,在半空中就凝聚成了一條長鞭。
魯增是三金丹中最後一個抵達。
他取出自己的本命法寶千機藕,竟直接將其拋入湖中去。
班積、鏽災匠走到了一起。
班積當即就問,語氣迫不及待:「你手中有劍麼?」
青銅刀他已經有了,青銅劍他也最後遇到了,但實在打不過,戰鬥拖延下來,就進入到了第三關。
鏽災匠便將自己的青銅劍遞給了班積,沒有絲毫猶豫。
這些武器是可以轉讓的。
同時,在煉化青流銅的時期,修士也被允許動用手段進行療傷。
所以,這對班積而言,是取回刀劍,複原刀劍合擊的最佳時機。
然而————
班積看到青銅劍頓時傻眼:「這是你的青銅劍?!」
他在「劍」這個字上,著重發音,表達了強調之意。
鏽災匠手中的青銅劍,已經縮減成了一個匕首。
鏽災匠聳肩:「我的天資金煞你也知道,這些玄兵甲並不適合我。我每一次使用,它們都要承受我的金煞侵蝕。」
班積冷哼一聲:「你留著用吧。」
他仍舊不死心:「你受我班家重托,前來輔助我。班解不會隻有這點安排的,她還有什麼支援?」
鏽災匠的目光閃爍了一下,緩緩搖頭:「可能她還安排了其他人,我隻是其中之一。
「」
班積再次冷哼一聲,不再說話。
他要抓緊時間先療傷,將斷指接回來。
這些斷指都被他小心拾取,收藏妥當,能極大地節省治愈時間。
班積的時間很緊張,他不僅要療傷,還要煉化玄兵甲。
片刻後,他握了握手掌,雖然虛弱,但至少能拿得起刀劍了。
班積環視一周,發現幾乎所有人都圍繞著小湖,正在煉化青流銅。
他治療的這麼長時間來,都沒有人前來助他,這讓班積深感失望。
「我現在已經有了青銅刀,那麼煉化的空白玄兵甲,就隻能是劍的構造了。」
「唉,要是有一麵盾牌,會在混戰中具備強大優勢。」
班積的目光在寧拙身上頓了頓,旋即就轉移走。
寧拙盤膝坐於湖邊。他身上的玄兵甲,都化為一片片,貼身保存著。以至於從外來看,寧拙兩手空空,誰也不知道他有多少玄兵甲。
一股股的青流銅被寧拙的神識、法力相互配合,攝取而出,落到他的身上。
這些青流銅被寧拙煉化,增補到他手中所有的玄兵甲上,對它們進行全麵修補。
玄兵甲不耐久,容易磨損,但同時,因為主材特殊,也極容易修補。
其他人即便選擇修補,也頂多是其中一兩件。比如敖盤,他之前用的青銅長鞭,寧願壞掉,也不想修。
青銅長鞭是他遇到的第一柄青銅武器,太弱了。
這種情況下,對他而言,全力煉化出新的青銅長鞭,完全符合自己的功法、
鞭術,這才是最優選擇。
寧拙一視同仁、雨露均沾,也同樣是他的最優選擇。
因為他是有戰陣的!
很快,源源不斷的青流銅就將寧拙所有的玄兵甲,統統修複。
寧拙這才開始凝聚新的玄兵甲。
玄甲洞的修士們看到寧拙的玄兵甲,頓時神情古怪起來。
皆因寧拙的玄兵甲,不屬於任何一種常規兵器,它像是人的一條小腿!
眾人現在隻有感慨:天才的思考,真的和我們常人不一樣。
短暫的休整時間一晃而過。
大陣的力量又覆蓋過來,壓製金丹到築基,提拔煉氣到築基。眾人之間不再有修為等方麵的差異,儘量圍繞玄兵甲做競爭。
鐵錚率先行動,緩步走到敖盤麵前:「切磋幾下?」
伴隨著他的這個動作,第三關的混戰拉開了帷幕。